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燕阳持续不断的吸收炼化,封锁菟卢界的空间锁链终于彻底破除。
燕阳本以为空间锁链消失之后菟卢界会迎来一片艳阳天,然而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高悬在天空的不是一轮明亮的太阳,而是一些金光闪耀的星辰碎片。这些碎片尽管也发光发热,然而比之真正的太阳差得岂止一星半点?而且,它们的分布极不均衡,有的地方碎片扎堆,有的地方则一个碎片都见不到。
看来这菟卢界的太阳或者自行崩碎、或者被人为肢解了。
在这些金色碎片的照射下,那笼罩在菟卢界上空的白雾开始消散。
下方的地面上却是乱作一团。
此时此刻,所有的葫芦空间都崩塌了,所有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不得不暴露于街头。
每个人都丧失了葫芦空间的庇护,每家每户都像防贼似的防着周围的人,生怕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家财被人偷走或者抢去。
平民百姓如此,官员、富商更是如此,因为他们所积攒的财富更多,一旦遭人哄抢,多年的努力就等于白费了。
于是,一些地方自发地组织起维持秩序的队伍,以便互联互保。
官员、富商们更是不吝钱财,招募一些乡勇,以为他们看守财富。
三皇惋狨及其家人,此刻也跟普通百姓一样,茫然地顾盼着周围的一切。
作为菟卢界的最高统治者,他一向深处皇宫,高居平民百姓之上,而今乍然跟平民百姓同处尴尬之中,内心极不适应,感觉大大地跌了身份,恨不得眼前神话般立马出现一个皇宫,好让他重新感受那君王之威、权力之柄。
上位者考虑问题的思路往往与平民百姓不同,清奇得很。葫芦空间一体坍塌,平民百姓认为这是天灾,惋狨却以为这是上天对他的警示和惩罚。
他内心清楚得很,这些年来,菟卢界的官风早已颓坏得一塌糊涂,加上青帮肆虐,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情形糟糕到这一地步,他这个万民之主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时至今日,终于导致天怒、招致天谴,他其实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于是暗暗发誓,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必定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尸位素餐、鱼肉百姓。
只是,他不清楚上天是不是还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惋狨是吧?胡思乱想什么呢?”
便在此时,他感到眼睛一花,身前多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并且直呼其名,他认为来头不小,很可能是上天派来的。
“你来自那里?”惋狨伸手向天上指指,问道。
“没错,你眼光很犀利!”年轻人淡定回应道。
惋狨扑通一声跪下,俯首说道:“天神,小子惋狨素日行事荒悖,积愆深重,致有今日之厄,也算罪有应得。惟愿上天感念菟卢界苍生困苦无依、小子惋狨立志痛改前非,莫再降祸于生民,好让其休养生息。小子惋狨亦当尽心竭力抚贫恤孤,与民休息,维持一方安定。此心拳拳,天神明鉴!”
惋狨跪拜的这个年轻人,自然是燕阳。
燕阳来菟卢界的目的,便是寻找并收服惋狨,只是其间发生的那些事情,耽搁了燕阳寻找惋狨的时日。而今,破除了空间锁链之后,燕阳在空中巡行,来到皇城上空,在一簇簇人群之中发现一簇人群的打扮、做派与众不同,不但所显露出来的财富博人眼球,便是那趾高气扬的派头也是清晰可辨。而在这些人之中,一个男人的气势、做派更是鹤立鸡群。
燕阳料定,这簇人群就是皇室成员,那个鹤立鸡群的男子就是三皇惋狨。
于是,他从空中降落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惋狨对面。
万没想到,惋狨却误把他当成了天神。
强忍住几欲喷薄而出的笑,燕阳伸手搭在惋狨的脖颈上,一边施展控魂诀一边说道:“惋狨不必如此,起来吧!”
拉起惋狨,燕阳跟他对面盘腿而坐,原原本本地讲述菟卢界被空间锁链封锁以及空间锁链崩解的事情,并且告诉他葫芦空间坍塌是福不是祸,虽然暂时让大家失去了家园,但是从长期看对大家有益。
惋狨惊诧莫名,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张开了合不拢,许久方道:“尊驾又是何人?”
燕阳向惋狨打过一个神念团。
惋狨看罢其中的内容,方才省悟燕阳并非天神,而是来自混沌界的一个超级大能。
“你那入侵混沌界的计划,歇了吧!”燕阳说道,“这菟卢界,只要你带领生民好好经营,将来也不会很差。唯一的缺憾,是那原本的太阳已然支离破碎,然而那些破碎的碎片仍然能够提供光亮。如有可能,我会设法还原一个太阳。”
惋狨此刻已经成了燕阳的魂奴,尽管对燕阳所说还原一个太阳不太相信,还是机械地点点头,说道:“大人为菟卢界造福,惋狨感激不尽。只是眼下所有人都露宿街头,需要收拾物料建造房屋。怎奈菟卢界先前的环境并不适合高大树木生长,所需物料一时之间难以辐辏,委实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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