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府的府衙后院里,只见朱楩利用借口,把汤欣抱了个满怀。
软玉在怀的感觉,那自然是很爽的,而且朱楩还能在汤欣的身上嗅到一抹香气。
不是很浓烈的味道,却很香甜,让人恨不得想咬上一口尝尝。
当然了,他肯定不会那么做的,至少不会在这院子里,当着周围那么多双近卫的眼睛做。
忽然,朱楩察觉到一抹凉意,下意识转头看去。
就见徐妙锦站在一旁,看起来脸上挂着笑意,但是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却透露着满满的怨念。
“哥哥,你以前也是这么教你的近卫的?”徐妙锦笑眯眯的问道。
“那当然不会,谁喜欢抱一群臭老爷们儿啊,”朱楩理直气壮的说道。
汤欣在朱楩怀里跺了跺脚,顺便在他脚背上踩了几下。
她早就臊得不敢抬头看人了,偏偏又被朱楩吓唬,她也知道这种神秘武器的威力有多可怕,也在担心怕伤到别人。
这个坏人,竟然用这种办法欺负自己。
汤欣气得咬牙切齿,又苦于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低声道:“你要么松开我,要么快点教我,这武器是怎么用的?”
她已经要求饶了。
就算徐妙锦已经说过不介意,可是她介意啊,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在呢。
朱楩抬头看了眼周围。
近卫们纷纷转过头去。
牛胜和李贵更是直接躲到院子外面去了。
他们可不想破坏了殿下的小情趣,不然万一把火气撒在他们身上,等到了他们身上的时候,可就不是这样的画面了。
“这里是扳机,”朱楩也没继续难为汤欣,开始认真教了起来。
汤欣本来就属于小家碧玉的类型,加上朱楩如今身高快有一米九了,在他的怀里那真是小鸟依人。
朱楩还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声音就在汤欣的耳边响起,让汤欣脸上的红晕扩散到了耳朵和脖子上,整个人都像是烧起来了似的。
汤欣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朱楩的手上,听着他给讲解枪身的各处。
最后,朱楩左手握着汤欣的左手,托起枪托,右手也同样握着汤欣的右手,握住枪柄扣住了扳机。
“只要扣下这里,就可以开枪了。伱瞧,”朱楩指引着,让汤欣来扣下扳机。
只听‘哒哒哒’的枪声响起,从枪口喷出枪火,一串子弹如火舌一般打入对面的院墙。
因为这几个院子如今都被腾出来了,所以不用担心子弹会打穿墙壁伤害到无辜路人,旁边的院子现在没人。
很快一条两百发的子弹就被打光了。
汤欣瞪大双眼,惊呼道:“有此利器,我大明还有何敌手?”
确实,若是大明军队能做到人手一把机枪,可不就是无敌之军,扫平世界也不在话下。
朱楩听她说的是‘我大明’,心中高兴,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还故意发出声音。
“你疯了?”汤欣被吓了一跳,实在是受不了朱楩的生冷不忌,赶紧松开枪逃了出去。
子弹打完了,自然不用担心可能误伤。
汤欣站在不远处,拿手捂着被他亲的地方,又羞又怒,但是却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楩之前在定海县的时候就挑明了,现在更是展开了攻势,既然不得不妥协,他可不会让两人成为政治牺牲品。
那就只有彻底拿下汤欣,发展出感情。
所谓的情爱也是可以培养的嘛,毕竟也有日久生情的说法嘛。
朱楩得意的笑着。
忽然徐妙锦轻哼一声:“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呢。”
她吃醋了,而且并不掩饰,只是望着朱楩,就是让他知道我吃醋了。
“我可不是喜新厌旧的渣男,我全都要,”朱楩厚颜无耻的说道,还对徐妙锦张开双手。
徐妙锦白了他一眼,可身体却很老实的,迈步走了过来。
和汤欣不同,徐妙锦跟她的殿下哥哥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很主动的转身靠在朱楩的胸膛。
朱楩也立即抱住徐妙锦的妙曼娇躯,然后重新挂上一条新的子弹链。
他可不会厚此薄彼,也手把手的教徐妙锦开了枪,再次打空了一条子弹链。
这下徐妙锦的心情就平衡了。
“其实我知道,你藏着许多秘密,”徐妙锦不急着离开朱楩的怀抱,反而在朱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他的身上,低声说道:“不论是当初的那个无人飞机,还是这些所谓的枪械。只要你不说,妹子就不会追问。”
毕竟是朱楩的枕边人,徐妙锦早就见识了太多的不可思议,包括朱楩给徐达做完手术之后,为徐达开的那些药,在这个时代可是从哪里都找不出第二份的。
何况朱楩如今才十五岁,以前又住在深宫,怎么就突然把汤和的病给治好了?
你说他就算从小学医,那也不可能比太医院的御医都要厉害吧?
弄得那戴思恭已经不露面了,觉得朱楩根本不需要他这个私人御医,还不如在太医院里当值了。
朱楩自己可能还未察觉到,其实他身边的人,早就注意到他的神秘了。
只是从王福,到近卫们,再到木邱、徐妙锦等人,全都选择了默默守护他的秘密。
只要朱楩不说,他们都不会打听。
朱楩轻叹一声:“不是我不说,也不是我信不过你,妹子,实在是有些事说不清楚啊。”
他能说出自己其实是穿越者的身份吗?说自己其实来自二十一世纪?自己的记忆保留着现代的知识?
还是说出系统的存在?
他甚至都解释不清楚系统到底是怎么来的。
所以朱楩紧了紧抱着徐妙锦的双手,也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男人,我们是夫妻,你是我唯一的妹子。”
“那欣儿呢?”徐妙锦看向汤欣,她可没有半点羞赧,反而有些得意。
“欣儿自然就是欣儿,”朱楩也看向汤欣:“阿邱是阿邱,你是我妹子,欣儿就是欣儿。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汤欣早就把脑袋埋得深深的,同时被他俩打趣揶揄,作为黄花大闺女哪里承受得住。
但是不知怎么,汤欣除了害羞就是害羞,连之前的发怒也更像是娇嗔,有怒气,却没有真正发怒。
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仿佛她并不讨厌被朱楩调戏,甚至是占便宜。
毕竟,她迟早都是他的人,这是她的命中注定。
想到这里,汤欣抬起头,幽怨的看着朱楩,说道:“你就欺负我吧。”
哪想到朱楩不但不安抚,反而理所当然的说道:“应该的,今后只有我能欺负你们姐仨。”
姐仨?
汤欣明白,朱楩说的是木邱,她,还有徐妙锦。
果然全都要啊。
朱楩也想开了,将来他毕竟是要坐上皇位宝座的,哪怕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个妃子,娶三个老婆应该也不算过分?
不过他仍然接受不了政治婚姻,哪怕以后也不会为了安抚某个集团或者族群,就要娶了谁。
譬如说之前在草原上,面对乌云塔娜几女的投怀送抱,就算到了现在他也很厌烦和抗拒。
就算要娶,也得是有感情基础的,他是人,不是种马。
趁着有练枪作为借口,朱楩趁热打铁,放开徐妙锦走向汤欣。
汤欣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没有逃开,而是被朱楩牵起小手,轻轻一拉就靠了过来。
朱楩的嘴角扬起,更加得意了。
可惜,仿佛是老天也看不惯他的齐人之美,一阵马蹄声急促的从外面跑了过来,停在了院外。
“参见指挥使大人(牛胜),王大人(王福)有紧急要事禀告殿下。”
外面传来声音。
“让他进来,”朱楩不等守在门外的牛胜和李贵开口,抢先一步发号施令。
紧接着,院门打开,一个士兵走了进来。
朱楩刚要开口,就听汤欣先焦急的哀求道:“你先放开我。”
她真急了,当着近卫的面就算了,他们也转过身去了。
可要是人尽皆知,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如今她被朱楩抱在怀里,成什么样子?
朱楩干咳一声,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汤欣赶紧走到徐妙锦的身边,有心想要逃进屋子去躲起来,又好奇王福让人送来什么消息,这么急着禀告。
朱楩也看向那个士兵,问道:“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禀告殿下,是城中大营出事了,”那士兵单膝跪下,双手抱拳,缓缓道出:“在王指挥使大人率领咱们前往城中大营时,恰好赶上卫指挥使在营内招待客人,而且正是台州城内世家谢氏。”
听到这话,朱楩心里一动,向门外说道:“李贵,去把二位长史先生请来。”
差点忘了钱贵和顾纹两人了。
原来他们住在另一个院子。
朱楩此次出行可是带着家眷的,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默默的把徐妙锦和汤欣都当做王妃了,所以这个院子里自然不会住进外人。
不一会儿,钱贵和顾纹就赶来了。
“诶哟喂,殿下,您刚才在干什么?闹得动静也太大了吧?”顾纹一进来就不禁抱怨起来,还掏着耳朵,像是在说自己都要震耳欲聋了。
钱贵则是看向朱楩脚下那口箱子,认出正是当时在定海县时,朱楩的近卫们轻易解决了倭寇的神秘武器。
他和顾纹当时虽然没在现场,但是后来也听说了。
有如此可怕的神秘武器,难怪殿下一直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钱贵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以为朱楩一路走来,就是靠着这些武器才能一直连战连胜的。
朱楩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对两人说道:“瞧瞧你们世家干得好事。”
钱贵和顾纹对视了一眼,感到莫名其妙,殿下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继续对世家发难了吗?怎么又来了?
而等朱楩让那个传令兵把之前的事重述一遍,两人的表情就变了。
“谢氏?好大的胆子啊,这可比官商勾结还要恶劣,难道他们想要收买我大明军队不成?他们这是想要造反啊?”朱楩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官商勾结就已经是重罪,更何况是与军队勾搭?
世家本就掌握着大量土地资源,甚至在朝中都有为官子弟,要是再掌握了军队的力量。
这可是很恐怖的后果。
古代世家之所以地位很高,就是因为许多远离朝堂的世家,可以说是一地诸侯,有的甚至掌管着整个州府境内的田地,百姓们平时是农民,而一旦响应征兵,当场就能转职为民兵。
就比如东汉末年,当时黄巾起义,天下大乱。
就有不少世家招兵买马趁势而起,所谓十八路诸侯,不就是代表?
为何朱元璋要搞卫所制度?各地方从百户所到千户所,再到卫所,不把部队全部集中到一起。
尤其是自从唐朝节度使以后,从宋朝开始,就把武将与部队进行了分割,更是以文治武。
怕的就是其中的隐患啊。
这谢氏,是不怕死吗?
朱楩此时可谓是惊怒交加。
这一路上,朱楩每每让王福或彭越率领军队驻扎当地大营时,都会默默嘱咐一声,要他们观察一下当地部队之中是否有这种情况发生。
没想到,之前也算收拾了一些贪官和几个世家,但是部队还是很正常的。
结果偏偏在这里,竟真的发现了军队与地方世家的勾结?
朱楩问那个传令兵:“王福现在如何?”
“启禀殿下,王大人已经控制了大营,并且把卫指挥使与谢家的人当场控制了起来,等待您的发落,”士兵禀明情况。
王福此时不能亲自来,就是因为他要控制军营的局面。
朱楩点点头,说道:“走,去大营。该死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等一下,”突然,顾纹伸手叫住了朱楩,说道:“殿下,谢氏有泗门谢氏之说,虽然名声不显,却也是千年世家。而他们的本家其实是在余桃,此地应该是分家。照理说谢氏一直兢兢业业谨小慎微,绝不敢冒如此之大不韪。还请殿下调查个清楚再做决定啊。”
“你的意思是说,难道是我冤枉了他们?”朱楩冷笑道。
“顾长史也是不想殿下冒失,而且这也是我们做臣子的职责。我们既然已经投入殿下门下,今后就是殿下您的臣子,而非陛下或朝堂的官员。还请殿下明鉴,”钱贵也在一旁说道。
“还真是我的错了?”朱楩瞪着二人,话里话外,好像都在数落自己的不是?
顾纹与钱贵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总觉得殿下只要一提到江南世家,就好像他们都是坏人,恨不得杀光斩尽才好。
虽然朱楩确实处置了三个世家,但是江南有二百多家世家,连京城都有几十家。
还是有很多世家是有可取之处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不如一起去兵营询问一番?若是谢氏真有收买勾结兵营的嫌疑,我们二人自然不敢包庇,此等害群之马自当趁早除之后快才是,”钱贵打着商量,就怕朱楩一时头脑发热,干脆问都不问,直接让王福在军营里大开杀戒,那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朱楩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们江南世家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那就走吧,去城中大营,”朱楩没有半分犹豫,立即准备赶往大营,调查个清楚。
徐妙锦和汤欣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她们不是一般女子,这种事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在近卫们的簇拥下,朱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大半个台州城,来到了城中大营。
一般军队的营地如果设置在城内,都是靠近城墙一角的,这么做的目的一个是不扰民,再一个则是为了如果发生战争,可以迅速赶赴城头进行防御,或干脆出城迎战。
台州城大营也不例外。
也因此,营中突逢巨变,才没有惊动城中百姓。
此时朱楩带人闯入营中,就看到大营当中空落落的,只有他带来的小队士兵在巡逻,看到朱楩时纷纷行礼请安。
“王福何在?”朱楩问道。
“正在主帐,”士兵们边说,边带路。
来到中军大帐,朱楩一进来就看到,王福正在案子上埋头翻阅着一堆账册。
直到朱楩轻咳一声,王福才抬起头。
“殿下,”王福站起身抱拳行了一礼,然后一脸凝重的说道:“您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朱楩深吸口气,说道:“把本营指挥使与那谢家的人带上来,本王要亲自审讯。”
“是。”
王福从上面走了下来,亲自带人去把已经关起来的卫指挥使和那谢氏族人提审出来。
而朱楩则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王福之前的位置上。
汤徐二女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也来到了案子后面,低头一看才知道,王福正在清查军营近几年的账册。
其中有军户籍在籍人数,然后对照每年军饷,可以查出是否有吃空饷的嫌疑。
除此之外还有军营的各种收入支出。
王福一直都很心细,他不光在战场上是一员悍将,甚至以前一直担负着朱楩的王福管家的角色,要不是朱元璋给朱楩赏赐了一百多宫人,以及有了小宝子做王府总管,恐怕王福还要给朱楩照顾好府内一应事务呢。
所以王福办事朱楩一直都很放心,也正因为是王福送来的消息,朱楩才会那样笃定不已。
“什么泗门谢氏,该死的,一个都逃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