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转动之际,燕阳蓦然听到身后一阵喧哗,扭头看时,发现雷恶地、伊匐、邝星海、出力犍等人迤逦而来,人人脸上透着惊喜之色。
待众人来到近前,燕阳问道:“你们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雷恶地说道:“主人消失在迷雾中一天多时间,奴才担心死了,无奈之中守候在左近的树林里。不意适才那重重迷雾突然消散,奴才又听到杂沓、凌乱的动物跑动之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主人站在这里。”
一天多时间?自己在秘境里待了十天都不止,怎么会只是一天多时间?难道说劳力境里的时间流速跟外界不一样?燕阳心中纳罕不已。
至于重重迷雾突然消失,自然是跟劳力境崩塌有关。那迷雾应该是笼罩劳力境的虚壳,劳力境崩塌了,迷雾自然也就消散了,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过,听到雷恶地说什么秘境崩塌之时有大批动物逃窜,燕阳倒是有些不解。动物活动是有规律的,并且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在有迷雾的地方生存,连在迷雾附近觅食都不可能,那突然出现的大量动物又是哪里来的呢?
“你们看到的是什么动物?”燕阳问道。
伊匐禀告道:“回主人,都是獐狍,一眼望去漫山遍野,数之不尽,奴才粗略估计应该有上万只。不过那些獐狍似乎受了惊,跑得很快,不到盏茶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獐狍慌不择路,甚至掉到了悬崖下面,生死难料。更有令奴才好奇之事,其中三只獐狍,一只老龄雌性獐狍,一只雄性獐狍,还有另外一只雌性獐狍,却是没着急逃跑,反而站在原地待了许久。”
“哦,这么回事!”燕阳下意识地颔首。
听罢伊匐的描述,燕阳隐隐感到,那劳力境中除了一等人是吼天兽之外,其他人都是獐狍所化。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先前三只獐狍之中的雌性獐狍含泪注视着他的举动就解释得通了。那只獐狍,其实就是劳力境中的巫云,他曾经的恩爱妻子。若非他无意之中的一个举动导致秘境崩塌,那么他跟那只獐狍的夫妻生活说不定会持续到何时。
虽则实际上是异类之爱,可是动物毕竟也是有感情的,巫云临别之际那眷恋的神情便是明证。但是,特殊环境中的异类之爱,对于燕阳来说仅仅是异遇而已,他无论如何不会跟一个兽类保持夫妻关系,那让人知道了不笑掉大牙才怪!他只是担心,他跟巫云短暂的苟且行为如果不慎留下了孽种,将来可能会给这个世界增添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因此,他心中暗暗祈祷上天千万不要让那个怪物出现。
联想到巫云那柔情万种的旖旎神态,以及她刚刚攀上人生的顶峰便瞬间被打回原形的落寞,燕阳又不由暗自唏嘘。
诸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燕阳的心情有些沉重。
见燕阳神色黯然,伊匐关切地询问道:“主人在迷雾中遭遇了什么,莫非受到了毒雾的伤害?”
燕阳淡然说道:“这迷雾并非简单的雾气,其中包裹着一个秘境。本座在其中走了一遭,倒也有惊无险,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那就好!”邝星海趁机插话,“若是燕宗主沉陷于秘境之中不能自拔,损失可就大了。”
伊匐、雷恶地等纷纷点头称是。
燕阳扫视一眼众人,问道:“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同样进了迷雾之中,为什么我陷入了秘境,你们却安然无恙呢?”
伊匐嘿嘿一笑:“这都是奴才考虑不周所致,主人要责怪便责怪奴才。盖因主人是咱们这群人的首领,所以奴才暗中告诉各位,行路之际须主人先行,其他人不得僭越。正是由于这个缘故,主人踏入迷雾之中的时候,奴才等人没有跟着一同进入。等到发现主人一踏入迷雾之中便不见了踪影,奴才察觉其中有异,因此未敢步主人后尘,也就停留在原地了。”
燕阳盯着伊匐,恨不得活剥了他,心想:你他娘的给其他人立下这个狗屁规矩,明着是树立老子的权威,实际上不就是害老子吗?幸好这劳力境不是什么凶险的秘境,若非如此,老子岂不是要单枪匹马地应付各种危险?你这明明是想让老子陷入孤立无援的危险境地呀!
念在伊匐是一片好心,燕阳也不好怎么责怪他,只是淡淡说道:“嗯,你们算是明智,没有跟我一起陷入凶险之中。不过,今后的行动大家必须共同进退,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好相互照应。”
伊匐应道:“奴才晓得了。”
邝星海好奇地问道:“燕宗主,那秘境之中到底是何种情形?”
燕阳打眼望去,发现不单是邝星海,雷恶地、伊匐、出力犍等人的目光中也透着好奇,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先找个地方休息一阵吧,届时我再从从容容地跟大家讲述秘境之秘。”
早有追风战队成员寻了些新鲜野果,待燕阳等人坐定后堆放在他们面前。燕阳一边食用野果,一边讲述在劳力境之中的经历,当然,跟巫云之间的苟且之事都被他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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