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脱的只留了个大裤衩。
板着的脸,无不彰显此刻气急败坏的情绪
夏泽渊快速走到顾慎旁边的那桶水旁,直接拿起水瓢兜头浇下。
'哗啦~'
“嘶!”
7月的天虽热,井水的冷却是比正常的水温,还是要冷上几分、
夏子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原本因为先天不足得的哮喘、心悸而殷红的嘴唇慢慢变紫、
但又不想让顾慎瞧不起,强忍着难受一连又浇了几瓢冷水在身上、
简单的冲洗一番后,便头也不回的回到那个四面漏风的房子
顾慎自顾自的低着头,盯着地上那摊漆黑如墨的不规则水迹、
沉默的撵了撵脚尖
直到把地上的那滩污泥,撵的更加泥泞不堪,这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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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五点天还没亮,顾慎便睁开了眼睛、
原本他以为屋内多了个陌生人,可能会睡不着。
没想到却意外的……
随手从旁边拿出一件被浆洗的发白的衣服兜头套了上去。
转头想叫夏泽渊起床,却看到对面床上的少年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整个人也缩成一团,弱的可怜
嘴里还时不时的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顾慎走过去,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触手一片滚烫、像是想到昨晚月下看到的那副香艳无比的画面。
画面中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那截细腰一路下滑……
顾慎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抚上他因为生病而常年殷红的嘴唇。
在接触的瞬间,指腹就像是被电流打到一样,酥麻的感觉顺着指腹直接泛到了尾椎骨。
“唔!”
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不住滚动的喉结像是彰显了此刻的激动。
被头发遮盖住的眼睛里的幽暗,瞬间暴露了整个人病态的阴暗状态。
像是调侃又夹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宠溺,顾慎薄唇轻掀
“真娇气”
暗自感叹没想到一个男人,竟然能引起他身体这么大的冲动。
门外此时正好传来一声吆喝声。
“顾慎,走上工了!”
原来是钱铁柱扛着锄头,正好从这里经过
顾慎眼睛一暗,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拉开跟夏泽渊的距离。
看屋内没人搭理,钱铁柱嚼吧嚼吧嘴里的草根儿,直接一把推开顾慎家的那扇‘门’
当看清夏泽渊烧的满脸通红的状态后,一脸的嘲讽
“这是烧着了?现在的城里人可真是娇贵”
转头又对顾慎说到
“他今天肯定上不了工了,要不咱们先去吧?”
整个上河村没有村医,想要看大夫,还得到上柳村去
两个村子虽说只是一村之隔,但中间却绕着一圈运河,路程不可谓不长。
只凭借脚走的话,也得大半天才能赶到。
这一来一回怎么说也得耽误一天了。
所以村里人平时小病小灾的,轻易不会去找医生,一般只要坚持2天也就好了。
“今天不去了,你跟队长说一声”
“你也不去了?”
“嗯”
“我跟你说这城里来的知青跟咱们这些泥腿子可不一样。他们可以不需要工分,只凭着手里大把的粮票肉票攥着,想吃什么没有?”
“可咱们要是不赚工分,过年过节的可就没有油水了。冬天要是再缝上下个几周的大雪,保不准还得饿肚子”
看顾慎不理自己,知道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钱铁柱也不好再劝。
叼着口里的草根,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行,我先走了”
等到太阳高悬在头顶,在床上沉睡的夏泽渊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只觉得身体因高烧而酸痛不止,身体还软绵绵的提不起劲,而口中更是苦涩不堪、
犹如嚼着黄莲一般难受。
对面的床上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院子里也瞧不见人,想来顾慎应该去上工了、
夏泽渊艰难的撑起身体,当视线瞥到床头桌子上那个空掉的碗底还带着一层浅黑色的药渍时。
不由得砸吧砸吧苦涩的嘴巴
看来是这人给他喂了药,自己才能醒的这么快吧、
夏泽渊哼哼唧唧的骂了一声
“算你还有点良心!”
昨晚被顾慎激的一时大意了,忽略了这具身体还从没有洗过凉水澡,更不要提是刚从井水里打出来的冷水了。
屋里太过昏暗,夏泽渊慢慢挪着走到空旷的院落里。
只见院子中间的水井旁那两个木桶,已经被打满了水。
刚想取点水擦擦全身黏答答的感觉,就看到水井口有一个细绳子像是故意搭拉在外面。
没忍住好奇,夏泽渊直接拽了起来。
发现是一个铁盆,里面放了一碗糙米红薯粥,外加一个煮好的鸡蛋。
想来是天气炎热,水井的冰凉的温度就像个天然的冰箱似得,正好可以用来存储食物。
夏泽渊摸了摸还温热的碗,左右环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顾慎的身影
“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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