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宫中情形的轩辕墨彻夜未眠,此刻神情疲惫不堪,经此一遭他才知道,原来女子不仅与男子身体构造不同,就连穿衣方式都有着天差地别,繁琐到他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一向不喜欢女人贴身伺候的太子殿下,从侯府回来之后就不曾沐浴更衣,一大早惦记着去大佛寺,更是强忍着不适让如棋帮他随意穿了一套外衣。
如棋以为自家小姐还在恼她,愣是不敢多说一句话,林清兰也因姐姐的冷待一直噘着嘴,心里更是把陷害姐姐之人骂了好多遍。
晨曦彻底从云层里钻出来,沉寂了一晚上的林府开始变得热闹,轩辕墨听完下人的禀报,纵然心有不愿,但还是跟着林清兰一路去往待客的前厅。
月牙白的外衣下包裹着的是女子窈窕身姿,裙摆上纹着青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朝晖映在脸上显得整个人张扬又贵气。
饶是苏文轩这般最懂礼节的读书人再一次见到林清芷那张惊心动魄的脸,依然像是失了魂魄,直勾勾地望着来人,半天不曾回神。
轩辕墨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赤裸裸地盯着看,纵然知道那人是林清芷的未婚夫,可他依然觉得不妥,不禁面露鄙夷,不远处的林宇见状快走两步来到轩辕墨身边,利用他高大的身形阻断了苏文轩炙热的目光。
苏文轩意识到失态,冲着轩辕墨解释道:“芷儿妹妹,我昨日临时被同窗叫去探讨学问,不曾想竟让你在府里出了事,让芷儿妹妹担惊受怕是我不对,今日一早特备薄礼,来向芷儿妹妹你赔罪。”
“赔罪?你赔得起吗,你知道姐姐昨日经历了什么吗?你看把姐姐给吓的,她头一次去你们侯府赴宴,平白遭遇这一回,整晚都没睡觉,眼下的黑影连妆粉都遮不住!”
林清兰跟着担忧了一晚上,怕说多了让姐姐伤心,可是不说又替姐姐觉得憋屈,侯府举办的赏花宴让前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受了惊吓不说,事发之后就拎着几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来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算了?没这么欺负人的,他侯府要真有诚意,就该把背后之人给抓出来,当面给姐姐赔不是!
这可是事关姐姐清白的大事!
林清兰不待其他人开口,双手叉腰继续说道:“苏大公子,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让媒人上门求娶我家姐姐的,我爹娘千万般不同意,是你主动说会护着姐姐一生,爹娘才心软答应的,这人还没嫁过去就被你们给欺负了,既然你护不住,当初就别满口应承,如今倘若你诚心道歉,那就查明真相,把幕后主使抓来再说!”
苏文轩愣住,这才想起来他刚才确实不曾发现未过门的妻子眉眼处皆是忧虑。
轩辕墨知道林清兰性格直爽,但没想到她竟然敢完全不把侯府嫡子放在眼里,言语之中处处强势,身为一家之主的林宇竟然也不阻止,只是一门心思地把他挡在身后,不让苏文轩看见,个中维护显而易见。
察觉到这一幕的轩辕墨心底滑过一丝异样,他有那么一瞬间想着就一直这么安静地站在林宇身后,被人护着的滋味,好像也不错。
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而已,回过神之后他便继续冷眼看着林家人“埋汰”苏文轩。
林宇的夫人王氏就更有意思了,命人倒了杯茶亲自送到林清兰手中,心疼道:“真是没规矩,外人面前,姑娘家说话,声音小一些,仔细喊坏了嗓子。”
林清兰接过茶杯浅吟一口,再次说话,嗓音确实降了下来,但却是冲着王氏撒娇:“娘,姐姐不让我陪着,你快帮我说说话,我要跟姐姐一起出去。”
“不知芷儿妹妹要去往何处,文轩今日无事,可以作陪。”
苏文轩说完,便继续期待地看着轩辕墨。
轩辕墨冷笑一声,刚想开口,谁知林清兰又说话了:“爹爹啊,你也帮我劝劝姐姐嘛,兰儿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王氏接过茶杯轻拍林清兰的脑袋:“怎么能说是一个人,不是还有你纤纤表姐在呢,你姐姐有正事要做,别总缠着她。”
林清兰噘嘴:“姐姐跟表姐总是不一样的嘛。”
内外院相接处,廊柱的一侧。
王纤纤听着前院小女儿家的娇痴之语,站在原地停止不前。
丫鬟不解:“表小姐,为何不走了?”
王纤纤绞着手中的丝帕,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有客人在,就不去了,回吧。”
王纤纤来的突然,走得也突然,没有听到王氏后面说的话:“不许胡说,传出去容易让人误会,纤纤总归是姐姐,那孩子本就心思细腻,你别一味地忽略她。”
“好吧,那我去找表姐玩。”
林清兰倒是骂畅快了,留下苏文轩干巴巴地站在原地等着,没一人搭理他。
轩辕墨急着出门,见苏文轩的目光不似之前浓烈,便站到前面来。
“苏文轩,这件事情侯府最好能老老实实给林府和本小姐一个交代,若不然后果将是你们侯府无法承受的!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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