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什么事,沈令宜喝着养生汤,听七妮汇报这一个月来雨衣的出单量。
“京城这边,一共订出去了一百三十万件,现如今已经交货了九十万件,剩下的还在赶工。沈掌柜那边的数字奴婢不清楚,定然只会比京城多,不会比京城少的。小姐,你不知道,这雨衣做起来麻烦,奴婢在城外租了个大庄子,招了几百个人,日夜不停的赶工,才能勉强跟得上。”
沈令宜笑着点点头,“这倒是,雨衣没有生产线,全靠人工,利润就更少一些,不过这样反而不惹人注目。”
七妮点点头,又道,“不过,京城的人想来门路是大的,如今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仿造我们的雨衣,虽然在颜色上,没有我们这么鲜艳且颜色选择多,不过做工比起来,都是大差不差的,应当是庄子里的人有被收买的,奴婢正在调查。”
沈令宜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样东西火起来,赚到钱了,无数资本都会蜂拥而至,越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越是被渗透的更厉害,雨衣这条线,最多就是挣点零花钱,挣不到太多钱的。”
七妮闻言,有些麻了。
虽然但是,第一个月的毛利润也有足足三十多万两银子呢!就算以后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以后的毛利润在这个基础上折一半,也有十几万两银子呢,可是这些在宜当家的眼里,竟然只是个零花钱?
夭寿啊!
沈令宜一看七妮那表情,就知道她没想明白,不过她笑了笑,也没解释,反正时间都会教给她的!
只希望,第一次单独做买卖的七妮,到时候不要被打击的太厉害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消失了一个月的沈令宜,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这一个月,京城想要探听她生病虚实的人不计其数,不过明面上有七妮挡着,暗处有梁义盯着,再加上沈千俞出手,愣是没人能探查出一点她病情的消息。
而现在,她面容憔悴,一看就瘦了一圈,显然,病重的传闻是真的。
既然是生病了,而不是搞事情了,那这些大小官员就放心了。
早朝的内容对沈令宜来说枯燥乏味,散朝之后,百官却没有离开,因为一会儿小国使者们就要来了,他们作为百官,自然要在一旁陪着。
趁着这会儿难得的空挡,有不少官员过来跟沈令宜攀交情,不为别的,就为她告病一个月,回来还能被皇上和颜悦色的关心,就说明即便消失了一个月,这人依旧圣宠正浓。
结交总是没有坏处的。
赵春林作为户部侍郎,站在靠前的位置,回头看向末尾的沈令宜,眼神中闪过种不为人知的冷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直觉,这位沈嘉长,告病一个月,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同时告病的还有景荣——景荣至今都还没有露过面,他的人冒死闯进过一次将军府,虽然被将军府的高手打死,可也间接证明了,景荣没在将军府。
如果在的话,牵扯到他的人,景荣一定会出面解决的。
可他没有,甚至没有来问一句,为何派人去府里试探。
景荣告病的那段时间,他作为未来岳丈,正表现出对他的万般喜爱与信任,如果这人有所谋求,那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他去哪了?
赵春林隐去心中的万般猜测,他如今的地位如履薄冰,这一个月来,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对他也不冷不淡的,再加上他把火药和大炮弄丢了,帝国那边对他不再信任,现在他才是真正的两头不落好。
他心中始终都怀疑,家中火药和大炮失窃,跟景荣脱不了关系,而这一个月,景荣和沈令宜双双消失,恐怕也与火药和大炮的事有关。
联想到其他几个省传来的消息,火药和大炮都被盗了——难不成,这些事跟景荣和沈令宜有关?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可是说长也不长,除非他们会飞,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遍这么多地方。
他现在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又希望大俞挺住,又希望斯曼帝国成功。
不过,他也确实应该给自己好好准备一番了,到时候不管面对什么结果,都能保证他全身而退。
沈令宜自然察觉到了赵春林的目光,不过她不以为意,等到跟斯曼帝国开战之后,沈千俞肯定会清算赵春林的所作所为的,如今还没有清算,不过是因为现在这一切还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就在这时,各国使臣开始进入了。
最先进来的,是一些小国的使臣,穿着打扮各有千秋,但是很明显能够看得出来诚意,虽然上贡的东西都不算多,但是相对于他们的国力来说,已经是难得。
沈千俞对他们也是和颜悦色的,让人赐座。
泉国排在第四个出场。
不同于别的国家只来了两个使臣,泉国来了六个,而且各个打扮的华丽不已,从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到脚上踩着的,全部都奢华铺张。
为首的那个使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走到最前面,他弯腰行礼,顺服的道,“尊贵的大俞皇帝陛下,我们代表泉国而来,送上我们真诚的礼物,肥羊一百头,肥牛一百头,铁器三百件,绫罗绸缎一百匹。”
他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愣住了。
这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前面的小国哪怕国力再弱,也比这个多。泉国可比那些小国富裕多了!
有一些敏锐的官员已经感觉到了,这怕是要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