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都城皆缟素。
皇宫内外,一片恸哭声。
护国公萧牧身着素服,主持国葬。
三日前,大商皇帝因年事已高,于睡梦中无疾而终!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萧安顺其自然成帝,登基大典于十日后举行。
大典尚未举行,新皇仅接位后就连发数道诏书。
皇后进位皇太后。
萧景虽有改过,仍有失德,收回王位。新赐封地东海天涯岛,即日起前往东海镇守,非诏不得入宫。
萧启与国有功,恢复南宁王位。
萧月岚为萧启之女,自此恢复南宁郡主,收回怡宁公主封号。
秦修竹免去羽林卫右卫之职,改任北原新城太守,即日起前往北原镇守。
国师楚天,数年前祭天一事,计算天时及人选有误,酿成大错。念其无心之过,多年来兢兢业业,故免其罪责,革除国师一职,由其子楚文代管钦天监。
先皇曹妃品德有失,降妃为嫔,与其余妃嫔一同前往佛光山,为先皇诵经。
“皇上啊!”宫里的曹嫔跪在地上大哭,“你尸骨未寒,我们娘俩就遭人欺负啊。”
“皇上啊,你睁眼看看我们呐!”
唉,四周人只能心中一声长叹。
宫外长廊走道。
“母后!妹妹,妹夫。不要送了!”萧景咧嘴一笑。
太后一直在掉眼泪,萧月岚扶着她。
“景儿,景儿呀!”南宫曼千言万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那么狠,一天都不让你多待的。”高公公在一旁叹气。
“就是啊,景儿,你晚两天,别理他的,我去跟他说。”
“母后,这样挺好的。”萧景伸手擦去南宫曼的眼泪,“母后,别去求他。过几天就是他的登基大典,我才不要跪在他面前。”
“景儿!”南宫曼泪如雨下。
“母后,保重!”
“二哥,保重。”秦修竹行礼。
“二位,从此天各一方相见难,保重!”
“奴才,给太后,给郡主磕头,保重啊!”公公跪在地上,哭着磕头。
“二哥,保住有用身,相见定有期。”萧月岚扶着南宫曼。
望着车驾远去,南宫曼说不出话来,伤心欲绝。
许久平复了心情,萧月岚和秦修竹对望一眼,双双朝南宫曼跪下。
“姨娘,我们也要走了!”
南宫曼再次肝肠寸断,站立不稳。
“姑姑,我们不在,照顾姨娘就全靠姑姑一人了。”萧月岚朝南宫曼身边的大宫女行礼。
“侄小姐放心!”
“赵公公,姑姑一人独力难支,还要公公伸以援手。”秦修竹朝赵德全行礼。
赵德全此时左手空荡荡的,当日箭头有剧毒,见血封喉。也就是他武功高,动作快,为了保命,他以手做刀,砍下了一条手臂。
“秦大人放心,但凡赵德全有命在,定护得太后周全。先皇生前最放不下太后,老奴后半身当为报先皇恩。之所以离去,是因为那个弑父弑君的逆子,老奴不愿拜他。但是此等仇恨,老奴势必会召集忠于先皇高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夕阳西下,宫墙外,马车早已远去,送的人却不肯眨眼。
“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找到,会是这种结局。”卫汉郡边境,萧月岚平复了心情,眺望汉宁。
风沙吹过,有些迷了眼睛。
康楚递过一方手帕,“郡主,你尽力了。”
“人心难测,我以为自己能看透,不想连自己都看不懂。走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以前我的祖母告诉我,难熬的日子总会过去,不信你回头看看,在不知不觉之中,你都熬过了很多苦难。”
“你的祖母一定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萧月岚泪中带笑。
“郡主谬赞了,她不识字的。”康楚笑了笑。
“康大人的童年很幸福吧。”
“嗯,可以用来治愈一生。”
萧月岚有点惊叹的侧目看着这个中年人。
“康大人,这次,对不住了,害你丢了官,成了小里长。”
“嗨,多大事,不就三品到,到没品吗?我本来人品就不好!没事,没事。”
“以你之才,做个里长,真是太可惜,太为难你了。”
“呵,有什么可惜的,我本就是个官油子。里长挺好的,起码附近一大片,地里的菜我随便吃吧。哪天郡主路过,我为郡主炒个菜。”
“炒菜?”
“对呀,我炒的菜很好吃的。”
“真的假的?从未听人说过,康大人会炒菜。”
“也就会那么一两个。”康楚不好意思笑笑,“但是绝对很好,一般厨子比不上。”
“哦?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萧月岚笑了起来。
“能有什么故事啊。”
“快说快说,人家要赶路啦,快说!”
“小时候祖母待我最好,我就哄她说等我长大了,给她做饭。结果长大了,我就走远了,一直在仕途钻营。后来爹娘告诉我,祖母去世了,我都没时间回去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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