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人品。”霍建国感叹了一句,“知道我上一个星期在干什么吗?学习。
学廉洁的品质,学廉洁的口号,每天上午四个小时,下午四个小时都是这个。
我现在做梦,脑子里都是以廉为荣,以贪为耻,贪污是罪,廉洁是德,还有清正廉洁,树浩然正气,反腐倡廉,促社会和谐。
廉洁奉公是我们的责任,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
“停停停,你不要背了,懂了,你这是听多了产生的应激反应。”苏眉同情的看了霍建国一眼,让一个在边疆前线拼搏的糙汉去学这些,估计一天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霍建国疑惑的问苏眉:“啥叫应激反应。”
“就是一个形容词,表示你听多了这种洗脑的口号,看见我收礼出现了本能的抗拒。”这不是应激反应,苏眉只是习惯性的说出来一个网络用词。
以往她只会用这个词跟键盘侠吵架,但她不能这样跟霍建国2去解释。
偏偏霍建国听到这个解释还点了点头:“对,我就是本能抗拒!不过,她儿子那手术是不是很难做,按她说的她找了很多人不行才找的你。
那些老医生做的手术更多吧!他们都不敢接,是不是就意味着手术不能做。
本来可以多活几年,因为做了手术死在手术台上,会不会有点可惜?”
“还要去看过再说。”苏眉说着叹了口气。
如果接受这台手术,给苏眉带去的压力会很大。
就像是霍建国说的,许多经验丰富的医生都不敢接的手术,她凭什么就敢做。
尽管事实上,苏眉的执刀经验可能比他们要丰富。
现代的医生,上手术台的机会会更多。
大医院每天都是排着队的做手术。
因为现代生活条件好,普通人也有看病的机会。
这个时代不一样,且不说条件不好,很多人生了病就只能等死。
就算是条件好的人,也还不太能接受那种特别大的手术。
做手术的人很少,除了受伤必须手术之外,医院的手术室可能好几天都接不到一台手术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相对于那些年老的大夫,苏眉操刀的经验也许更丰富,学到的知识也更先进全面。
但是这一点只有苏眉自己知道。
一旦她接了手术,估计整个医疗界的人,都会盯着她。
给刘翠云做手术的时候,苏眉还是无名小辈,都备受关注。
以她如今的身份,接了那台手术,相当于被架在火上烤。
话可以说得义正言辞,苏眉也知道自己作为大夫,就必须有身为大夫的使命感,但仔细想想这种局面,她还是觉得很有压力。
这种话也不能说出来,她只能自己消化。
两口子在院子里乘了一会凉,听了一会广播,就回了屋睡觉。
“不是要榨干我,现在来,求榨干?”霍建国一躺到床上,就勾引苏眉。
可苏眉今天真多兴致不高,她抱住了霍建国的胳膊,闷声道:“今天很累,想早点睡。”
“那就好好睡,我逗你呢!”今天找房子走了一天的路,霍建国一样疲惫。
他给苏眉翻了个身,帮她揉腿揉背:“按按你再睡,像你现在不经常锻炼,不按一下明天下楼梯都痛。”
在霍建国温柔的按压下,苏眉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苏眉很早就去了机场医院。
先去找院长商量临床实验的事情。
让医院发出公号,招入三个月后临产的孕妇做临产实验,到医院免费生娃。
之所以约到三个月后,是因为将前列腺素做成可以正常使用的药物还需要时间,而且试验者报名,也需要时间来筹备。
跟院长敲定这件事后,苏眉才去外科找到了孙黛,跟孙黛去看她的儿子。
病房里,瘦瘦弱弱的小屁孩乖巧的躺在病床上。
苏眉记得这个孩子在她面前是比较活泼顽皮的,但是在孙黛面前,似乎收敛了许多的天性。
床上贴着纸条,上面写着孩子的名字和年龄,苏眉看了一眼,这孩子叫邓乐乐,八岁。
八岁的孩子,跟六岁的秋秋看起来差不多的个头。
他的胳膊很纤细,苏眉拿起来的时候,感觉都只能摸到一把骨头。
探查过脉搏后,苏眉发现孩子的脉像紊乱。
光看脉象,苏眉就知道,这孩子活不长。
说不能长到成年,都是保守估计,照这个脉象,也就还能活个两三年的光景。
“阿姨,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要是治不好就不治了,治来治去的就是个无底洞,有那个钱还不如留给我妈,让她往后的人生过的好一点。”才八岁的孩子,说话的口吻就跟成年人一样。
虽然小孩可怜,但苏眉也不想骗他:“能不能治好,得我跟你妈妈商量之后才能做决定,如果可以治好,花多少钱妈妈都不会在意。
但如果你不能好,省多少钱妈妈都不会开心,所以你要努力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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