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七 涌动中的大势(1 / 1)

“你的意思是说,太虚灵蓍就连松针堂也不多了?”韶家的家堂内,二长老皱着眉头望着水镜里的影灵,仿佛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花来。

反倒是影灵一脸无辜似的嘟囔道:“二长老这话您都已经问了不下七八遍啦,难道您都已经忘了,之前您还夸我松针堂管的好。”

“竟然第一个月上交的利钱就超出了之前的三成,那时候我还跟您说过,这太虚灵蓍最近极为好卖,让你着紧从上一次运输过来的里面多运些过来。”

“我看您当时或许是跟折野家相争的缘故,就有些心不在焉。哼哼,现在莫不会想着将这囤货不利的黑锅,甩到我松针堂的头上来吧?”

二长老既然城府极深,因此他这会虽然眉头紧皱,但一听影灵此言,还是笑着宽慰道:

“这段时间影灵姑娘如此辛苦,为我韶家屡立大功不说。还能同时分心松针堂的经营,管得极为出色,我又怎么会怪姑娘?”

“只是你也知道,折野家这招灵能烙印之计极为阴毒,因此老夫才有些心急罢了。”

说完又转移话题向着影灵布置了一番别的任务,才将消息掐断,悄然将水镜一收。然后在四下无人之后,忍不住地脸色一变,“嗖”地站起身来,暗自踱步琢磨道:

“没想到折野家如此歹毒,竟然能想到用这灵能烙印之物,故意将他韶家的历代糗事全都散于其中。”

“更加关键的是,此事待得他韶家知道之时,已经传得极广。”

“再加上烙印中间还有功法秘术作为诱惑,更是令得灵之城一时间传为风尚,几乎每个韶家之人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现在对他韶家来说,最后的办法,当然是利用更为耸动的信息将眼前这消息冲淡。”

“但是折野家既然出手,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

“可恨!”

显然哪怕如二长老这般智深如海之辈,这会也一时间想破了脑袋也难以破局。这令得他不由得忍不住地暗道:“难不成真的要挪用不成?”

原来影灵之前带给他消息的时候,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其实现在松针堂内,并不是没有足够的太虚灵蓍。

只不过这些太虚灵蓍早在数月之前,就已经被灵之城的另外一个大家——锋家给预购了去。

并且当时就早已约定,三个月后,也就是今日往后数的五天后准时交割。

这交易甚至都不是现在的影灵他们,而是上一任的松针堂的掌柜促成的,所以已经早早备下。

因此现在放在二长老面前最为现实的路径,自然就是押后或者暂停与锋家的这笔交易。如此一来,那么他韶家立刻就能有足够的太虚灵蓍与折野家对抗了。

但是显然令得二长老失望的是,这笔交易被派去探查锋家口风的手下。带回来的信息却是锋家极为着紧这一批的灵蓍,丝毫没有协商的可能。

如此一来,霎时间就令得二长老这会必须要做一个艰难的决定。要不就是强行撕毁交易,冒着以后得罪另外一大家族的危险,先把眼前折野家的难关给应付了。

但是显然这个决定并不好下,如果是一般的小门小户,自然不会知道松针堂和韶家的关系。因此大不了丢卒保车,以后丢了松针堂这么一个棋子也就罢了。

但是显然锋家可不是小门小户,自然这松针堂和韶家的关系他们是一清二楚,想要抵赖肯定是毫无可能。

可若是就这么老老实实地交易出去,任由韶家这一次被折野家毒打,显然二长老也不会甘心。

因此不自觉的他心头就浮起了另外一个瞒天过海的计划来,毕竟谁也不敢说虽然锋家对于这交接之物要的颇急,可是却不见得对方拿到之后就会立刻利用。

若是假设能用什么办法,能将此事拖后两个月的话。那他就完全可以用城外新来的这批太虚灵蓍,顶替已经在城内放置了足够时间的太虚灵蓍。

如此一来,岂不是不但眼前危机可以渡过,同时锋家那边也不用交恶了?

只是万一此事败露,恐怕搞不好只会令得锋家更为暴怒,说不得比撕毁交易的后果还要大上许多。

“看来有必要搞清楚,对方要这批灵蓍到底所为何用,有没有可能让我们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二长老眉头一定。不过显然他也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在这时间内想不出稳妥的办法,那说不定这最后一批的太虚灵蓍也会从他的指尖溜走。

想到这里,二长老更不怠慢,立刻将灾厄邪卫叫到跟前,秘密叮嘱了一番。

其实本着二长老的意思,虽然此事紧急,但怎么也得有个一两日才能查到准确消息。谁知不到半日,那灾厄邪卫就回转回来,禀告道:

“大人,锋家的事情,我这已经查清了!”

“哦?”显然二长老也没想到,什么时候灾厄邪卫的办事效率如此神速了,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此事关系重大,你都已经细细查证了?”

然后就见得灾厄邪卫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道:“长老有所不知,我这番此去,恰好遇到一个当时学宫中求学的同年。”

“毕竟我韶家和锋家并无相难,因此他这才被我唬了,又给他戴了几顶高帽,不一会就给我将实话给套了出来。”

那二长老显然心中还有些不信,若这话影灵来说恐怕他还信些。谁知后面灾厄邪卫倒是将来龙去脉说得详详细细,有鼻子有眼。令得二长老也有些讶然,一时间不能不信。

不过显然他还是不太放心,又安排了两拨手下前去验证,没想到这个回报道:“那锋家这段时间并无异动,无心插手我家与折野家相争之事。”

那个则回报道:“锋家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安排了自家顶门弟子拜谒城中的襕大师为徒,因此这才尽心收集拜师之仪。”

“若是长老能令得襕大师分身乏术,或者暂时云游,想必这拜师一事定然就能有所拖延。”

二长老听了两人回报,不由得放下心来,暗道:“看起来锋家之事早有前因,应该不会是联合折野家来算我。”

“如此看来,此事的关键恐怕只要着落到襕大师身上就行。”

想到此处,二长老也不由得心中暗嘲。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了,竟然什么事情都会想到是折野家在背后谋划害人。

这让他不由得心中略宽,嘀咕道:“若是他折野家有如此本事,步步算计,我韶家又怎么可能还敢与他家为敌?”

“再说了,若是他折野家有如此本事,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月,却一步步被我韶家赶上来了!”

想到这里,二长老终于不再犹豫,暗下决定道:“既如此,那这偷梁换柱之法,或许真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