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机会和直球(1 / 1)

等到颜梦清梳洗干净,穿着那套丝绸睡裙在套房助理的搀扶下走出来时,看到的是一具隐没在窗前阴影中凝固而冷峻的雕塑。

客厅没开灯,窗外星星点点的霓虹只照亮了一小片斑驳,苏淮背对着那些散乱的光芒坐在沙发中,大片大片的阴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沉默的峰峦、崖岸的山河。

妈耶!

这是什么要我狗命的氛围感?!

颜梦清在心里疯狂嘶喊着,被这一幕所蕴含的性张力冲击得浑身发酥。

这一刻,所有关于顶级富二代超级霸道总裁T0级性感男偶的幻想同时照进她的脑海,让那些澹妄的憧憬终于有了实际的攀描对象。

灯火斑驳,大块阴影,明暗框架,残颜如画。

仅仅只是看着苏淮搭在一旁的半只手,颜梦清便感觉心动神摇。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微光中自然舒展,用玉雕来比喻丝毫不为过,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相当变态的想法:好想舔一舔,甚至含在嘴里用力的吸吮…

只是想想,便让她有些眩晕。

管家助理乖巧退去,颜梦清紧张的整理了一下衣摆,稍稍夹着腿,慢慢向苏淮挪了过去。

婀娜的姿态让胯骨摆得更厉害,雪白又颀长的腿在睡裙的侧面开衩下若隐若现,她虽然没什么熊,可这身姿已经足够诱人。

“学弟…”

颜梦清柔声开口,声音也有一些不由自主的潮湿。

“你怎么不开灯?在想什么?”

苏淮抬头,注视着她刻意扭动摇摆的身影,看着90的好感度,感受着她心里强烈的悸动,明确意识到这是一盘随时可以出锅的菜。

炒菜需要技巧,恰好,苏淮最不缺的就是技巧。

最多10分钟,哥就能直捣黄龙。

然而,当欲望忽然勃发时,苏淮心里同时涌出来一股子强烈的暴虐。

人的潜意识是最复杂最难以捉摸的,然而他却清楚的知道,这种愤怒和暴虐从何而来。

三分之一是因为陈暖晗失控所导致的不安和烦躁。

三分之一是因为顾久玥,小顾一定不喜欢此刻既不善良又不温和的我,可这就是真实的我啊…

三分之一是因为此情此景对于失败前生的嘲笑。

当苏淮是一个平庸但善良的努力派时,一个又一個如颜梦清一般的双面女高高在上的审视他甚至无视他,他的工作不值得哪怕一句夸奖,只是理所应当。

掏心掏肺的帮助换来了什么?

大半是不屑一顾的轻嗤和不耐烦的敷衍。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那么烦啊?”

苏淮当然愤怒,可在愤怒过后,他仍然要掏心掏肺的再去帮助下一个,因为工资构成中有很大一块是流水提成,帮助她们就是帮助自己。

尽管大多数女人根本不值得男人掏心掏肺,可是生活又有什么错呢?

在那段时间里,偶尔发生的床上运动并不能称之为奖赏。

新生代网络捞女中的大部分并不将性视为需要谨慎对待的东西,兴之所至,滚一次床单更像是使用了一次高仿真全自动工具。

她们会娇滴滴的喊着爸爸好棒,但平静之后全都变成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可以理解,苏淮甚至愿意同情她们。

可是当她们面对金钱时,那种敬畏以及因敬畏而生的谨小慎微搔首弄姿,却像是一根带着剧毒的针,深深刺痛着苏淮的自尊。

苏淮不是个例,至少一半的男孩子在30岁之前都有同样的坎要过,有的过去了,有的被戳漏了。

前者是摔倒后慢慢爬出泥泞的,后者泄掉了精气神之后再没有站起来过。

上辈子的苏淮是前者,但这并不值得夸耀,尤其是有了现在的待遇做对比,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前半生被强烈冒犯的愤怒。

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应该有人会懂。

苏淮决定释放掉这些负面情绪,不再亲自消化。

“跪下。”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声惊雷,炸得颜梦清浑身一僵。

僵硬之后,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化为冲击波,横扫她的身心内外,带来剧烈的颤怵。

就在这个瞬间,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等到她从一片空白中恢复过来时,整个人已经颤巍巍的跪在了苏淮面前。

这就是极端慕强的另一面——奴性。

颜梦清并不理解此刻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只是不由自主的听话,并且从中感受到巨大的刺激。

苏淮抬起手,悬在她面前,发出了第二个指令。

“张嘴。”

颜梦清听话的张开了嘴,甚至主动把舌头伸出来半截,眼神像是一条急于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苏淮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拨弄着她的舌尖。

暴虐,并不一定非得通过粗暴的动作来释放。

他没有故意弄疼她,她却因此变得愈发积极主动,渐渐嘬出了一些微妙的响声。

手指被她越含越深,半分钟之后,她把双手撑在苏淮的大腿上,上半身挺直并前倾,睡袍向一侧滑落,从领口中露出半边香肩。

此时的颜梦清仍然是雏,可她好像天生就极其适应这种角色。

她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含羞带怯的看着苏淮,每一次凝视都好似在向他确认——我棒不棒?你喜不喜欢?

苏淮经历过骚货的拷打,然而哪怕是在那些30岁出头的专家中,颜梦清也是最独特最具天赋的那个。

系统综评——颜如花照水,眼若醉星河。

此刻的她正是那种终极形态。

苏淮感觉快要爆炸了。

但他却并没有付诸于任何行动,而是摸了摸她的脸以示满意,然后用极致克制的嗓音发出第三个指令——

“停,下一处。”

颜梦清猛然抬头,瞳孔紧缩,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挣扎的表情。

此情此景,她当然能够理解下一处是哪一处。

可这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超出了她的底线,她从来没做过,而且和苏淮认识的时间也太短了。

所以顾虑是多重的。

她自身对此事的畏惧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第一天认识就发展到那种地步也让她充满不安——如果真的做了,会不会导致苏淮极度看轻自己?

在理智层面上,她聪明,懂分寸,并不容易受骗。

如果苏淮的态度带有一丝丝恳求,如果苏淮表现出一丝丝急躁,如果苏淮主动抬手触及她的禁区…

有任何一种情况出现,她都会明确自身的位置与价值,然后果断拉开距离。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苏淮只是安稳的坐在那里,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下达命令,不急不躁,从容笃定,如同一位完全掌控着她的君王。

理智仍然清醒,可她的感性崩塌了。

她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男人,然后初次接触便满足了她对于强者的所有幻想。

有那么一部分女人,她们从来没想过要通过自身努力进化成女王,却渴望碰到一个完全凌驾于自身之上的特殊存在,充分享受那种被征服、被控制、被支配的感觉。

那种处境带着极大的未知性,能够充分调动起恐惧、焦虑、不安等种种负面情绪,将整颗心吊在半空中。

可负面的不一定不好,其实,那些情绪正是在为多巴胺的分泌做前置准备。

背离道德和束缚的行为,自古以来便能给人带来禁忌的快乐,对于性格特殊的群体而言,快乐还要加倍。

颜梦清感受到了一种时刻徘徊于承受边缘的巨大刺激,她不得不和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做斗争,试图控制住驯服的冲动,然后转瞬间就一败涂地。

真的,颜梦清可以对着任何东西发誓:那一瞬间,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现实中呈现出来的场面则是——

她颤抖着伸出手,摸向苏淮的皮带扣。

一秒、两秒、三秒…她迟迟没能解开皮带,却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手软脚酥。

皮带扣并不难解,可下方便是阻碍,那阻碍如此强大,棘手至极。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当她终于适应并且打开锁扣时,不由重重松下一口大气,然后瞬间虚脱,整个趴在了苏淮的大腿上。

“呼…”

喘息过后,她抬起头,寻找苏淮的脸,试图探知到主君的情绪。

我不需要夸奖,只要一点点鼓励…

她如此想着,抬头时却看到一双冷漠的眼睛。

苏淮忽然伸手推开她,把她扒拉到地毯上,然后慢条斯理的起身,一边重新系好腰带,一边居高临下的开口。

“这么点小事儿你都干不好,你可真够扫兴的。”

苏淮没有直接讲出“废物”,但那种语气那种态度,就是在骂她是个废物。

颜梦清感觉自己被深深的伤到了,可这种痛苦这种屈辱却让她愈发投入。

“苏淮”

她爬过去搂住苏淮的小腿,把脸颊贴上去,然后努力扬起头,泫然欲泣的笑着撒娇。

“人家是第一次嘛我现在会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没有喊学弟,而是直呼苏淮的名字,讨好得很热烈。

苏淮低下头,看着她雾蒙蒙的双眼,心中感慨万千。

情况是怎么样一步一步发展到现在这样的?

就连苏淮自己都产生了一瞬间的茫然,最开始他只是想在这个女人身上发泄一下情绪,成不成功甚至吵一架都无所谓,可现在,她好像觉醒了什么了不得属性?

女人啊…

把漂亮女人当成女神果然是最愚蠢的脑回路。

苏淮知道自己能对她做什么事,可是,苏淮懒得做下去了。

征服,从来都不是让目标得到极致的满足,而是坚持自己的节奏,让她永远都保持渴求,永远期待着那次最高级别的满足。

苏淮拨开她摸上来的手,然后用手背轻轻摩挲着她嫩滑的脸颊,漫不经心的道:

“我允许,伱才能动,我不给,你不能主动要。明白吗?”

太对了!

就是这个范儿!

颜梦清兴奋到脸颊红透眼底湿透鼻息咻咻,迫不及待的点头:“好的呢!那以后我应该称呼您为什么呢?”

她好像是一个天生的那啥子圣体,大诱惑术随手就来,自然而然。

苏淮当然明白她的心思,甚至敏锐的意识到,越是带有屈辱性和支配权的称呼,越能让她兴奋狂喜。

苏淮脑海里一瞬间就闪过一个只能出现在草榴或者版主的顶配称呼。

然而,他却并不打算提出来,甚至都不准备满足她的基础需求。

“叫学弟。我跟你很熟吗?”

苏淮冷笑着拉开距离,不给她一点点攀上来、确定关系的机会。

颜梦清一瞬间就委屈到哭了出来,两颗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啪嗒坠落,看上去可怜极了。

可就在这样的可怜中,她用力绷紧小腹,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嘀的一声轻响,面板发出提示,颜梦清的好感度冲上了100点顶峰,然后缓缓滑落回90。

苏淮摇头嗤笑,拎起外套,转身走向房间大门。

憋到快要爆炸的弟兄让他的步伐有些外八,但在颜梦清看来,的背影显得愈发霸气。

她努力撑起上半身,发出最后的恳求:“学弟,有时间来看看我,好么?”

苏淮没有回应,甚至脚步都没有迟滞分毫。

总统套房的铜质大门打开又关上,沉闷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也回荡在她空落落的心中。

有些爱情来得猝不及防又莫名其妙,甚至都不能把那定义为爱情,可是颜梦清坚持认为,她已经彻底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这份爱不甜,但却充满了邪异的魅力,让她陷入无止境的幻想。

她软软的瘫倒在地毯上,扭头看向落地窗。

微弱的霓虹照进客厅,在窗前三尺内构成一个由明至暗的梯形框架,苏淮坐过的沙发就镶嵌在框架正中央。

她抬起右手,举在半空中,看着和苏淮同样纤长匀称的手指在微光中莹白如玉,影子却被投射在沙发扶手上,扭曲成一团枯枝的模样,忽然嗬嗬嗬的轻笑起来。

她没疯,甚至比平时更加清醒。

她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将这一幕拍成照片,发给了苏淮。

自然,没有得到回应。

可她却丝毫不急,噼里啪啦的删了写,写了删,给照片配文。

最终,发出去的是这样一段话。

“你瞧,黑与白,一体两面。

白的光鲜亮丽,露在外面给旁人看。

黑的扭曲丑陋,要么永远深藏起来,要么全盘交付给一个能够掌控并包容它的人。

主人,你来为我掌控它吧,好不好?

我会乖,也会听话,求求你,请对我为所欲为…”

最没有资格的她,却以最狂放的姿态打出直球,好像一个疯子。

可这偏偏正是颜梦清的聪明之处:根本没有操作空间的她只能直白,她和苏淮太缺少交集,机会不可能一而再再而散的出现。

苏淮仍然没有回应,却油然生出一种直入灵魂的愉悦舒爽。

这种快乐,他从未体会过。

没睡比睡了更爽,寡言少语远胜滔滔不绝。

而这种奇葩的经历,也让他愈发坚定了信念——

男人一定要专注自身,只要你牛哔了,什么离谱的好事儿都会自己找上门来。

真找上门了,你还可以再挑一挑。

太主动的不要,太死鱼的也不要,活儿不好的不要,活儿太好的还是不要…

总之,一切由心,顺逆皆我,如此才能对得起那两个字: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