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一般是不让来到这里的,所以要悄悄地,小声一点的来哦。”
流萤眨着美丽的眼眸,伸出双手对着背后高耸的商厦,那闪耀的霓虹灯牌就像她眸中的霞光明媚动人。
夜色被绚丽的霓虹照亮,而流萤便是夜色中最为耀眼的光。
如果要安明来评价的话那便是流萤的存在使夜色都名为温柔,这就是独属于流萤的魅力。
星原本还想高喊一声:“无名客到此一游!”之类的热血话语,在听到流萤的劝告后还是老实的憋了回去。
不是她听话,主要是身为可靠的无名客,她怎么能在同一个错误坠机两次?
真正的刺客高手就要杀人于无形中,潜行在阴影内,真正做到万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星感觉安明对于刺客之道的了解就颇为深刻,不然怎么做到每一次都能赶在最极限的时刻躲避修罗场,这可不是一般的刺客,这是王维诗里的刺客()。
三月七少见的有些沉默,安静的凝视着梦境彼端的大厦,流萤之前提起过那里是正在建设中的梦境,也是暂时不属于匹诺康尼梦境的一部分。
可为什么她却那样的熟悉呢?
在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她好像也曾站在高楼的顶端,张开双臂去拥抱那片粉蓝色倒灌的梦幻天空。
那时的她真正拥有双翼,飞向那片梦想中的天空。
但如今的三月七并不会感到悲伤,曾经所走过的景色,也一定存在着属于她自己的意志,那么如今所需要的只有感受。
接纳这里的全部,悲伤或幸福,痛苦或欢笑。
三月七露出些浅笑,轻声说着:“匹诺康尼不愧是梦想之星,只是站在这片梦幻的土地,就忍不住去幻想幸福。”
“三月...”
安明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在天桥上对他露出微笑的坚强少女,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眼前的只是三月七,他不想让天真开朗的小三月也背负那些沉重的过往。
但记忆本就是一个人重要的组成部分,就算安明想要这样去想,但事实上也无法改变。
“我不在意那种事情的哦。”
微风扬起三月七鬓角的粉色发丝,交错的细密头发间显露出那向上扬起的嘴角,“能想起那些重要的过去,我很开心。”
尽管还只是一些碎片,但终于——终于能够确认,在她的过去存在安明的身影。
那无数个日夜徘徊的迷幻之梦并非泡影,而是真实发生的曾经,冰封在那六相冰更久远的过去。
只是这样就好,现在还没有全部想起来也没有关系。
三月七只是有些欣慰,这一路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再怎样极寒的冰块,不论冻结着怎样的过去,终有一日会再度融化。
她就是她。
“列车的大家都很喜欢开朗的小三月,”安明微笑着说:“那个总是无忧无虑笑着的美少女,还是一直笑着最好呢。”
“不是,那我呢?”
星知道自己很煞风景,但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问。
三月七可爱的翻了个白眼,憋着笑意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列车的吐槽机说不准。”
“这不对吧?”
星认真的进行了反驳,按理说三月才是最开始的吐槽役,怎么就轮到她了?
她可是要做天尊的女人啊!
“秘密基地要穿过被猎犬家系看管的边境地带,要小心的绕过去,”流萤说着想起了另一种方式,提议道:
“也许还可以用钟表把戏?”
“催眠APP启动!”
星有模有样的举起手机屏幕的同时打开表盘,对准远处的门外的守卫使用了钟表把戏,现在她用起来完全是得心应手。
安明打心底里感谢星不管再怎么抽象好歹还是个美少女,万一是穹的话,没准现在已经成为闻名匹诺康尼的恐怖淫魔了。
毕竟星没有作案工具,虽然嘴上总是说的很抽象,但实际行动起来也就是那样。
比如现在最多也就是用钟表把戏将守卫的情绪调节为悲伤,然后就能看到守卫嗷嗷哭着就离开了岗位。
“瞧,比想象中还轻松。”
星的语气中充满了可惜,谁叫钟表把戏离开匹诺康尼梦境就无法使用了呢,要是能带回列车指不定能有多少乐子。
符玄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还是挺好奇流萤口中的秘密基地到底是什么样子,匹诺康尼虽然对太卜大人从一开始就没那么友好,但这里的风景的确很是新奇。
安明习惯性的走在最前方,流萤和符玄走在靠后半步的位置,当他右脚穿过筑梦边境第一节台阶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背后无形的推力将他笔直的向前推动,当转过身的瞬间便看到,台阶处赫然升起了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了所有人前进的脚步。
“竟然胆敢暗算本星尊,好大的胆子!”星当即掏出球棒,准备给那偷袭的家伙来上一发正义的大宝剑。
“别喊了,这是触发式机关,”符玄额间法眼微亮,轻易便能看出眼前的屏障与阵法不同,蕴含更多梦境的因素,自然不能用现实的逻辑去破解。
至于暴力破解...只要想到眼前屏障的主人,自然也就放弃了这个选项。
“是知更鸟设置的屏障?”
流萤很快想清了其中的缘由,要说谁对于梦境的掌控最为严密,那自然是匹诺康尼真正的主人。
“屏障没有攻击性,也就是在邀请我进去谈话。”
安明摊了摊手,虽然想到过会与知更鸟单独见面,却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
知更鸟强硬的将其余无关人员隔绝在了筑梦边界之外,闪耀的红色警戒也提示她们猎犬家系很快便会全部出动包围这里。
“我带大家先隐藏起来,”流萤温柔的注视着安明轻轻点头,“去和她好好谈谈吧。”
她相信知更鸟没有理由去伤害安明,毕竟不是每个梦中姑娘都和符玄一样喜欢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