长风把如棋从屋顶上带下来之后,就紧追着轩辕墨而去。
如棋进屋看见林清芷在不停地给自己把脉,遂疑惑地问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奴婢去请大夫吗?”
林清芷摇摇头,捂着自己的胸口处,将信将疑道:“这里难受,但好似不是病了。”
如棋大惊,心口处不舒坦,不是病就是思。
难道小姐是动了情丝而不自知?
如棋看着自家懵懂无知的小姐,试探性地问道:“小姐,可是只有太子殿下让你觉得心口烦闷?”
林清芷歪着头,认真地思索着,良久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如棋一时间怔住,竟不知该如何把话续下去。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自家小姐先撩拨的太子吧?
太子殿下如今都已经深陷其中,一路上对小姐殷勤不断,但小姐竟然到现在都还对自己的心意一无所知?
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林清芷见如棋神色怪异,有些不满:“你什么时候学得跟他一样犹豫不决,有话就直说。”
如棋陡然睁大双眼,突然坏笑地问道:“小姐,你说的他......是谁啊?”
“就他呗。”林清芷随口答道,但在撞见如棋不怀好意的眼神时,心口处的烦闷竟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酸麻,“你是说......我......他......我喜欢他?”
如棋看着激动到结结巴巴的小姐,使劲地点点头。
小姐都已经开始羞于当众承认太子殿下的身份了,可不就是动心了嘛,这跟她们从前一起看过的话本上讲的一样。
总觉得心上人的名字有些烫嘴,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样子是没错了!
林清芷缓过劲儿来,只觉得浑身都臊得慌,她催着如棋赶紧走:“你去休息吧,别管我了。”
待如棋抿着笑意出去,林清芷连忙跑去内室,扑倒在床上,来回翻滚了两圈,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畅快。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心动!
......
轩辕墨回到东宫已是亥时,宫中到了夜禁时分,但他的寝殿灯火通明,里面像是有人。
门外值守的祥子见轩辕墨露面,也不意外,而是慌忙走上前去禀报:“殿下,皇上等候多时了,你快些进去吧。”
父皇来东宫作甚?
轩辕墨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快步走了进去。
殿中并无旁人,只有李执年在身边伺候,而轩辕郎正殷勤地坐在殿中的长桌旁批阅奏章。
不过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都要抬头往门外的方向望一眼。
直到看见轩辕墨进来,轩辕郎又赶紧低下头,继续盯着手中的奏折看了起来。
李执年见状,给两位主子行了礼之后,悄悄离去,顺带关上了殿门。
“儿臣参见父皇。”
轩辕墨行礼后,轩辕郎依然没有舍得放下手中的奏折,只是慢悠悠地抬了手,示意轩辕墨起身。
轩辕墨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儿,但见轩辕郎并没有什么话要吩咐,以为他是在为自己这段时日的任性之举生气,于是率先开口请罪:“儿臣近日行事过于鲁莽,还请父皇恕罪!”
他去林府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虽说父皇时常让他肆意些,不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但他毕竟还是皇帝,该表态时还是要表态的。
想到这里,轩辕墨正准备继续说下去:“这一切都事出有因......”
“你无需跟朕解释!”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听不出其中的喜怒哀乐。
轩辕墨僵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平时除了请罪,解释之外,似乎也并没有许多话要同父皇讲。
轩辕郎坐在长桌旁等了半晌,见轩辕墨对他不仅没有先前那般热忱,反而像是格外疏远,顿时扔了手中的奏折,又不耐烦地重新换了一本。
见轩辕墨依旧无动于衷,他只好猛咳两声,企图引起这人的注意。
但那人就跟入定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怎么去了泞州一趟,回来之后又变成了从前那副模样。
轩辕郎豁然想起上书房那次他的暗示不够明显,把太子吓着的一幕,于是换了个坐姿,装模作样地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这样应该足够明显了。
轩辕郎撩起眼角悄悄地看了一眼轩辕墨。
还是没动!
“你同林家大小姐的事情可是定下了?”
这次是怒!
轩辕墨听出了轩辕郎语气中的不悦,又慌忙跪下:“赐婚之事还请父皇再给些时日。”
轩辕墨知道轩辕郎曾问过“他”跟“林清芷”之间的事情,现如今再次问起,也不觉得奇怪。
但到目前为止,他对林清芷的心意是确定了的,只是看林清芷今晚的神态,那人对他似乎并无多少男女之情。
因此,轩辕墨并不想现在就顺势请旨赐婚。
轩辕郎默不作声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轩辕墨,一时间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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