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蒙何许人也?
据传他乃是千年之前的一位得道仙人。
茅蒙又名茅初成,出生在千年前战国乱世中的周国。传说此人虽生于钟鼎之家,但幼时却体弱多病孱弱不堪,数次都差点因病死去,所以后来在他成年之后便常行善举为自己积攒阴德,在世人之中有着极好的口碑。
后乱世开启,诸国大战连连,周国也在这乱世之中覆灭,茅蒙便选择了一条修道之路,不愿再混迹于这俗世之中。
之后他便游历了世间众多名山大川,到处寻仙访道想要拜入那仙门之中,寻得长生之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传说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在云梦山中遇到了一位世外神仙,传授了他长生之术、成仙之法,于是茅蒙便在云梦山太阳洞内开始了他的修仙之路,世人再也不曾见过。
直到百年之后,那云梦山中忽然霞光万丈,紫气翻腾,世人远远望去,竟有一道人踏着一条云龙御风远去,于是世人便说这是那茅蒙修道百年有成举霞升仙了,此后,坊间更是流传下来了一首歌谣:“神仙得者茅初成,驾龙上升入太清。时下玄洲戏赤城,继世而往在我盈,帝若学之腊嘉平。”
也正是因为听闻了茅蒙的这一传说,始皇嬴政才生出了长生之心,更是派人四处寻仙问药,可惜却并无所得。
其实世间哪有什么真正成仙之人,世间普通百姓口中的那些传说,只不过是偶尔见到的那些修为高深之人做出的一些惊世骇俗的行为,再进行了夸张的描述而已。
不过如御风而行这些传闻倒是真有其事,武学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能借天地之气驾风而行倒不是不能办到,就比如当年书圣楚清风就曾于华山之巅一跃而下,借一根松枝御风远去,吕飞就曾误以为他就是位老神仙。
所以当年茅蒙可能就是因为做出了一些惊世骇俗的行为,被他人见到之后,便传出了他得道成仙的传说。
高小山并不知道这些传说,也不知道茅蒙的来历,在他看来,此人一身魔气,凶煞无比,被蜀山老祖以剑阵镇压六百年而不死,且还引动了墨家的破魔神箭,那就与魔物无异。
只是高小山也感觉到了他的强大,那种完全探不出深浅的凶煞之气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此人不论是人是魔,其修为都已强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是高小山自出道以来见过的最强之人,没有之一,哪怕是匠王武奕都不曾带给过他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高小山屏息静气,在那隔着百余丈远的树梢之上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就连用以探查的非攻剑意都收敛了不少,生怕被那茅蒙感知到了他的气机,不过好在那茅蒙似乎并无察觉,大吼之后便径直朝着白玄李先前盘坐的那片地域而去。
一身赤裸的茅蒙来到白玄李的盘坐之地后,他看着地面上还剩余的一点白玄李的骨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语道:“白小子,能剑镇我六百年你的确有些道行,可惜你始终杀不了我,我有那饮血延寿之法而你却没有,终究你是耗不过我的。不过看在你陪了我六百年的份上,我会好好报答你的,也不知你那蜀山剑派如今是否还在,若是还在,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全部下去陪你的。”
说完,他再次发出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
闻言高小山不禁眉头紧皱,这茅蒙看来誓必要将蜀山剑派杀个鸡犬不留,以解他心头之恨呀,这样的妖人还有那些巨兽魔物一旦出世不光蜀山派遭殃,恐怕整个江湖都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自己的墨门肯定也不能独善其身,甚至还会祸及许多的普通百姓。
“不能放他出山!”高小山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可就连白玄李这样的山巅人物耗尽修为都杀不了他,自己如何会是对手,怎样才能杀得了他呢?”高小山眉头紧锁。
“非攻剑法乃是墨家的传世武学,定然不会弱于蜀山的九星剑诀,解开阵纹的工布宝剑也肯定不会弱于白玄李的那九柄飞剑,可是自己的修为境界能比得了那近乎成圣的蜀山老祖吗?答案毋庸置疑,远远不如。虽然自己有信心能在将来达到甚至超过白玄李的成就,但就现在来看肯定是差之远矣。想要以剑法杀他看来是绝无可能了,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高小山心中对自己目前的战力分析得很客观。
沉思良久之后,高小山终于坚定地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支神箭破魔,“用箭,只能用箭。不过以此人的修为尚未解开阵纹的追风和巨力两箭也未必能杀得了他,只有那支篆刻有太极阵纹的破魔,孟胜遗留的竹简中曾提到过,可破世间各种阴秽魔邪,或许有机会能杀此妖人。”
自从昆仑出山以来,高小山还从未真正使用过那支破魔箭,到底有多大威力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本来以高小山谨慎的性格是不会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将自己陷于险境的,但此次情况不同,若是让这自称茅蒙的魔头带着那不计其数的巨兽尸骸离开这片山林,他无法想象将对世人带来怎样的灾难,所以高小山即使并不确定这支破魔神箭能否克制茅蒙这个魔头,但仍是决定放手一搏。
下定决心之后,高小山便用非攻剑意紧紧地锁定着茅蒙的一举一动,他尽量拉开了与茅蒙的距离,除非茅蒙快要离开了他的感知范围,他才会稍稍移动前行,因为他深知以茅蒙这等境界的感知,自己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发现。
高小山非常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进行偷袭,对方这等修为绝不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一旦一击无功,自己必须立刻远遁,即便是舍弃了那支神箭不要也不能与茅蒙正面对敌,因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超越九大宗师,能耗死半圣的存在,不是目前的自己可以与之匹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