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清君侧?清哪门子君侧?现在要清什么君侧?”护国公府邸,沈春眠瞪着溜圆的眼睛。
“属下不知为何要清君侧。”
“具体点,什么内容?那檄文写的什么?”
“檄文内容不知道,一直没说,不过卫汉郡我们国公府的替补官,一路跟着,传了点消息回来。”
“怎么说?”
“那公主要为她亲生父亲讨回公道!”来传信的官员压低声音。
“消息肯定?”
“错不了。那怡宁公主一路上并未让人读过檄文,羽林军右卫秦风骑马举着,就是不念。卫汉郡数千人护着,数万军民跟着看热闹。有人上前问,秦风都不搭理的,公主在车驾里面不露面,其他人更是一问三不知。也就咱们国公府大人上去表明身份,问缘由,秦风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为公主亲生父亲讨回公道。”
“我就说了,赶紧办赶紧办!非要让那群女人,那个,那个王妃,世子妃搅和。把一些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来回折腾,最后怡宁公主的事一拖再拖。这下好了,三王子萧朗被陷害了,出事了,该办的事办了一半,让人抢了先机。公主那边呢,肯定等不及了,你看,自己上了吧,事儿闹大了吧。这事要我也等不及了啊,这不能怪人家,答应了三五天就办。人家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去北原了,咱们倒是办啊。雷声大雨点小,要我也会认为国公府卸磨杀庐。”
“这个,这个,下官不好说。”来传信的官员讪讪的笑了笑。废话,护国公的王妃,是正牌的公主,按辈分还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这谁敢说。怡宁公主身世的事,作为心腹,他是为数不多知道的人之一,当时调查身世就是他安排的。但是这不能明着说啊,得装作不知道。
“走,跟我去见国公爷。”沈春眠咬咬牙,满腹牢骚,“这事要处理不好,连带西岭、北原局势都会糜烂。大商财大气粗不觉得,但一统天下起码要晚二十年。”
皇宫书房。
“皇上,这事得早下决断!”
“德福,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啊!”
“皇上,据卫汉郡守康楚传来的消息,这怡宁公主,目的是为父申冤。那她的身份就很明显,都不用查了,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就是萧月岚。”
“那又怎么着,让朕给她道歉?”萧代在书桌前写字,明显的语气不悦。
“陛下,还是得派人前去的,不然再有一天,就到宫门口了。”
“让楚天去吧。”
“国师?陛下,国师当年可是萧启案的主要人员,选萧月岚祭天也是他啊。让他去,会不会激化?”
“朕就是想看看,这丫头想做什么?”
幽静的小院,皇后一如既往的优雅,知性美丽。
“这是在刀尖上跳舞,但不得不说,很高明。”皇后看了手中的密信后,点燃烧毁。
“我就说妹妹很聪明,这一下,全天下都以为她是要替生父申冤。那些心中有愧的人,更是心急火燎的以为萧月岚回来了,铆足了劲准备。”萧景笑了笑,“我那个父皇,估计此时已经全面设防。就不知道等到了时候,发现和想的天差地别,尴尬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景儿,你准备好了没有!”
“母后放心,儿臣早就准备好了。”
“我去二皇子准备上朝的衣服。”老宫女在一旁说道。
“姑姑,不必了。准备不在于衣物,而在于心。我想,我就普普通通的出现,更能让人明白。”
“好!”皇后点头赞叹。
数万军民沿途围观,最苦的是康楚这个郡守。
几个月前,怡宁公主在这里遇刺,当时吓得康楚魂飞魄散。幸好,公主逃过了刺杀事件。本来该算保护不力,应该停职查办的康楚,关键时候站队正确,在接下来的离山郡刺杀中,力排众议,不惜跨过郡府管辖击杀匪徒。这个举动为他加了分,接下来找了几个该死的死囚,砍了交差。这几个死囚是不是杀手,萧月岚心中明白得很,但是没有任何异议,其实就是默许。
康楚的乌纱帽是保住了,经过此事,康楚也知道,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打上了怡宁公主的烙印。这可和一般的嘴上表忠心不同,这是实打实的派了兵去替公主挡枪追匪,还是跨了境的。后来,他随便捉几个死囚冒充杀手,公主也立刻认可买单,而且没几天就砍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公主卖他人情,算他将功折罪了。所以啊,不管他承认不承认,朝中朝野,有心人都知道,他康楚,不管他以前是哪门哪派,以后就是跟着怡宁公主的了。
康楚精得很,他知道这公主遭人刺杀,大商开国以来头一回。当然,这一年连三殿下都遭人刺杀,也算是大商皇室倒了霉了,流年不利啊。
看样子朝局有变啊,这康楚窝家里算了算钱,这些年捞得不少,也置了不少业,买了不少地。康楚就计算着随便应付几年,再捞点钱,然后赶紧想法子调走,或者干脆请辞了。不然,这倒霉公主,倒霉皇室,指不定能给弄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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