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平州,已经是大商境内了,今晚应该不用在外面过夜了!”数日劳顿,虽说大家都能吃苦,加上月儿小却也懂事,但毕竟风餐露宿,很是累人。听到车内的秦怀开口,纷纷眼前一亮。
“先生,咱们安全了?”牛大锤两眼放光!
“锤子哥,你想多了。”数日赶路,秦修竹和牛大锤一个年龄小活泼开朗,一个直爽不拐歪,两人一路关系直线上升,经常嘻嘻哈哈互相玩笑,也为月儿和众人解了不少闷。
“那你说,是啥!”牛大锤知道秦修竹心眼多,指不定猜出啥来。
“我猜出来了,赌点啥?”
“不赌,和你赌遭老罪了。”
车里秦怀听见外面两人又开始逗,微笑不说话,月儿则笑了起来,掀起布帘瞧着。
秦修竹笑着说,“下次遇到丛林你开路。”
“先生没先告诉你吧?”牛大锤可不傻,山间小路的某些路段,有的长时间无人行走,野草比人还高,只能依稀辨别。若没有人在前面开路,马车绝对过不去。在前面拿砍刀开路可是力气活,一小段路就累得人大汗淋漓,直不起腰来。一般都是修竹和牛大锤两人交替去做。
“绝对没有!”秦修竹拍拍胸脯,“兄弟人品还是可以保证的。”
“嗯,那你猜。”牛大锤点头。
“十之八九,是先生在这里有朋友隐居,咱们要去拜访。今晚可以睡大床,有地方住啦。”秦修竹说出答案,语气开心得像要飞起来。
“哈哈哈!”赶车的老于,倒着坐在车后横板上的李婶,甚至车里的月儿和秦怀都笑了起来。
“诶,死脑筋,活该输。”牛大锤也想明白了,拿手锤了自己脑门几下,一脸懊悔,“这么简单还用猜,笨!”
“……”
偏离山道,路越走越崎岖,往远处看,更是山高林密,任由谁也不会驾车继续往里走。一辆马车停在比人高的乱草之中。先生和月儿都已下车,这里荒郊野岭,也不会有人看到什么。
春天草木茂盛,温暖的南方,没人管的山里更是杂花生树,群莺乱舞。牛大锤在前面开路,挥舞着一把镰刀,大把大把的野草和灌木被成片的砍倒。秦修竹则在后面收拾,说是牛大锤输了自己开路,但也就说说笑而已,真干起活来,秦修竹是不可能在一边看着的。
用不了多久,前面的牛大锤气喘吁吁,秦修竹也大汗淋漓。
“大锤,修竹,过来歇歇,喝口水再干。”秦怀招呼。
老于也没闲着,解下驴到一旁的小溪中喂水,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喂食的草料。李婶则忙着打点水,给车子擦擦。驴车虽旧,如果不经常打理,会变得极其破败,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更容易引起怀疑。
月儿虽小,心地善良也想去提桶帮忙,却被众人拦住了。于是小孩心性,对飞来飞去的大蝴蝶颇感兴趣,无忧无虑的扑着玩耍。秦怀寸步不离的跟在月儿身边守护,看着月儿的眼光无限温柔。
秦怀陪着月儿玩了一会儿,小丫头累了,此时正好几人都歇着,围坐在一起。
牛大锤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这天不干活还挺凉爽,一干活就出汗,就想脱下外面的衣服。
“出汗了别脱,这天风一吹就着凉,晚上就头疼,有你受的!”李婶一边擦车,一边叮嘱。
“她说的对!”看牛大锤愣了一下,秦修竹在一旁也提醒牛大锤。
牛大锤憨憨的笑,听话的又捂紧了衣服。
“先生,前面还有多远!”秦修竹喝了一口水,盘腿坐在大石头上,额头上都是汗。
“大约再走两里地,就会有车道,原来是一座很小的古城。荒废了多年,现在是一座小山村。”秦怀听完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紧不慢起身,从车内拿了一本图册出来,翻到某页。
先生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态度和动作,秦修竹立刻就知道又要寓教于行了。
“这是这平州一带的地形图。”秦怀展开图册某一页,“修竹,你看看,我们在哪儿。月儿感兴趣?那你来也看看。”
修竹和月儿看地图,秦修竹早已熟悉,月儿则看个半懂,大锤几人看不懂,却也眨巴着眼,围着看个热闹。
“先生,我们在这里。只是前方山高林密,野兽横行,荒无人烟,没有什么古城和村庄。而且我记得以前查阅的各国图册中,这方圆百里都是一片野丛林,没有城,连路都没有。”秦修竹受过秦怀的悉心教导,广读天下各国山川河流地方志。他记性悟性极好,各地山川地理闭目即可浮现眼前。此时他很快就找到了现在众人所处的地方,但是指着前面的一片密林有点疑惑。
“对的,我们就去这里。”秦怀在图上的空白处敲了敲。
“地图上虽然没有,但即便古城历经沧桑不在,但总会有文字记载的。平州地方志我也读过,虽然细节记不太清,但平平无奇,毫无波澜。”修竹望着先生。
秦怀露出赞赏的目光,“书没白读,你记得没错。而且我曾有幸去京城藏书阁一览,不仅是朝廷编撰的图册,地方志,甚至太学院藏书阁都没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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