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顾千尘说这话时的气势是很强的，几乎瞬间就压的艾丽娅说不出话来。
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瞬间就让人回想起了，他不仅仅是节目组的嘉宾，也是那个叱咤商业圈的顾氏集团总裁。
只是之前他收敛锋芒，自愿露出温和的一面待在姜忆身边太久了，久到让大家都差点忘了他的真实身份。
差点忘了他也是那个耀眼的，在行业里需要被众人仰视的存在。
现场众人中，估计也只有顾千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让人觉得突兀——好像他天生就应如此。
艾丽娅呆呆地看他，一时竟忘了言语。
最后还是安东尼在旁边揽过艾丽娅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
安东尼对着顾千尘笑了笑：“顾先生，你别误会啊，我们对你可没有意见，我们就是觉得你跟姜小姐关系这么好，要是因为我们就分开，多不好啊。”
顾千尘扯扯嘴角，斜眼瞥了他一眼：“我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说什么？”
他这话问的安东尼直接愣住，半天接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都憋胀了脸，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倒是陶瓷和李淑仪在旁边看的干着急，他们既不想几人产生矛盾，又不敢当面反驳顾千尘。
如果说他们对姜忆的态度是尊敬崇拜，他们对顾千尘的态度就只剩下敬畏。
尤其是他刚刚皱着眉头问出那么一句的时候。
最后还是陶瓷先开了口：“那个……要不……”
他说到一半，就感觉有一只手在旁边拍了他一下，而后他便发不出声音了。
陶瓷张着嘴啊来几下都没听到声音，诧异地转头看去，刚好对上姜忆那双深邃的目光。
他立刻闭上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乖乖巧巧站在旁边不说话了。
安东尼皱着眉看向他们，问道：“小陶，你刚刚是想说什么啊？”
陶瓷扬起一个笑容，乖巧地摇了摇头。
安东尼沉默了一下，一种诡异的感觉自心底蔓延开来。
该死的，他可不想跟顾千尘在一起啊！
要知道，组织还专门提醒他们会在今天给顾千尘下套，让他们想办法让顾千尘落单。
可现在顾千尘跟着他们俩一起走，只要这个人出了事，被问责的肯定是他们啊！
他们还想继续在圈子里混呢！
顾千尘看着他眉眼中的细微变化，径直朝着旁边走去：“就这么定了，两位，我们还是赶紧找线索吧。”
见顾千尘都已经走了，他们也只好跟在后面。
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姜忆这才解开了陶瓷身上的法阵。
陶瓷重新拿回自己的声音，张嘴深呼吸一口气：“呼——终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陶瓷先是抬起眼皮看了眼跟在自己头顶的无人机，又悄悄看了眼姜忆，想说话又不敢，想做口型又怕被人读出来，最终只能不断给姜忆递眼色。
李淑仪是没看懂他在干什么，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陶瓷，你干嘛呢？眼神抽经了？”
陶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有些泄气。
连跟自己相处几年的搭档李淑仪都看不懂他的眼神，姜老师又怎么可能看得懂？
姜忆没有什么过多反应，只是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开始找线索吧。”
陶瓷叹了口气，点点头。
几人重新回到刚刚那间屋子里，继续寻找线索。
这间屋子是当初发生第一起命案时的屋子。
门口的最上方有三个明显的血迹，血迹已经黑了，在白色的门上尤其明显。
这个痕迹彰显着当初死在这里的三个无辜生灵。
屋子内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式家具，姜忆在一楼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便上了二楼。
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有一条明显的血痕，一直蔓延到二楼。
顺着血痕，姜忆进到卧室，看见了里面满是血的墙壁。
那些血迹从墙壁到天花板，满墙都是。
李淑仪捂着嘴，咬紧牙关不肯让自己叫出声来。
陶瓷也是眉头紧皱，冲着前面的姜忆喊了一句：“姜老师，要不……”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噤声，总觉得这些话说出来不是很好。
于是转头跟李淑仪说了一句：“跟紧我。”便抬脚走到了姜忆身边。
他一只手拉着李淑仪，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姜忆身边。
姜忆转头就看着两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挑了挑眉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陶瓷轻咳一声，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顾先生为了不让我们分开，还专门跟他们一组，我们觉得我们有理由替顾先生保护好您。”
李淑仪在后面小声接了一句：“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保护姜老师啊！”
而后看向姜忆，眼神真挚道，“姜老师，我们就是担心会给你添麻烦。”
姜忆轻笑出声：“放心吧，这里全部都是我的灵力，你们无论去哪儿我都能知道，添不了什么麻烦。”
她顿了顿，眸子很亮，“就算真有什么麻烦，解决就是了。”
能直接解决的事情，她向来不喜欢拖沓。
姜忆一抬手，金色灵力照亮了整个屋子，她冲着屋内抬了抬下巴：“考考你们，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两人转过头去，看着屋内陷入了沉思。
一开始他们只看到了屋子里的血迹，现在被姜忆这么一问，才开始关注血迹外的东西。
凌乱的家具，遍布的血迹，依稀可以看见当初发生在这里的案件有多么惨烈。
李淑仪沉默片刻道：“好奇怪啊，血迹好平均，像是故意弄上去的一样，满屋子都是……”
“没错。”姜忆点点头，“正常来说，就算是再大的案子，也不可能整个屋子都是血，至少也会空出凶手站的位置。”
“啊，我明白了！”陶瓷拔高了声音道，“资料中记载尸体都是在门口发现的，那么屋子里不应该有这么多血才对。”
“除非……那个凶手根本没有身体？”李淑仪顺着俩人的思路往后说，结果把自己说蒙了。
她尴尬地笑了一声，挥挥手，“抱歉，我乱说的，姜老师别在意。”
却听见姜忆淡淡道：“没什么可抱歉的，你说的是对的。”
“那个凶手，的确没有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