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说服苏若兮,黎曼姝收回介绍信离开。
回到傅家,她把介绍信丢给傅裴宴,“我说不动她,你去跟她说。”
傅裴宴扫一眼那份邀请函,语气平平,“爷爷不让我出去,我怎么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他不让出去就不出去?他要是让你去死,你是不是要把自己洗干净,慷慨就义?”
“她怎么样?”
“自己去看。”
“好吧,我抽空跟她说。”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玩腻了而已。”
啪!
黎曼姝给了他一耳光,“这话我听得不舒服。”
力道不重,只是单纯地发泄不满。
傅裴宴摸摸脸,没什么反应,“干嘛这么激动,你之前不是很反对我跟她的事吗?”
“今时不同往日,再说,我讨厌你的话,跟我同不同意你们的事,并不冲突。”
“哦。”
傅裴宴兴致缺缺,提不起精神。
沈清雅端着一碗水果上楼,敲了敲门,就兀自把门推开,“裴宴,我洗了些水果,你要吃吗?”
“不吃。”
“他不吃我吃。”
黎曼姝将整盘水果端起酒走,徒留沈清雅在门口独自面对傅裴宴。
她攥着手偷偷打量里面的人,片刻后,关切地问了句,“裴宴,你没事吧?”
“没事。”
“我知道,爷爷逼你跟我结婚,你不高兴。”
傅裴宴心里正烦,嘴上毫不留情,“既然知道,就不要到我面前乱晃,看着心烦。”
沈清雅继续说,“我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你。”
对她而言,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不能嫁给傅裴宴,就要嫁给别人。
“再说,造成这种局面,苏若兮也有责任,那天是她把我拦在机场,也是她利用关系,延迟航班,要不是她从中捣乱,我已经跑到国外,既然你这么喜欢她,就该替她承担后果。”
沈清雅边说边朝他靠过去,试探性的伸出手,“裴宴,我们是门当户对的人,出身豪门就注定婚姻大事身不由己,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
她的手就要触碰到傅裴宴时,男人冷冽的眼神扫向,薄唇轻启,生硬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沈清雅被吓得后退,满眼地不甘心,“为什么?我比苏若兮更早认识你,为什么你宁愿选择她,也不愿选择我?你还计较当初的事?”
男人再度开腔,“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沈清雅被他的冷若冰霜的眼神吓得寒战,沉默一会离开房间。
房间异常安静。
傅裴宴捏着那份介绍信,注视许久,起身走到窗前,心情格外沉重。
晚上,管家来给他送饭。
“少爷,吃饭了。”
“我的手机呢?”
“少爷,先吃饭吧,其他事情稍后再谈。”
管家知道他的意图,婉拒了他。
“手机给我。”
傅裴宴不愿妥协。
“少爷.....”
“给我!”
“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去。
“少爷确实应该跟苏小姐好好道别。”
说完他默默地退下去。
傅裴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跟聊天记录,上面有一条跟苏若兮的通话记录,看样子爷爷已经跟她聊过。
思考许久,他编了一条信息发给苏若兮。
{晚上我去找你。}
苏若兮几乎是秒回。
{好。}
回了个好字之后,她再没有发来消息。
想了一会,傅裴宴又给杜景亮发了消息,让他今晚十二点来傅氏老宅接人。
收到消息的杜景亮二话不说给他打电话,火急火燎地询问,“晏哥,我听说你要跟沈清雅结婚,是真的吗?”
“少听外面的八卦。”
“可是傅氏的官网已经发布公告,你们下周就要举行婚礼。”
“官方公告?”
“是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他一天都待在房间里,手机被没收,哪有机会看到网上的消息。
“天啊,你今天在干什么?”杜景亮满是绝望,“你真打算跟苏小姐分开吧?”
傅裴宴揉着太阳穴,脑袋有些酸胀,“那个人让我去一趟德利,帮他办事。”
“啥?哪个人?给你下蛊的人?德利是他的地盘,你过去不是去送死吗?”
“我不去也会死。”
“所以,你是不想连累苏小姐?”
“不是,你别乱猜。”
“唉,好吧,到时我陪你去。”
“你别去,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那你的安全呢?”
“既然对方想让我办事,就不会对我怎样。”
杜景亮犹豫许久,“那.....你要是回来,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
其实他挺怕死的。
虽然很想帮傅裴宴,可面对未知的危险,人类会本能选择躲避,再说晏哥也不让他去,偷偷跟去那就是送死。
“嗯。”傅裴宴点头,“我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好。”
“就这样。”
傅裴宴挂断电话。
管家进来收拾餐具,顺便把手机收回去。
“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少爷,你这样我没法跟老爷交代。”
“那就不用交代。”
管家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妥协,“好吧,我会安抚好老爷。”
他知道傅裴宴不是甘于现状的人,能在这里待一天,必然有自己的考量,若他执意要走,谁都拦不住。
“手机还给我。”
傅裴宴得寸进尺。
“少爷,你这样我很难做。”
“哦?”
僵持片刻,管家还是把手机还给他,末了,还不忘提醒他,“少爷,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做,老爷子年纪大,受不得刺激。”
傅裴宴随口敷衍,“他都受过多少刺激,不一样生龙活虎?”
管家无言以对。
傅裴宴捏着手机突然问了句,“傅家是不是在德利有势力?”
“没有。”
管家答得自然又轻松,丝毫没有说谎的痕迹,在傅家做了几十年管家,什么风浪都见过,这点试探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还是不愿告诉我吗?”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爷爷,每次都是否定的答案。
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愿告诉他真相。
“出去吧。”
管家端着餐具离开。
晚上十二点,夜深人静,傅家老宅一片漆黑。
傅裴宴换好衣服出来。
提前半个小时到的杜景亮见出来,立马拉开车门,“晏哥,你来了,快上车。”
他们出来的实在是太晚,路上都没什么车,两边的门店也全都关闭,只有昏黄的路灯孤独地亮着。
杜景亮突然想到个问题,“咱们这么晚过去,苏小姐不会睡着了吧?”
“不会,我跟她说过。”
“啧,你真厉害,居然让人家熬夜等你。”
傅裴宴:“......”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小区入口,“到了,上去吧。”
“先别走,等会还要送我回去。”
“去吧去吧。”
杜景亮已经不想管他的事,挥着手让他赶紧走。
下了车,傅裴宴走进小区,坐电梯来到门口,迟疑片刻,输入密码将门打开。
“汪汪汪~~”
迎接他的是小白的犬吠。
“是我,叫什么呢?”
小白认出了他,绕在它脚边又舔又蹭,异常兴奋。
他打开客厅的灯,看了一圈没见到苏若兮,“你妈睡觉了?”
小白无法回答它的问题。
它实在太跳脱,傅裴宴一时有些把握不住,只好把它抱起来,走上楼,正要推开房间的门,门先一步打开。
苏若兮披散着头发,睡眼惺忪,看样子是刚睡醒。
“你....在睡觉?”
“怎么这么晚才来?”
她打了个哈欠。
“抱歉。”
“不必道歉。”苏若兮打着哈欠下楼,给他倒了杯水,“家里只有这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