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泽因风云第二百八十章:噩耗、前所未有的打击四月十六日、清晨政府大楼、会议厅 弗朗索瓦今天的精神状态远不如前几天,看上去像是昨晚没睡好:“昨天事件的汇报我已经看完了,我想听听你们是怎么想的。”
一众大臣没有人敢轻易开口。
见没人说话,弗朗索瓦先看向了卫队队长马奎尔:“这就是你办的事?前天刺杀一批议会的人,昨天我们的人也马上被杀?水被搅浑了,现在谁都搞不清楚状况,要是相互继续这样刺杀下去,把矛盾扩大到不和调和的地步,你担得起责任吗?”
“总统阁下,情况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马奎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向弗朗索瓦说明自己的不同见解,“原本我们刺杀议会的人,嫁祸给平等会是有问题的,毕竟如果真是平等会出手,他们不可能只针对议会。如今平等会意识到是我们在故意搅乱局势,于是反过来刺杀我们的人,反而能打消议会的怀疑,加快推进我们走向合作。”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平等会出的手?如果是议会的人呢?”弗朗索瓦问。
“昨晚平等会还发动了巷战,我想这两件事应该是他们同时进行的。”
弗朗索瓦嗤笑一声:“平等会巷战和刺杀有必然的联系吗?如果你的逻辑都是行得通的,那前天晚上我们刺杀完,第二天晚上议会那边第一时间报复不也是很合理的吗?”
“可相比议会,目前平等会是更有动机做这件事的。”马奎尔身子控制不住的哆嗦。
“平等会必然会猜到这是我们的杰作,他们出手把水搅浑是合理的。但是议会那边不管有没有确定始作俑者,都不会影响到第二天他们对我们做同样的事情。因为是我们出手,他们正好名正言顺报复。不是我们出手,他也可以把我们拉下水共同加大对平等会的打压。”弗朗索瓦冷淡地看着马奎尔,“所以,在没调查清楚,没有掌握充分证据之前,你就坚持认为是平等会出手,不过是为自己的失策开脱罢了。”
“总统阁下!”马奎尔说话都打颤起来。
他一开始只是想着为弗朗索瓦出谋划策,在其必赢的局面里分一杯羹,从而为自己搏取更大的机会。
但万万没有想到,情况变得复杂起来。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想起了当初平等会攻打政府大楼时,自己奉行的不追不管,只做好份内事情的原则。
“把事情查清楚。”弗朗索瓦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深究马奎尔的责任,“另外给我们的人和议会的人都加强防护。”
马奎尔喘过了气,暗自庆幸自己还有扭转的机会:“明白,但是我们为什么要保护议会的人?”
“你觉得是为什么?”弗朗索瓦眯着眼睛问。
“是为了给他们示好,明面上也说得过去?”马奎尔猜测。
“包括,但不止。”弗朗索瓦摇摇头,“那只是表面的东西,这么做实际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派人监视、控制他们,所以你明白了你的真正任务是什么了吗?”
马奎尔立即明白了弗朗索瓦这么做的缘由:“明白!”
“皮塞尔,我看了下关于昨天巷战的汇报,发现你们并没有什么收获。”处理完马奎尔,弗朗索瓦又看向了始终淡漠的皮塞尔,“我想知道你这段时间的部署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你三个兵团调回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平等会发现我们是纸老虎?”
皮塞尔没有像马奎尔那样战战兢兢,而是挺着腰板平静地回答道:“兵团的主要作用是防止对方出现大规模行动,巷战我们并不占优势。如果您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建议再调回来起码五个团,进行地毯式搜索。不这么做,我们是不可能把这群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揪出来的。”
“把你们调回来就废了不少功夫,再调动五个团,整体的安排上会出现很多麻烦。”弗朗索瓦无法答应这种要求。
一方面是五个团的军事力量不是说去哪就能去哪,一方面是五个团回来听谁的命令?
是服从皮塞尔的调动,还是弗朗索瓦亲自指挥?
弗朗索瓦同样担忧壮大了皮塞尔的力量。
“那只能继续按照您的计划,试着把他们逼出来,我们再正面进行围剿了。”皮塞尔道。
“他们要是今晚再来一次巷战呢?三番五次这样袭扰呢?难不成我们就没有有效的应对措施来吗?”弗朗索瓦对坐拥大军的皮塞尔略微忌惮,按耐住了怒火问道。
“这点您放心,最近我会派人加强防护,改良巡逻布局,确保如果他们再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皮塞尔感受到弗朗索瓦的不满,做出承诺,“我的意思是,这样终究是被动的,对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意义不大。”
以下为防盗内容。
“咚!咚!咚!”
大半夜的,一向睡得很死的我被拆楼声惊醒,而后过了几秒钟才分辨出那是有人在敲我家的门。
我家门还从来没受过这摧残,被打搅了的我一脸不爽地起身,穿起拖鞋走出卧室,前往门口,想看看是哪个催债的人不长眼敲错了门:“谁啊?!”
“咚!咚!咚!”
外面的人听到我的声音,敲门声变得更加猛烈。
原本想直接开门一探究竟的我见对方变本加厉,也忽然没了底。打算先透过猫眼瞄一眼,却发现猫眼恰好被贴着的福字给挡着了。
这他妈的,心底埋冤了自己一下,我语气立马客气多了:“不是,你是谁啊?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呜啊呜啊!呜啊呜啊!”
门外的人没说话,只是不断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我愣了一下,想起来对门的住户是个独居的哑巴大叔。
莫非是他?
我壮起胆子把门打开,发现门外站着的确实是那个哑巴大叔,他穿着个黑色背心、大裤衩,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怎么了您?”我俩门对门的邻居,免不了打过不少照面,他平时很和蔼,从不给别人添麻烦,因此我寻摸着他大半夜这么着急肯定是需要帮什么忙。
“啊啊啊!”他说不了话,直接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他家里拽。
“这,发生什么了啊?”我本能地抵触着。
他指着屋里,一个劲“呜啊呜啊”。
“行行行,您不用拽我,我进去看看。”我挣脱开了哑巴大叔的手,朝他敞开的门里走去,他则飞快地冲在我身前,给我带路,一路带到了窗户前。
“呜啊呜啊!”他都快急哭了,指着我们隔壁的那栋楼。那栋楼最高的三层都在往外冒火,滚滚浓烟已经把前方的一片天空染黑。
“我操!”我脱口而出一句国骂,不过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因为火势虽说很大,但楼下已经停了好几辆消防车。既然有消防队在,那应该是出不了什么问题,“没事没事,您不用担心,那楼下消防队都来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火灭了。”
“呜啊呜啊!”哑巴大叔摇摇头,还一个劲地指着那里。
难不成有什么不对劲?
我又仔细打量过去,发现顶层住户的某扇窗户里竟有两个小脑袋后,脑里轰地一声炸响!
是孩子!
因为我和哑巴大叔住的也是顶层,所以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被困住的顶层一户里面,有两个小孩子正慌乱地试图钻出窗户!可顶楼装有防盗网,就算他们钻了出来也还是会卡在那个位置!
我明白了哑巴大叔的意思,当即小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向楼下的消防车发出最大的呼喊:“诶!诶!上面有孩子!有孩子!!”
“什么?!”
“顶层有孩子!两个孩子!!”
“好!快快快!还有两个孩子没出来!”消防员听到了我的声音,加快了营救速度。
“一定要快!”我吼道。
这时哑巴大叔拍了拍我,又指向了孩子所在的位置。我抬头看去,发现那两个孩子中的哥哥已经把妹妹托出了半个身子!
现在顶楼还不像下面那两层烧得那么严重,可要不了多久也会被火焰吞没。到时候孩子就算没被烧死,也会被烟活生生呛死!
“孩子!别出来!别出来!”我又开始冲那两个孩子吼道。
那一瞬间,整个小区里都似乎在回荡我的嘶吼。
孩子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在黑暗中摸索声音的来源。
我叫哑巴大叔把阳台的灯打开,回想起我们小区通往天台的门都不会上锁,便继续大声道:“跑!快跑!孩子快跑!向上面跑!去天台!”
孩子看到了我在向上指,哥哥把妹妹又拉回到了屋子里,转身离开了窗户。
他们照我说的去做了!
我松了口气,刚充满喜悦地扭过头看向哑巴大叔,一丝理智就将我拖入了冰窖之中。
“操…我多管什么闲事…”我意识到如果孩子们没能逃到天台,在中途出了意外,那么我这个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的人脱不了干系。
“呜啊呜啊。”哑巴大叔恢复了些许镇静,在向我说些什么。
都到这个关头了,我无心猜测他想表达什么,强撑着身子迅速把灯关掉,以求不再被人注意到,随后两腿发软,手脚冰凉地时而看向窗户时而看向天台。
三十秒过去了,两处都没有人。
一分钟过去了,窗户那里被火焰吞没,消防员还在紧急救援中。
一分三十秒过去了,天台仍旧没有动静。
哑巴大叔扶住了快瘫倒在地的我。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双眼呆滞喃喃自语。
那两个孩子没有逃出来。
我吃饱了撑的,在这件事上主动摊上了责任。
这事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铁定要破口大骂我闲得没事干找罪受。
“我完了…”我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想象到了消防员责问我为什么要让孩子乱跑,孩子的父母扯着我的衣领让我还两个小孩的命的情景。
“呜啊呜啊。”哑巴大叔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输了一行字给我看。
谢谢你 我无力地注视着哑巴大叔。
若不是他大半夜把我叫醒,我根本摊不上这事:“您谢我个屁啊!我要完了,都是您害的…”
哑巴大叔又打起字。
“您害死我了!”我几近崩溃,双手抱住了脑袋,抽泣着,“这都是什么破事!我才二十一岁啊!我就是想帮个忙!我没想这样!”
“呜啊!呜啊!”
“您能不能别叫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一阵抽泣过后,哑巴大叔突然猛地拍打我的肩膀。
“您还要怎么样!”我眼眶通红地抬头瞪向他。
他没在意我的目光,再次指向了外面。
我平复了一点,挣扎着爬了起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隔壁楼的顶楼也已经被火焰彻底吞没,而天台之上,有两个小孩的身影若隐若现!
“啊!”我难以置信地愣住,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孩子们还活着!
“孩子们在天台上!天台上!!”我再次探出身子,带着哭腔向消防员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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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消防员们顺利将孩子们救下。一对外出的夫妻火急火燎赶回来,把救下来的孩子揽入怀中泣不成声。
我擦去了脸上地泪痕,和哑巴大叔挤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这一幕,默契地露出了笑容。
人在就好。
“呼…”这小半个小时里,我的心情如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现在困意再次袭上心头,“那火快扑灭了,您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睡着了。”
哑巴大叔拦住了身子虚脱,声音沙哑的我,用手机又打出了一行字给我看。
谢谢你,你救了孩子们 “要不是您,我现在还在屋里睡大觉。”我想到刚刚担惊受怕的时候还呵斥了大叔,满是歉意地道,“这俩孩子是您救的。”
哑巴大叔还要打字。
这次轮到我拦住了哑巴大叔:“我替孩子们谢谢您,好了,您安心休息吧。”
说完,我离开了大叔家,回到自己家中,如释重负地躺在了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良久,微笑着长叹了一口气,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