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的话差点儿让秦桧一口老血喷出来。
官家您是不是猜到了我的想法,才故意这么玩儿我的?
你嘴皮子厉害,我说不过你,我认了。
但天下这么多张嘴,你总不能一个一个的辩论去吧?
我正准备要想办法发动舆论来搅黄这件事儿,你就让我来负责对天下解释这件事?
我自己一边儿点火,一边儿再去灭火?
我特么有病啊?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还没开始实施,就已经被堵死了,秦桧一时间只感觉心灰意冷。
白白损失了六十万贯不说,事儿还一点儿没办成。
哎,这叫什么事儿啊!
拱了拱手应下了之后,他便干脆站在了一旁。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刘禅又突然看向了赵鼎。
“爱卿啊,朕觉得租借湟州的费用,六十万贯就挺合适。
你想办法跟西夏那边好好谈一谈!”
一听六十万贯,秦桧再也忍不住了。
噗......
一口老血喷出去之后,他眼睛一闭,就要往地上躺。
临躺下之前,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的钱!
他花的全是我的钱啊!
太医们再次找到用武之地之时,驿馆之中,李仁孝也没闲着。
“任卿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真的要答应他们的要求吗?”
“陛下,臣觉得可以答应他们。”
听到任得敬的回答,李仁孝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宰相看了好半天。
过了好大一会儿,任得敬被看的汗都快出来了,李仁孝才说道:
“为什么?”
“陛下,您想啊,湟州就在西宁府的旁边。
而我们在西宁府可是有三万大军呢。
反正我西夏马场多的是,不差湟州一地。
他们要是真的老老实实在那里养马,那我西夏每年便可白得两千匹战马。
要是他们敢有什么其他想法的话,我西宁府的大军随时可以出动。
到时候,保管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任得敬说到这里,李仁孝神色稍微有一些松动。
其实他心里也是打的这个算盘。
但他总感觉不是太放心。
两国已经二十来年没有来往过了。
前一阵子吴璘打下了临、河二州之后,两国才重新开始来往。
说句不好听的话,两国之间现在没有任何的互信。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转经筒真正的成本到底有多少,但肯定也低不到哪里去。
大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借他们一个养马场吗?
而且那赵相还信誓旦旦的说了,不会往那里派一兵一卒,纯粹就是养马而已。
这句话他当然不信,他们派去养马的人,肯定大部分都是宋军的退役,甚至是现役的将士。
但不论他们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要明面上他们不是当兵的,他们就不敢着甲。
只要不着甲,他们的战斗力至少要下降个三成。
宋军的战斗力本就不算很强,再下降个三成的话,只要他们西宁府的大军突然出动,他们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换句话说,他们派往湟州的人,和他们养在湟州的马,随时都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这种危险大宋不可能想不到,但他们依然想要湟州那块地。
以他对大宋的了解,他们既然敢要,那就一定是有所依仗。
可是,他们的倚仗到底是什么呢?
正是因为想不透这个问题,他才没敢当场答应赵鼎的要求。
正在他想着该怎么搞清楚大宋的依仗到底是什么之时,却听任得敬又说道:
“陛下,您觉得那个岳飞是个什么人?”
任得敬一提到岳飞,李仁孝的脸就黑了。
他想到了他被斩断的那些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岳飞就是朕杀父杀母的仇人。
想到这里,他就怒声说道:
“哼,以前听说岳飞是个精忠报国的忠臣,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祸乱朝纲的奸臣、权臣罢了!
汴京王!
呵呵,连这个封号都敢接受,野心已经是毫不掩饰了!”
听到自家陛下的疯狂吐槽,任得敬总感觉他好像是在骂自己,但又没什么证据。
假装没听懂李仁孝的指桑骂槐,任得敬露出一脸阴险的笑容说道:
“陛下,您可听过一个成语,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听到任得敬这句话,李仁孝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任卿是在指责朕不学无术吗?”
李仁孝一句话,差点儿没把任得敬给噎死。
“呃,陛下恕罪,臣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陛下,臣的意思是,既然那岳飞是个权臣,咱们完全可以让他们狗咬狗。”
任得敬这么一说,李仁孝一下子来了兴趣。
“任卿快说说,怎么让他们狗咬狗?”
“陛下,臣以为下次谈判的时候,可以由臣来和他们谈。
到时候臣就和他们说,咱们西夏非常愿意把湟州租借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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