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姝曼心里清楚,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招惹了他。
如今这样的结果也算是自己罪有应得吧。
本以为三年前那件事以后,他们之间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也许就是命运爱捉弄人吧。
季姝曼心底有些认命地泄气。
此刻,她心底对宋沧渊保存着的那点美好似乎也在逐渐消失殆尽。
没想到自己沾染上了这样的一个疯批男人。
纵然自己死不足惜,可惜这世上还有自己在意的人存在。
她知道自己若是跟他对抗,这个疯批定然不会放过梓谦哥哥和七七的。
真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从他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一定不会是正常人的手段。
“宋沧渊,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不可能会答应的!”
季姝曼白皙指节紧紧攥住那份合同,淡粉色指甲深陷掌心嫩肉内,逐渐泛起了白。
无名指上的素戒圈明晃晃发出光泽似在示威。
她咬着牙恨恨地对着男人一字一句吐出心底话。
实则她亦是在试探着他的底线,她以为这样能让男人退步。
宋沧渊闻言冷哼一声,唇角轻扯。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的丈夫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秦梓谦,有自己的的基金公司,还是医疗行业的大牛,三年前你们合谋来陷害我的家庭,你们搅得我的生活一团糟之后就一走了之,过上你们的二人世界,哦,对了,还有你们的女儿七七,啧啧啧,一家三口,想想都多么温馨感人……”
“宋沧渊,你住口!你不配提他们!”
季姝曼眸中氤氲,男人那张俊逸超凡到不太真实的脸在她眼中模模糊糊。
听着他说出来的话,忍不住浑身颤栗。
她垂下双手,攥紧桌沿,指关节发白,靠着那点孱弱力量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白皙脸色更显苍白几分,眸中除了泪水全是恨意。
“凭什么不能提?三年前是你来招惹了我,害得我宋家身败名裂,这笔债你一辈子都还不清,我不过是让你做一年的情人而已,你还觉得委屈了?”
宋沧渊像欣赏到手的猎物一般,盯着她微微颤栗着的小身躯,眸中逐渐染上猩红。
嫉妒使他血液飞速奔腾,充斥整个身子,鬓边青筋凸起。
她竟如此深爱着秦梓谦,那个男人真的比自己对她好吗?
是咯,他们本就是一对,三年前就潜伏在自己和莫欣身边联手来欺骗自己,把自己当成工具人使用,当成傻子耍完拍拍屁股就走人,过上了他们的幸福三口之家生活。
他心底的恨意酸意叠加翻涌。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是被这样对待。
他要报复,要将自己失去的夺回,加倍努力地在她身上报复。
季姝曼定定地盯着他,不再说话,像一只被人撕碎表皮的布娃娃般可怜兮兮,泪水滴在合同纸上,洇湿一片。
“怎么?不愿意?那你再看看这个。”
宋沧渊蹙了蹙眉,无视她的可怜,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拿起另一份文件递给她。
那是一份八百万的借款合同,乙方签署是季北辰的名字,还有他公司的印章。
季姝曼顿时明了,这是季北辰当初向宋沧渊借的那笔钱,他现在拿出来问她要债来了。
“你混蛋!这是我爸爸欠的债,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姝曼将那份合同丢在地上,这件事她并不是不知道,三年前她勾引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男人暗中帮自己父亲解决过财务危机。
但她不知道的是宋沧渊压根没打算要父亲还,现在拿出来不过是为了胁迫她签下那份合同。
“父债子偿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季家现在就剩下你跟你那个未成年的弟弟,你说我该找谁?”
宋沧渊唇角微弯,并不气恼。
他弯腰捡起那份合同,修长指节在封面轻轻弹了弹,云淡风轻的一句,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季姝曼红着眼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她真恨不得上去咬断他的脖颈。
这个魔鬼,处心积虑这么久,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吧?
她果然是遭到他的反噬了。
“好,我签!”
季姝曼思索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
现在跟他硬碰硬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太不自量力。
不如先跟他服软,留在他身边,时间久了自然能找出他的破绽,最后再对他致命一击也不晚。
宋沧渊闻言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幅度。
他走近她,俯身凑过来,修长指节掐在她的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昨晚的酸痛感又席卷而来,她不禁皱了皱眉。
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将她整个人从办公桌上抱起在自己怀中,头抵在她的颈窝里,“姝曼,你早就应该这个态度对我!”
声音低沉磁性变得温柔,话里带着几分委屈和不满。
就像自己不让七七吃糖时,她委屈巴巴地小嘴儿一撇,眼泪汪汪对着自己撒娇:“妈咪不要凶七七嘛!”
季姝曼心中微微怔忡,她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能拿他和女儿比?这是母爱泛滥了吗?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他靠近他们!
季姝曼伸手捉住他的衣襟,扬着泪痕斑驳的莹白小脸,声色颤巍巍:“宋沧渊,是不是我签字你就会放过梓谦哥哥,还有我女儿,你答应我,不可以去接近她好吗?”
宋沧渊听着这小猫一般的呜咽声,楚楚动听惹人怜爱,却是为了别的男人和那个男人的孩子在求自己。
他的面色不由自主地阴沉下去,眸色幽暗中泛着欲望和嫉妒的焰火。
他咬着牙,盯着她的红唇,微微吞咽。
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上去。
“那要看你的表现,你签了字就代表你是我的,必须听从我的话!”
季姝曼还想说些什么,还没出口的话语被他的吻搅得稀碎,化成了破碎不堪的嘤咛。
他越吻越狠,捧着她的脸沉溺了许久许久。
季姝曼的身子无力支撑,双手孱弱地攀上他的脖颈,看起来像藤蔓缠绕着树干。
直到宋沧渊的手机在办公桌面上嗡鸣了好几遍,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怎么这么不禁逗?是你老公满足不了你吗?”
他抱着她绵软的身子,走进办公室后面的一间休息室。
眸子里带着兴味,垂眸俯视着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