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强制分开的黄毛一行人,气喘吁吁的身上都挂着彩。
反观宫宇煊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彷佛刚刚参与打斗的不是他似的。
黄毛被小弟搀扶着起来,随手擦了擦青紫的眼角,咒骂出声
“艹,M的,服务生殴打客人!你们这里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阿煊不是故意的”
刘经理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
“你这话说的,他不是故意的,难道老子是故意的吗!”
“哎呦喂,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看要不这样吧,今晚各位大哥的消费我做主全免了,在附带送您一张七折卡,这事儿就算了了,您看成不?”
黄毛无视堆着一脸笑容的刘经理,眼睛直直的看向宫宇煊
“不行!我要他低头跟我道歉!要不然就让他滚蛋”
眼前众人这么明显的针对架势,再眼瞎也琢磨出来不对劲了,刘闻知道不能善了了。
便转头轻轻拽了拽身后的宫宇煊胳膊,小声的劝解
“阿煊,我知道错不在你,但酒吧总不能因为这件事今晚不营业了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听哥的,你快去道个歉”
宫宇煊紧紧抿在一起的薄唇并未开口,凌厉的五官在酒吧内扫视一圈后,转向黄毛这一行人
“他人呢?”
“怎么、你这是想通了?”
黄毛心下一喜,虽然挨了打,但今天到底不算白来。
“叫他亲自来跟我说”
黄毛脸上扯起来笑嘻嘻的嘴角顿时僵住,恨恨的啐了一口
“你以为你是哪根葱!人家夏家尊贵的小太子,未来的掌权人,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面子呢”
宫宇煊不说话了 ,只是那双冷厉的鹰眼一直盯的他心底发毛,黄毛心里又是一阵国骂
真是傻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黄毛最终还是顶不住宫宇煊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直视。
心底压抑不住浑身战栗到几乎发抖的恐惧感。
到底是拿钱办事,也不敢真的惹恼了他,不然人家只要轻轻一点头,夏少可不得扭头过来报复自己。
黄毛骂骂咧咧的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拨了出去,等候接听时的音乐声,在酒吧没有停下的重低音下炮的加持下、
宫宇煊竟然觉得清晰可闻。
此时的海景房里,夏泽渊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火锅和烤肉,正吃的乐不思蜀间,电话响了起来。
想都没有想,油乎乎的手直接接过
“喂?”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对面回复,夏泽渊疑惑的看了看屏幕上的那串数字,又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
“喂、黄毛?再不说话我挂了”
手拿烤串正大快朵颐的夏泽渊,看对方还是没有回复,以为是误碰到了,皱着眉头就要挂断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了声音
“是我”
“…咳咳咳、”
男主!
夏泽渊眼睛猛地睁大!他还没做好跟宫宇煊讲话的准备。
嘴里正在咀嚼的羊腰子还未咽下,被吓得哽在喉咙差点噎死,呛了几口后,赶紧喝点可乐咽下去。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兵荒马乱的声音,宫宇煊锋利的眉尾轻微挑了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询问
“你让黄毛来的”
夏泽渊赶紧清了清嗓子,调动起周身的情绪嘲讽道
“谁让你又出去上班的!是不是觉得前几天钱给少了?乖乖跟着小爷我不好吗?
钱到时候多的是,你妈也能有钱治病了,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听着他微哑的声音,宫宇煊心里升起疑惑。
病了?
手机里对方再一次的沉默下去,久等不到回复的夏泽渊被这种无声的电话折磨的,心脏的跳动都停了几秒、
想着反正都嘲讽过了,正欲挂断电话,宫宇煊却再次开口
“你今天怎么没来”
擦擦擦!我去干什么?这是被欺负上瘾了不成?
大哥!到底有没有搞懂重点啊!
“怎么?你这是想我了不成?”
“……”
又是一阵静默……
夏泽渊手中的钳子戳着眼前已经被烤糊了的羊腰子,脑海中想起前几日的黑暗经历,心里呕的很。
日常打脸任务也不想做了,更不想在跟他浪费口舌,直接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没去,难道要说被你办的,
躺床上到现在还没下来吗?
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他可不想说出来!
宫宇煊听着耳边的嘟嘟声,羽睫低垂遮住眼底的幽暗,把手机直接丢进黄毛的怀里,迈着大长腿径直离开 。
嘴角嘲讽勾起一丝弧度,这里他应该待不下去了吧。
一旁的刘经理也缓过神来。怔愣的看了几眼宫宇煊的背影。
这是夏少的人?!
之前所有行业几乎都接到过一个讯息,那就是不能收留一个叫宫宇煊的男人、
酒吧鱼龙混杂,招聘的时候只知道叫阿煊长得又好,这才留了下来,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宫宇煊!
刘闻略微可惜的咂咂嘴
唉,可惜了,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就算脸皮长得再好,能吸引更多前来消费的小姑娘,那也不敢再留他了。
刘闻爽快的打了这几天的工资到对方账户,搓了搓手,婉约的开口
“小煊,你看这也不是刘哥不想留你,实在是夏少我们不敢得罪……”
宫宇煊面色不改的收拾起柜子里自己的私人物品,冲一脸窘迫的刘闻点了点头
“我知道,谢谢这几天的照顾”
刘闻摆了摆手跟着他前行的步伐向后门员工通道走去
“哎,不敢不敢”
“走了,不用送了”
目送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刘闻暗暗咂了咂舌。
与城东的繁华不同,城北的贫民窟内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堆满了隔夜还没来得及拖走的垃圾。
刺鼻难闻的味道丝毫没有影响宫宇煊正在行走的步伐。
直至到了位于最里面的一个矮小的小平房后停了下来。
这里是自从母亲生病后,为了可以就近照顾,他租住的地方。
得益于屋内没有半点值钱的东西,他可以不用锁门,不然还得浪费一把锁钱。
破旧的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宫宇煊抬起大长腿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