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顿时有些傻眼。
他们之中芳芳的修为最低,可是谁都知道芳芳跟云墟有一腿,她就是云墟的代言人,于是几个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等待她定夺。
在同伴期待的目光中,芳芳对岢岚喝道:“岢岚,你是不是想造反?”
岢岚不为所动,硬气回应道:“造反那等大事,轮不到我来参与,我只是阻止你们去帮云墟而已!”
“云墟?”芳芳瞪着眼珠子,厉声斥道,“你竟敢直呼堂主的名讳,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啊?”
一边说,一边上前推搡岢岚。
便在此时,但听云墟说道:“我的名字,又不是什么禁忌,难道说不得?”
芳芳闻言,停止推搡岢岚,凤目观看云墟,却见云墟已然停止了跟对手的打斗,正在搀扶对手站起来。
这令人无法理解的一幕,登时将她的芳心冲击得七零八乱。
“堂主,您没事吧?”她冲上前去,挽住云墟的胳膊,关切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云墟云淡风轻地说道,“适才跟大人切磋一番,倒让我长了不少见识。”
大、大人?切、切磋?
芳芳听得一脸懵逼。
他们一行人前来训练营,是要教训甚至击杀那个无法无天、在营盘里公然杀人的小子的,云墟适才还跟那个小子进行生死搏杀,怎么转眼间那个小子就成了云墟口中的大人、生死搏杀转变成了友好切磋?
是云墟自己糊涂了,还是那小子给云墟灌了什么迷魂汤?
“堂主,”芳芳指着燕阳,对云墟说道,“这个小子在营盘里杀人,咱们是来问罪惩处的呀!”
“哎呀,谁杀人了啊!”云墟皱皱眉头,一副明显不耐烦的样子,“明明是那些家伙不遵守训练营规矩,在营盘里相互打斗,生死拼杀之际两败俱死嘛!岢岚谎报军情,理当予以责罚,是以我这个堂主才亲自出面,带着你们前来责罚他。”
一件泼天大事,被云墟篡改事实,就此轻描淡写地带过。
芳芳却有些执迷:“不对,堂主,您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况且,您来了之后,还跟这个小子凶狠地打斗起来了呢!”
云墟闻言,登时变了脸色,大声斥道:“胡说什么!我先前那么说,乃是为了稳住岢岚,不让他闻风逃脱、逃避谎报军情的责任。我的神识时刻关注着这里,营盘里所发生的一切岂能瞒过我的眼睛?那几个死者相互打斗致死的情况我心里一清二楚,岢岚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想骗我,骗得了吗?”
说着,狠狠地看向岢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岢岚并不迷糊,见云墟这般篡改事实、要追究他谎报军情的责任,内心不惊反喜。谎报军情能有多大责任?顶多是撤职,没有什么性命之忧。而如果云墟坐实了是燕阳无故杀人,事情可就大了去啦,说不定得以命抵命,燕阳小命没了,他也活不成。
至于云墟为什么会篡改事实,其实不难理解,因为云墟跟他一样,都被燕阳收为了魂奴。
但听云墟继续说道:“至于我跟这位大人的所谓生死拼杀,那完全是做给岢岚这个该死的家伙看的,实际上不过是相互切磋而已。借助切磋的机会,我向这位大人核实了相关情况,确认我所掌握的情况十分准确,没有半点虚假。而我之所以尊称他为大人,乃是因为他配合我演了一出好戏。我这么说,你们明白没有?”
说罢,目光炯炯地扫视着芳芳等人。
芳芳尽管依然有些迷糊,但是云墟所说的话在逻辑上没什么破绽,加之她跟云墟有暧昧关系,是以她宁愿相信,于是木然地点点头,开口回应道:“嗯,明白了!”
云墟顾盼自雄一阵,拉着燕阳的手,慨然说道:“这位大人,入营时间不长,能够做出此等义薄云天之举,敢于挺身揭露被谎言掩盖的事实,着实令人敬佩!我决定,由这位大人暂时署理主事之职,岢岚降职为大人的助理,协助大人处理营盘事务。我就问你,岢岚,你服不服气?”
岢岚躬身回应道:“堂主见事明白、处置得当,属下定然凛遵,绝不敢有半点违拗!”
“嗯,谅你也不敢违拗!”云墟冲着岢岚说完这句话,拉着燕阳的手坐下,开始嘘寒问暖,似乎面对的是一个长辈。
芳芳等人看到云墟低三下四、燕阳安之如怡,尽管感到诧异,可是有云墟先前那番长篇大论铺垫,却也并不感到多么唐突。
“大人,”但听云墟对燕阳说道,“尽管那些人是互殴致死,可是营盘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我也难辞其咎。若非大人力挽狂澜、及时出面制止,恐怕还会发生更大规模的互殴,那样的话,我的责任就更大了。”
听着云墟这一扬一抑的话语,芳芳等人那已经释然的心又开始活泛起来——他们的堂主一向趾高气扬,为何突然这般谦抑起来?又为何将对面这个小子捧得这么高?莫非这个小子背景深厚,令堂主都不得不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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