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的脚步声使他恢复理智,他忙楼着衣衫不整的季姝曼躲进了洗手间里……
季姝曼跟许知远下楼后,宋沧渊依然矗立镜前看着不堪的自己心情复杂。
他双眸泛红幽暗,唇角晕染着口红,衬衣领口凌乱略显褶皱。
他蹙眉轻呼出一串白烟,修长指节夹着香烟送入唇间,灯光下,白色烟雾缭绕,笼罩着他晦暗不明的英俊面庞。
晚宴中,一桌人欢声笑语。
众人为季家千金拍手唱着生日歌,亦恭贺千金找到如意郎君开怀畅饮。
季姝曼在喧嚣声中许愿吹蜡烛,她倚在许知远身边而坐。
烛光下,她宛如一只高贵白天鹅,星眸灿灿,面色酡红,看起来真的像幸福的小公主。
然,她内心麻木无感,眸底藏着难觅的狠辣。
早就看透这虚假的美好,只因她知晓这些虚华不过是父亲的社交投资,利用自己满足他们的虚荣心罢了!自己就好比一件标价的商品,任他拍卖。
唇瓣的麻木和痛楚令她吃什么都无味,口齿间还沾染着男人的烟草味。
她巧笑嫣然,抬手轻抚唇瓣,目光小心翼翼地寻找男人的身影。
宋沧渊安静地坐在她的斜对面,情难自禁地盯着她看。
二人目光相触,如火花四溅,心中激流暗涌。
那只柔荑白嫩,指尖无意识地轻触两片红肿,带着某种挑逗意欲,令他看得一阵眼热。
他眸色幽暗,微不可察地吞咽,视线往下,白里泛红,甜腻生涩感似还在唇齿间搅拌,他内心的燥意又加重了几分。
宋沧渊面色依旧平淡,内心实则燥热难耐,他指尖微颤端起桌上的香槟独饮,两片睫羽煽动,喉结上下翻滚。
二人各怀心思,眼神拉丝频繁交汇交织,泥泞难分,说不出的胶着黏腻,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耳边的声音都已成一片嗡鸣嘈杂。
“姝曼,小远,明天记得去我们家参加趴体啊,我跟沧渊的生日派对。”
莫欣一手端着高脚杯,一手搭上宋沧渊的肩,红唇烈焰,像一只嗜血妖怪,她脖子上的红钻好不闪耀,刺进季姝曼的眼中,一阵酸涩。
“好呀好呀,莫欣姐姐跟沧渊哥哥同一天生日,真是太浪漫了!”
季姝曼一脸甜笑,眉眼弯弯,着实分辨不出话意的真假。
明天是他们的生日,呵呵,那就祝他们生日快乐,这么好的日子一定要送一份大礼才行!
“姝曼,你的戒指呢?”
许知远终于发现她的手指上空空如也,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钻戒不见了。
季姝曼抿了抿唇,唇角微微涩痛,她在努力回想。
方才,宋沧渊吻她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他的指腹在她中指上摩挲一阵,之后整个人沉溺在他的爱抚中忘乎所以,一定是刚才弄丢了。
她一脸淡定地笑,对着许知远娇嗔,“哥哥,那钻戒实在太大了,戴着不方便,姝曼刚才把它收起来了。”
许知远不疑有他,微笑点头,“嗯,准备得太匆忙,尺寸可能不对,等结婚的时候我再为你量身定做。”
“呀,小许真是疼爱我们姝曼啊!”
王芸芸拉着季北辰的手感叹道,言外之意就是我这个后妈为这桩婚事尽心尽力,你季北辰得感谢我。
季北辰自是懂王芸芸的意思,安抚地拍她手背,好说好说,整个季家将来都是咱儿子的。
这下家事解决了,外面的事宋沧渊也会帮忙,心头都舒畅,真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两口子都笑得灿烂开心。
莫欣也随声附和,“应该这样,应该这样!”
然,莫欣这些天终究因宋沧渊偷腥被拍,自己又被连累敲诈的事闷闷不乐,心里一直在谋划跟宋沧渊的将来,外头的妖艳贱货一天不除她一天不会安宁。
可别看莫欣如今一副豪门阔太名媛淑女范儿,早些年她还是无名小卒之时可是个混迹风尘的小太妹一个,当然,为嫁进豪门必须包装得好,黑历史也一并抹干净了的。
她母亲去世早,父亲虽未再娶,却长年累月流连于风月场所,还嗜赌如命,好在有些家底够他败。
莫欣的姐姐莫莉比她大10岁,自然充当半个家长角色,莫欣虽坏,可她却十分听姐姐的话。
莫欣上高中那会已然是学校和当地的‘风云人物’,当然这是反话,可以想象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只不过后来在姐姐的细心包装洗白下她才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舞蹈家。
可她要做坏事简直易如反掌啊,这次阴沟里翻了船,她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瑞秋那边目前只是给了她一个教训,免得宋沧渊起了疑,毕竟她再怎么地还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当年那些事万一叫他知道真相那可就功亏于溃了,事情还是一点点循序渐进的好。
莫欣在暗自思索着明天的生日派对,她该对宋沧渊做点事了,毕竟她自诩正房,生个孩子定能母凭子贵,将来也不用担心宋沧渊在外面偷吃,带个小三小四回来什么的……
整个桌上只有宋沧渊面色淡淡,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然而,季姝曼手上那枚钻戒就是他摘下来丢掉的。
他分明是在意别人觊觎他的东西,他急着在自己的东西上留下记号,她只属于自己,他想完全占有她的一切。
深夜,David将宋沧渊和莫欣从季家接回怀海山庄。
一路上,莫欣好像忘了近日的烦恼,开启她的女高音,一曲接一曲地唱。
宋沧渊靠在椅背上假寐,心情烦闷不光是因为身边这聒噪的声音,而是季姝曼给他发来的信息让他内心波涛汹涌。
【哥哥,明天是你的生日,我要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你,我要完完全全的让你拥有!你一定要好好收下,把我藏好,我只想属于哥哥你一个人!】
一个女孩如此赤诚对自己,他怎能拒绝?何况他又何尝不想要呢?每一次面对她的折磨简直就是煎熬,有些东西早就快要突破牢笼了……
只是他还在犹豫,并不是怕自己承担后果,而是担心季姝曼只是意气用事,他不能让她将来后悔,只因他身负太多。
宋沧渊没有回复季姝曼,但信息没有删除,一晚上反复看了几次。
“沧渊,香江酒店的总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