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莫洛德也有些惊讶，他当然记得，在东德的时候，秦锋就提出来要买伊尔-76，但是这种飞机是布尔拉科夫赚钱的工具，又怎么会卖给秦锋。

又因为秦锋是多年的老朋友，已经给布尔拉科夫赚了不少钱，所以布尔拉科夫才让莫洛德带着秦锋来塔什干工厂，想要从这里买几架回去，结果，到了这里，成合作了？

瓦列里也有些好奇：“你们和我们合作？能怎么合作？”

“我们目前正在研发长江-1000发动机，这种发动机和你们的伊尔-76使用的d-30k发动机的推力差不多，完全可以替代之前的发动机。”秦锋说道：“我认为，用我们的发动机来替换，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自己研发的发动机？”瓦列里皱了皱眉头：“你们东方人能研发出什么发动机来？”

没办法，虽然太平洋集团已经很牛了，但是在很多人眼里看来，东方还是贫穷落后的，很多地方甚至都没有通电的那种落后的地方，和非洲差不多。

“和空客a320使用的v2500一个级别的发动机。”秦锋说道：“涵道比4.9，起飞油耗率0.38，巡航油耗0.39.”

这几个数据一出口，瞬间就让瓦列里惊呆了。

这数据，比d-30k强了一半！

d-30k是老毛子研制的第一种大推力运输机发动机，涵道比只有2.42，在国际上，一般把涵道比超过4的发动机叫做大涵道比发动机。

从外观上看，d-30k的前后是一样粗的，而v2500代表的很多西方发动机，前面很粗，后面很细，就是因为涵道比太大，核心机的比例很小的缘故。

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油耗很低，d-30k的起飞油耗0.50 kg/(dan*h)，巡航油耗0.71 kg/(dan*h)，而东方生产的这种发动机，油耗低了近一半！

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飞机很省油，如果还用原来的油箱，那航程就会增加很多！

“寿命呢？”瓦列里开口。

“大修寿命一万小时，两次大修后，能飞三万小时，等到以后，技术进一步发展之后，大修寿命还能增加到两万小时，总寿命六万小时。”

这完全就是能和西方对标，不，甚至比西方制造的实力还强的发动机！

相比之下，老毛子的d-30k大修寿命只有三千小时，这东方一台发动机，就相当于他们的三台发动机！

瓦列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你们的发动机，多少钱？”

“三百万美元一台。”

“这么贵？”瓦列里还没回答呢，刚刚来报信的工程师已经忍不住了。

秦锋笑了笑：“贵吗？那得看怎么来比了，我们的发动机是d-30k发动机寿命的三倍以上，这也就意味着，采购我们一台发动机，就相当于采购三台d-30k发动机，你们现在买d-30k，要两百万美元一台，买我们的，就等同于六百万美元，这相当于便宜了一半，怎么能贵？”

“可是，可是……”

“伱们的计算方式早就该改变了，如果想要把伊尔-76卖到国际市场上，就得按照国际市场的方式来，国际上看的是全寿命成本，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把飞机整个服役期做一個计算，看看总共花多少钱！国际上买飞机，绝对不会只看采购价格的，还有运营费用……”

说起这些来，秦锋是滔滔不绝：“运营费用中，油料成本占据了很大一环，我们的发动机更加省油，可以给客户节省下来大量的运营费用，这都是优势！不用说三百万美元，我们的发动机就算是卖五百万美元，都是值得的！”

开什么玩笑，一台五百万，四台就是两千万美元！伊尔-76运输机才多少钱？

大毛给阿三的报价是四千万美元一架，但是后来，给东方报价，只有1800万美元，当然了，这个极低的报价，背后隐含着巨大的陷阱，到了后期，这批订购的伊尔-76根本就没法交付，除非东方继续加钱，就像是阿三改航母一样是无底洞。

而正常来说，伊尔-76td的单价是两千万美元左右，伊尔-76mf则是三千万美元以上。

现在，秦锋提供四台发动机，价格就和整机价格一样了，眼前的这些人，都感觉到难以接受。

“你们想想，一个架次，就能省下两万美元的油钱，一年飞一百个架次，就能省下两百万美元的油费，十年就是两千万美元，整个运营期间，至少能省下同款飞机的油钱来，你们想要打入西方市场，可不能仅仅靠低价，靠低价是没有未来的！”

秦锋开始拿自己做例子：“比如说，我们太平洋集团，从来都不走低价路线，你们大概知道，就拿我们的防弹插板来说，一千美元一套，比西方同类的还贵，但是效果好，照样畅销，后来，我们国内出现了大量的仿制品，他们靠压价来占领市场，而我们，继续升级我们的产品，拿出质量更强的来，价格还是一千美元一套，照样受到市场欢迎！”

防弹插板？

瓦列里突然反应过来：“太平洋集团，是不是就是在年初的战争中，赚得最多的那个军火商？”

“不，不，我们只生产民品！我们的一切产品，都是民用的，我们严禁任何客户把我们的东西用在军品上，比如说我们的无人机……”说起这些来，秦锋就是满肚子的抱怨。

实际上，这分明就是在炫耀！莫洛德算是看出来了，本来这些人是不相信秦锋的，但是，秦锋把太平洋集团的光辉事迹抬出来，这些人都信了，甚至，还有些崇拜！

毕竟，太平洋集团可是很玄乎的，他们靠着先进的产品品质，哪怕是卖高价，也有源源不断的客户！

“秦总，你是说，我们应该升级伊尔-76？”

“对啊！”秦锋说道：“在过去的时代里，你们一直都强调适应战争，但是，战争一直也没有打起来啊，在和平年代里，你们的装备就相当不适应了，价格虽然低，但是质量太差，尤其是寿命太短，任何一个客户，都不希望经常换发动机！你们的伊尔-76，是计划打入民用市场的吧？”

伊尔-76是军用运输机，但是以后，想要进入市场，那就只能走民用的路线！

民用的话，那伊尔-76就得改了！

看到瓦列里等人点头，秦锋继续忽悠：“那这款飞机，改的就不仅仅是发动机了，还有航电，你们的整套航电，都需要更换！”

秦锋的手指着机头前面的透明机鼻：“这里是什么？领航员还是投弹手？你们看看，现在的民航机队里，还有哪架飞机有这东西？你们这一架飞机上，有多少机组成员？你们想要让航空公司多花多少钱来雇人？”

瓦列里等人有些尴尬。

伊尔-76是军用运输机，机翼下除了四台发动机之外，还有4个外挂点，每个可挂500千克炸弹、照明弹、标志弹等等。机尾还有2门23毫米机炮，虽然在现代战争中，机炮的作用已经很小了，但是还是保留下来了这种自卫系统。

同时，雷达告警接收机、箔条红外诱饵发射装置等等都是一应俱全。

如果要民用的话，这些都没用了。

不过，从外观上看，最没用的还是机鼻透明座舱。

在驾驶舱里，根本就看不到正下方的场景，这对于导航来说是不利的，对轰炸来说更不利，所以，从螺旋桨飞机时代，轰炸机的机鼻就是透明的，这里坐进去一名领航员/投弹手，时不时地关注下面，对着航图来确定航路，需要轰炸的时候，又可以对准目标。

但是，民用运输机就不需要这东西了，而且，现代化的航电设备，让军用运输机也去掉了这些装备，看看现代化的轰炸机，也没这个装置啊。

“是啊，对民用航空公司来说，人越少，花钱就越少，所以，现代化的客机，都是两人制驾驶体制，但是，我们……”瓦列里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塔什干飞机厂，就是个组装飞机的工厂，零件是计划体制下统一调派的，他们也根本就没有飞机的改装能力，改装是伊留申设计局的事情。

现在，他们要换个发动机，就得琢磨很久，吊架怎么换，控制系统怎么接之类的，不过，他们有技术经验的老师傅，努努力还是可以的，但是，这航电系统大换血，就超出他们的能力了。

他们绝对不可能改装座舱，改装航电啊！

秦锋似乎没看出他的尴尬来，继续介绍：“航电系统方面，现在已经开始流行玻璃座舱了，你们的运输机里还是典型的钟表店风格，需要全部更换……”

进入伊尔-76的座舱，就能看到满满的仪表，前面有，侧面有，脑袋上面也有，无数的开关，无数的仪表，无数的指示灯，没有经过改装训练的人，进去绝对会晕头转向！

想要换成玻璃座舱，那可不简单，意味着整个飞机的线路都要重新铺设，用先进的数据总线来代替之前的分立电缆，这绝对是个大工程！

“秦总，我们知道玻璃座舱有很大的好处，但是，我们没这个能力啊！”瓦列里有些沮丧地开口。

“我们有啊，我们太平洋集团旗下的飞机厂，就能给你们完成换装的任务，我们有全世界最先进的航电，就连西方都开始选配我们的航电系统，我这次过来，不就是说要合作的吗？”

“你们帮我们换装？”瓦列里当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试探性地问道：“这要多少钱？”

“不多，你们只要买我们全套的航电和发动机，我们帮忙换装。”

发动机已经说了，三百万美元一台，四台就是一千两百万，这航电呢？

瓦列里有些心情忐忑：“秦总，这航电多少钱？”

“我们给欧洲空客配套，一套是一千万美元，给你们的话，便宜些，八百万美元就行！”

这是算好的，一套两千万美元！

他们现在的伊尔-76运输机，一架也就是卖两千万美元左右，现在仅仅配套，就要这个价？还不如把飞机给他们算了！

等等！

瓦列里突然有了主意，目光灼灼地看向秦锋：“秦总，我们塔什干飞机厂没什么现金，但是我们手头有几架组装好，但是客户不打算采购的飞机，如果您需要的话……”

“什么飞机？”秦锋有些好奇。

塔什干工厂除了生产伊尔-76之外，还生产伊留申设计局的支线客机伊尔-114，如果是后者，那就没什么意思了，毕竟伊留申的客机肯定没有空客的客机好用，如果是……

“原本给苏联空军准备的a-50预警机的机体，机体已经安装到位了，如果是以前的时代，这些飞机会送到相关的改装厂接受改装，但是现在，飞机是属于我们的，而大毛方面并没有购买的意思，所以……”

秦锋的心中那叫一个兴奋，这是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啊！自己的主角光环就是这么牛！

a-50，红色帝国最强悍的预警机！

把雷达搬上空中，从而获得对地面的监控能力，这是从五六十年代就开始成为主流的空中预警机方案，不过，技术难度太大，尤其是过滤地面杂波的难题，困扰住了很多人。

全世界能研制大型预警机的，也就是美国和苏联两大巨头了。

美国就不说了，搞出来了e-3预警机，已经成了北约标准，小弟英国自研过猎迷预警机，后来由于缺陷太多，被迫放弃，老老实实地从美国进口。

至于老毛子，最开始的时候在图-114客机的基础上，改进出来了图-126预警机，背上背着一个大盘子，能观测到370公里之外的空中目标，但是，缺乏从复杂地面杂波中过滤目标的能力，只能用在海上搜索，并不实用。

所以，图-126预警机很快淘汰，老毛子又开始在伊尔-76运输机的基础上，改装出来了a-50预警机。

这次预警机终于具备下视能力了，可惜还有缺点：因为缺乏数据链，所以同时指挥的飞机数量只有十几架，相比之下，美国的e-3预警机能同时引导上百架飞机作战。

不过，这对老毛子也不算什么难题，既然同时指挥的数量少，那咱们就多生产一批啊！

1984年，这种飞机才刚刚定型，就开始了大批量生产，到苏联解体，生产出来了三十多架，平均每年生产四五架！

如果还是曾经那个强大的帝国，这些飞机根本就不够用，但是，苏联已经没了，大毛空军的实力大减，不用说新的飞机，就连之前的飞机都用不了，封存了一大批。

所以，塔什干工厂这里几架刚刚造好了机体的预警机，想要卖给大毛，那根本就不可能，而卖给其他国家？

其他国家也用不上啊！

这飞机是按照预警机的标准来改装的，机背上有天线基座的预留，机翼也做了变化，发动机增加了输出电力的功率，如果卖给普通客户，人家会嫌弃费油，最好的办法是改装预警机，但是，全世界除了大毛，就是美国，美国人肯定不会要啊。

这批飞机就砸在了他们手里。

现在，他们想要完善手头现有的伊尔-76运输机，甚至还想要推向国际市场，就得改进，就得花钱，用这种鸡肋的a-50机体来换，那是最好的了。

“这种机体，至少价值三千万美元，我们……”瓦列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锋给打断了。

“你们想卖，要经过大毛同意吗？”

“那是我们厂的产品，怎么会需要大毛同意？”瓦列里说到：“那是我们的财产！”

秦锋笑了笑：“我觉得够呛，如果大毛知道你们卖那些机体，肯定会来阻挠的，而你们，迫于大毛的压力，也不得不放弃，宁可让那些飞机烂在厂房里，也卖不掉的。”

瓦列里的神情突然暗淡下来了。

的确是这样，大毛还是很强大的，他们必须要考虑大毛的意愿！

就像是瓦良格号，哪怕二毛独立了，黑海造船厂里的瓦良格号，依旧要看大毛的意见，一直到后来，拖了数年，大毛终于放弃了，二毛才有自主决定的权力。

二毛都得听大毛的，更不用说小小的乌兹别克，他们要是分大小的话，妥妥的在十毛开外。

“秦总，您有什么办法吗？”莫洛德开口。

莫洛德就是大毛，虽然苏联还没有彻底垮台，但是大毛已经选了自己的总统了，不过，莫洛德可没有身为大毛的觉悟，现在，他是在帮助秦锋促成生意，秦锋是不会亏待他这个拉皮条的。

“那批飞机，你们不能卖，不过……你们的厂房可能会垮塌，甚至可能会起火。”此时，几个人边走边说，已经来到了外面，秦锋指着一个破旧的厂房，开口说自己的想法。

“那些飞机，大毛不要，你们就放到了那边的厂房，然后，厂房突然起火了，那些飞机被烧成了灰。这样，大毛就无权干涉我们的交易了，实际上，这些飞机却已经在夜里，悄悄地飞到了我们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