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沈令宜听到文秀的话,不由得有些头疼,她已经解释了无数次,不知道为什么,文秀还以为她和景荣是一对。
就连二小子给她背书,都不管用,而且二小子隐隐约约还有被文秀带歪的趋势,因为昨天二小子碰到她,竟然问,“景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沈令宜觉得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知道远在平城的战况?”
二小子也愣了,是啊,他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他以前,想到景将军,心里就难过的不行,现在竟然能若无其事的在宜当家的面前提起景将军……
他这是……怎么了?
沈令宜当时看着二小子失魂落魄的离开,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重话,可反复思考,也没找出来自己说的哪句话不对,索性就不管了,只当二小子自己发神经。
文秀看沈令宜不说话,又道,“宜当家的,你真不打算去一趟平城啊?沈掌柜不是说,平城那边已经安定下来了,最好过去先看看市场吗?”
她最近跟二小子待的久了,一些专业名词也是随口便说,再不跟以前似的,听都听不懂了。
沈令宜摇摇头道,“二哥一个人去就够了,平城的战事就算已经到了尾声,依旧不太平,二哥等不及才想先过去看看,我没那么迫切。”
沈二狗如今比她更像一个工作狂了,而且看得出来他很享受做生意,因此大部分生意都由他来操心,沈令宜反而轻松了。
就在这时,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拯救朱董村全村性命,奖励三百贡献点,奖励发放中——奖励已发放。”
沈令宜心中了然,看来那人祸果然是来自于佘娇娇。
幸好她提前解决了,要不然整个朱董村的人都要陪葬。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沈令宜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去。
就见工厂外面,停了四辆马车,马车上的人都下了车,站在那里,为首的人是个年轻女子,沈令宜认得,是柳然。
平城柳然。
她们是从平城过来的,看起来风尘仆仆,也好像——是带了全部身家来的。
看到沈令宜,柳然咬了咬牙,走上前来先是郑重其事的弯腰行了个礼。
之前在左老爷子的寿宴上,柳然是个骄傲又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是平城柳家这一辈唯一的孩子,是内定的柳家接班人,身份高贵,光风霁月。
而如今,她却将姿态放的这么低,甘愿在沈令宜面前矮一头。
看起来,似乎是经历了重大的变故。
沈令宜开口道,“不知柳姑娘所为何事?”
柳然目光隐忍,轻声道,“这次大老远前来找沈姑娘,是无路可走,唯有一试,我知道,上月我三次来这里,都没有见到你,你的态度已经表明,你对跟我们柳家合作没兴趣,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绝不会再来叨扰沈姑娘——”
“我为之前在左府对沈姑娘的不敬道歉,还请沈姑娘看在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看在我柳家上下,包括我已经花白头发的祖父都前来求你的份上,帮我柳家一把。”
沈令宜一听,便知道柳家是遭了难,再一想平城的境况,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她道,“柳家被佘振峰给占了?”
柳然面露惊愕,不敢置信的道,“你收到了消息?”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柳家出事之后,他们马不停蹄的逃离平城,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沈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沈令宜摇摇头,道,“我没收到消息,可也猜的到,佘振峰打不过景荣的,这场仗打的越久他越吃亏,银钱粮草供应不上,为了继续拖下去,佘振峰肯定要剑走偏锋,柳家是平城最大的肥羊,他肯定第一个宰了。”
柳然闻言,眼中落泪,苦笑道,“沈姑娘果真是慧心独具,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根源所在,可笑我们还以为佘振峰会护着我们,前前后后送了多少银钱,不曾想他竟要将我们全家上下赶尽杀绝!”
沈令宜看了一眼柳然身后的人,有耄耋老人,也有抱在怀里的孩童,她抿了抿嘴唇,对柳然道,“我不可能白白养着你们柳家上下。”
柳然道,“我知道,我们今日来,也不是厚着脸皮请沈姑娘帮衬我们的,我只是想跟沈姑娘拿一个轮胎或者手套的经销权,并请沈姑娘帮我暂时安顿一家老小,我保证,最多两个月,我一定会把他们接走,作为报答,第一年我赚的钱只留一成用于安顿家人,其他的全送给沈姑娘,你觉得这样行吗?”
沈令宜挑了挑眉,柳然倒是出乎她意料,是个狠人啊。
听她这意思,是打算自己出去闯荡,走当初于光走的路?
一个女子,竟有如此魄力,这让她刮目相看。
她点头道,“可以,不过你的货不能在云城和怀城卖,我已经与经销商签订了协议,你不能扰乱市场,至于别的地方,你能吃下多少,都算你的本事,我也不要你把一年利润全送给我,等你趟出一条路来,只要把我安顿柳家的费用结给我就行。”
柳然闻言,眼泪更是止不住,她哽咽道,“沈姑娘仁义,以前是柳然不懂事,多谢沈姑娘不计较。”
沈令宜摆摆手,叫来二小子,让他去把杜峰那几个人被抓之后,空下来的几个院子买下来。
那些人已经被杀了,又都是断子绝孙的光棍,那些院子变成了无主之物。
虽然条件简陋一些,可是柳家几十口人,也是挤的开的,而且沈令宜相信,柳然有如此魄力,定不会让她的家人们再这种环境下呆太久的。
或许住不了几天,便能搬出去了。
柳然对沈令宜感恩戴德,柳家的长辈也站出来谢过了沈令宜,然而等见到了那些院子,柳家人里面,还是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怎么是这么破的地方?堂姐,你不是说她能安顿我们吗?就是这么安顿的?这种破地方,我才不住,谁爱住谁住!”
一个穿着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皱着眉不高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