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宁皓轩的时候,已经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了。
昨晚他与洛轻尘带着公司的员工一直工作到了凌晨五点,直到将所有东西都安排好,才放下心来。
毕竟这次晚会真的太重要了,不仅仅是因为唱歌搭档的问题,更是因为他的理想与梦想的实现。
相对于楚云舒精神地疲惫,公司里的员工,甚至包括洛轻尘都觉得无比的兴奋,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更是大喊着期待自己老板在华夏中秋晚会上“大开杀戒”,让全国所有人都知道楚夕这个名字!
洛轻尘没有说话,只是同样眼含崇拜之色,这个男人,真的太优秀了!
但看着他那疲倦的神情,洛轻尘又是心疼不已,在结束后带着他就赶紧回宾馆休息了。
这次没有去他们新家,而是回了楚云舒之前住的宾馆,洛轻尘内心还是想要在最完美的时候搬进去,而不是这种情况下。
回去直接服侍楚云舒洗漱,扶他到床上直接就睡着了,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而且楚云舒的身体正处于恢复期,但前面因为宁皓轩,却又有些伤到了根本。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楚云舒才醒来,简单梳洗下就带着陈强与洛轻尘赶往了公海,他们自己的游船上。
站在门口,楚云舒阻止陈强推门,示意他先退避一下。
知道楚云舒肯定有话要与洛轻尘说,陈强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走到一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定。
这个距离正好,既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又能看到他们,要是发生什么事,他也能随时跑过来。
“怎么了云舒,怎么停下来了?”站在他身后的洛轻尘脸上露出不解之意,疑惑地问道。
见到洛轻尘语气中似乎没有其他的情绪,楚云舒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你知道我进去要干嘛的,确定要跟进去吗?”
“为什么不进去?”洛轻尘有些疑惑地反问了句,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似清晨绽放的花朵一般,美艳动人。
“你吃醋了?”洛轻尘似笑非笑地盯着楚云舒的双眼,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哪有?别瞎说!”楚云舒当然不会承认,他心中确实有些吃醋。
不知道为何,只要一看到那个男人,他的心中就非常不舒服,有时更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次在斗兽场看到那一幕。
这倒不是小心眼,而是一个正常男人正常的心理和生理表现。
“呵呵……”洛轻尘轻笑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转移了话题道:“那你想表明什么?有什么话直说,老这样遮遮掩掩的让人看着不爽利,而且也不是你的个性!”
楚云舒犹豫了下,但见到洛轻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一横,直接道:“大家都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只是怕你心中过不去这个关,所以想问你是否真的要跟我进去?”
洛轻尘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我有什么关要过?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陪你过来,我就是要彻底了断这个让我无比痛恨的过往!”
稍微喘息了下,洛轻尘接着道:“当他昨天如此伤害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吗?我宁愿自己那么狼狈,我也不想你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受人如此侮辱,不管那人是谁,就算是我父母都不行!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思考了良久,最后我意识到之前自己的做法太过温和了,对于这种人,那就要摒弃所有的个人感情在内,不把他当做人!”
楚云舒抬眼看去,却见洛轻尘轻咬银牙,满脸的憎恨与悔恨,却唯独不见当初的犹豫不决。
“推我进去吧!”楚云舒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吩咐洛轻尘推他进去。
不远处的陈强见状赶紧想要上前,但随即却见楚云舒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来。
犹豫了下,陈强还是听从了他的意思,目送他进去的背影。
“为什么不要陈强一起跟着过来?”洛轻尘有些不解。
“不管怎么说,他曾经的身份都是一个军人,而我们要做的事却不是什么光彩的,甚至从某方面来说都是违法的,所以我不想他陷入两难。”
“那你和凤凰呢?难道你们就不是军人吗?况且凤凰应该还属于在役的吧?”洛轻尘觉得楚云舒这个解释无法让她满意:“还有就是大鹏,他也是个退役军人,为何他就能接触呢?”
楚云舒并没有因为洛轻尘的提问而感到不满,相反很耐心的解释道:“陈强与我们几人都不一样!不管是我,凤凰还是大鹏,我们都属于那种真正的一线军人,华夏最前沿的先锋。在这些年中,死在我们手上的敌人不知凡几,当然了,我们也是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某一次不起眼的任务中。”
楚云舒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淡然,这事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的普通。
而洛轻尘听到楚云舒的这个话,心中却是一痛,再联想到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伤痕,特别是他心脏附近的那个弹孔伤疤,心更是犹如揪起来一般的疼痛,对于昨天和楚云舒说的事的心情更加迫切了几分。
“我们这些人要时刻保持血性,而且我们的原则就是以牙还牙,只要不是做那种危害国家安全的事,不做那种真正违法乱纪,危及到人民生命安全的事,我们的自由度都是很高的。”
“可是,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危及到了普通人的生命啊!”
洛轻尘却还是不明白,随口就反驳了过去。
当然,楚云舒也能明白她没有其他什么想法,只是单纯的感到不理解。
“这事无法过多解释,你就这样理解吧:我们这些人需要释放情绪,只是可能释放的方式不一样,只要不是主动挑衅,为了保护自己及家人安全,我们可以使用一些暴力手段,当然了,国家是不建议我们私下解决的,最好的途径依旧是走法律,但很可惜,我们这些天天在死亡边缘行走的人,其实都有心理问题,包括我自己!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采取折中方式。”
楚云舒讲完这些后,似乎不愿再多说,伸出右手推开遮掩的门。
同时里面几个人似乎也被门开的声音给吸引,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