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青夜总会对面，大概隔了快两条街的烂尾楼上，幽冥犬的狙击小队埋伏在此：

海啸防御系统设计的电磁狙击枪罗刹，是一种可以采用复古未来主义设计的超远距离狙击枪，威力远超同属技术狙击枪类别的猫又。

并且这种武器还有个特殊的外接插槽，只需要一个电磁功能底座和一个稳定的电源，这把枪就能变身反装甲级别的电磁炮。

幽冥犬就在这里瞄准着宴会中的里尔。

“你说这些人图什么？”

狙击手下方的辅助守卫小队正在讨论夜之城今日最大新闻：整个城市都在给那几个恐怖份子面子，结果他们却选择当个疯子，不给城市面子。

“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这次宴会规模不是那么大了，好像就因为他们搞风搞雨，交易人对狗镇不是那么放心了。”

“要是我，我他妈早干完回家度假了，都做到那种程度了，稍微懂点人情世故，银子不花花往兜里自己来？

那汉堡王没准真是个没脑子的赛博精神病，要么就是没情商的脑残.”

“别他妈逼逼了，这是出任务，不是让你出来吹牛逼的！小心我在任务报告上给你写上！”

士兵骂了给同伴骂熄火了，完事之后聚精会神地看着远方的宝石青夜总会——

按道理来说，这个级别的幽冥犬士兵是没有能清晰看到那么远地方的义眼的。

不过他就是能看到。

百灵鸟：李德.对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李德：任务中不谈那些。

百灵鸟：我我很抱歉。

发件人：里尔　　里尔：卡特队长，我很抱歉，但现在你必须立刻乘坐载具前往华盛顿，保护巴恩斯总统。

装有振金的箱子随着其他货物一同被放进运输卡车，卡车上坐着的是一个机器人：

这个机器人式阿特拉斯集团最先进的生产机器人，实际上由另一个世界的工人进行操控——

很复杂，而且也很难称得上高效率，不过相当安全。

卡特队长刚从车上下来就收到了这条信息，不过她没有抱怨，而是神色凝重地说道：“坐飞机？”

里尔：坐浮空车。

轰——

一辆同样是刚刚生产出炉的麦基诺浮影从空中高速接近然后停泊。

一辆会飞的汽车，这东西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有些像UFO

里尔：乘坐体验可能有些不好，但这是最安全最快的工具了，不超过两小时你就能抵达华盛顿，我只能告诉你巴恩斯的大概行程，具体要怎么实施任务，只能靠你自己了。

里尔：还有，车上有一面我们目前最先进材料制成的盾牌，肯定不如原来那块好，但只能将就了，希望你别介意。

卡特：我怎么会介意呢？能开车在天上飞，还挺稀奇的。

卡特刚下车就乘坐另一辆会飞的浮空车走了，弗兰克看着消失在天边的浮空车，说道：

弗兰克：老板，我猜我也有任务吧？

里尔很想让弗兰克去执行解救托尼的任务，不过他稍作思考放弃了这个想法：

托尼那边有贾维斯，如果托尼被自己的AI给困住了，那他的AI也一定有相当高的技术含量。

在没有专门的技术支援的情况下，那玩意儿对弗兰克身上的义体和外骨骼都有很强的威胁。

里尔：有，回公司休息，时刻待命。

弗兰克：明白了。

“这里是夜之城，一座位于北加利福尼亚的繁荣城市，也是现在新美国为数不多的还未‘收复’的自由城市。”

里尔指着桌面地图上的夜之城说道。

“我们现在有先进的第二代、第三代义体还有大量基础医疗设备作为民用商品”

桌上的屏幕弹出迈特奋斗在体育场上的那一幕，还有各方评论员的意见，以及菲奥娜今晚出现在宴会上的谈话——

这些都能作证，这是一种强悍的义体，碾压当今同级别的产品，面向最广阔的市场。

“.这个小子会成为明星，他有最好的身体素质和最好的义体，他会席卷全球，为我们打开市场，我们只需要打通和南边墨西哥的贸易，就能争取到靠山，以及市场。

而你就卡在这里，卡在夜之城的南边。”

里尔像个推销员一样快速说着自己的构想——

汉森摇头：“这种自由是基于公司存在的，夜之城本身什么都不是，如果抛开荒坂和其他公司，军用科技的空中堡垒能在两小时内把这座城市从地图上夷平：算上起落时间。

而如果抛开军用科技和其他公司，荒坂的航母——就是现在在海岸线上不知道停在哪的那艘，可以在一小时内做到。

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

里尔没有管汉森的否定，继续说道：“然后是载具，我只用了一年时间，做出了性价比和性能都十分优越的军民两用载具，这些车子可以作为轻型装甲单位武装夜之城，也可以面向民用市场销售，而浮空车现在我们也有了。

我们还有电磁炮、外骨骼、无人机不是那么先进，但肯定摸得着正规军的门槛。”

汉森没有因为被打断而生气，相反，他开始有兴趣了。

先不管里尔说的这些有多扯淡，但最起码入了他的眼：

这不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或者没有脑子的赛博精神病。

“人，就从那些帮派里出：夜之城每年都会有无数移民进入，然后参加帮派，我们要做的只是改变一下人口就业流向，或者从这里面的小伙子里提拔出有志向的士兵.”

“你就像新美国的征兵官，你应该去征兵。”

里尔无视了汉森的调笑，继续指着地图：

“打通贸易，就有钱，这里就可以继续作为贸易城市存在，现在的公司不满，那就招一批新的贸易伙伴。

有了钱，就可以武装士兵，建立真正的军队，在这个敏感的地方继续保持中立：

就像你说的，军用科技的空中堡垒炸掉这里只需要两个小时，荒坂的航母只需要一个小时，所以我们只需要具备能守住几个小时的实力，就够了！”

汉森不笑了，他是个军事指挥官，而且还是指挥幽冥犬这种搞特殊任务的。

这话不像一个正经军官说出来的话，更像一个懂一点军事的政治家说的话：

如果只是自保，当然只需要具备能守到有敌人的敌人参战的能力，就已经完成了从零到一的转变。

代价是这种自由虽然从零到了一，但也就是.一。

至于送走一批公司又来一批公司的事情，他没有加以调笑，因为狗镇就是这么做起来的：

看上去还是要公司作为合作伙伴，但因为这一来二去的变化，狗镇的地位，幽冥犬的实力，他自己的小金库.

都是实打实有变化的。

作为一个“实干家”，看到事情切实有变好的希望，比在脑子里想到一个“完美的计划和未来”更重要。

汉森似乎已经有点预料到里尔接下来要说的话了，不过他还是说道：

“.经济实力、军事实力.这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但是我可以说，这两样东西夜之城都没有。”

经济实力是靠公司博弈从而源源不断投入资源产生的，军事实力也一样是完全没有的，一旦失去公司的支持，什么都不剩。

“对。”里尔点头，“所以需要两手抓：没有公司会向夜之城出售潜艇、导弹、坦克，但你这里有，而且这次卖得不是很好，仓库里正好有一些。

夜之城没有士兵会操控这些战争兵器，你这里恰好也有。”

“你要老子跟着你去送死”

“库尔特·汉森上校。”里尔缓缓说道，“你是要继续做一条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还是自欺欺人的疯子？”

里尔看着他，眼神好像补充了一句话：你那些闪闪发光的欲望呢？

汉森愣了一下子，然后摸着脑瓜子笑了起来：

“有意思.继续。”

不过暗地里，他却朝着手下做了个谁也看不到的暗号和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