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封的母亲,也就是我姐,接受不了丧夫之痛,没过多久也离开人世了。”
说到这,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他们很不负责对吧?把孩子扔给我就不管了。我那时候还是个大小伙子呢,总得赚钱养孩子吧?所以就带人把这里开发了。”
“用时四年,我才彻底掌握这片灵虚,平时就收点松茸人参灵植什么的拿出去卖钱,生意越做越大,慢慢就成现在这样了。”
“其实我也不想成天打打杀杀的,但是没办法,所有人都盯着我这块风水宝地,如果我不狠一点,小封就得跟着我去喝西北风。”
燕诀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孩子讲这些心里话,但多年后重回故地,他真的很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心事。
梵冷莫歪头看着他。
这个在敌人和手下面前坚毅刚强的男人,此时正抱着膝盖,满眼迷茫的看着远方。
说实话,这样的他……有点可怜。
梵冷莫犹豫着伸出小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舅舅,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小封哥哥也长大了,能独立生活,但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还有好几十号人要养呢,不能把压力扔给小封哥哥,他还是个孩子呢。”
燕诀寒:?
这话安慰的真是……莫名其妙,妙不可言,言之有理啊!
“我谢谢你的安慰,你人还怪好嘞。”
梵冷莫看着他眼中重新浮现的光芒,嘿嘿一笑,“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燕诀寒白了她一眼,心里却有些暖。
他知道,小饭团是想用这种方式逗他开心。
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跟一个小孩子敞开心扉了?
“行了,这里你也看过了,回去学习吧,多学点东西,别像我似的,小学都没毕业就出来打拼,现在连怎么管理公司都不知道。”燕诀寒拍拍屁股起身。
梵冷莫的表情皱成了一个囧,“舅舅,学习要劳逸结合。”
“我这不是让你出来放松了十分钟吗?”
梵冷莫:“……”那我真是谢谢您嘞。
一大一小两个人并肩朝灵虚出口走去。
刚走出灵虚,燕诀寒就吧嗒一下点了支烟,“对了,你爸怎么样了?最近好消停,不会被打击到了吧?”
“啊?”梵冷莫一脸迷茫。
燕诀寒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不知道?你爸没跟你说?”
“没啊,发生什么事了?”
燕诀寒嗤笑一声,“没说就算了,我不多嘴,你回头自己问他吧。”
梵冷莫:“……”
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
因为燕诀寒这无心的一句话,导致梵冷莫一下午都没读进去书,心里一直惦记着吴泰逸。
下午五点一到,她就急急忙忙的收拾好小书包,颠颠跑出四合院。
回家的途中,她给吴泰逸打了电话。
“爸爸,你在干嘛呢?”
“在工作,怎么了?想爸爸了?”
他的语气没什么不对,但梵冷莫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不正常。
平时给他打电话,他要么在出外勤,要么在办公,电话里的声音都会有些嘈杂,毕竟他那破办公室不隔音。
可是今天,电话那边的氛围特别安静,不像是在工作,反而像是在家里。
梵冷莫抿抿唇,“对呀,想爸爸了,我去陪爸爸好不好?”
“今天不太行,工作有点多,六一爸爸休息,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梵冷莫沉默了两秒,轻轻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实锤了,爸爸确实状态不对。
啥也不说了,直接去家里逮他!
跟司机说了地址,梵冷莫闭眼开始假寐,实际上是在呼叫幽世,问他发生了什么。
……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
省厅那边忽然下了一纸命令,放了除黄蜂集团H市负责人以外的全部涉案人员,并将这次事情的所有罪过全部推到H市二号负责人头上。
而H市的二号负责人也在一夜之间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将罪名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这明显的替罪羊行为,让已经准备为黄蜂集团收尸的吴泰逸大为震惊。
他又一次去了看守所,重新提审二号负责人,可得到的只有他一句嘲弄的话。
“吴支队长,抓我一个就够你升职加薪的了,你钻什么牛角尖呢?跟黄蜂集团对着干,你有多大的官够你降的?”
这一句挑衅权威的话,让吴泰逸大为恼火,回去后就连续提交了三次继续调查黄蜂集团的申请。
可是第二天,上级不仅把他的申请驳回了,更是叫来了检察院的人,对他进行革职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