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心月姑娘居然是来自范阳,刘宏微微愣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范阳的那个卢家。
无论是这家青楼,还是这个来自范阳的心月,都让刘宏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刘宏眼睛微眯,深深的打量了心月一眼。
“公子怎么了?”
发现刘宏目光深邃的看着自己,心月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不禁出声问道。
刘宏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范阳有一些“熟人”而已!”
心月见状点了点头,随后轻声问道:
“不知两位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刘宏扭头看向身旁的戏志才,笑声问道:
“你每次来都是听的哪一首?”
听得刘宏问话,戏志才看了心月一眼随即说道:
“公子,在下每次来时,并无固定曲目,皆由姑娘随心而奏!”
听得戏志才含糊其辞的回答,刘宏眉毛一动,分别看了戏志才与这个心月一眼,刘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唔~,这样啊,那姑娘就弹一首你经常跟这位徐公子弹的曲子好了!”
“是,公子!”
心月微微颔首,随即伸出葱玉一般的五指压在琴弦之上,而后双目微闭,酝酿了一下情绪之后,手指轻动。
“叮叮~咚~叮~!”
随着心月的手指拨动琴弦,一阵悦耳的琴声回荡在屋内。
刘宏和戏志才也不禁闭上眼睛开始细细品味琴音之中的美妙。
虽然刘宏不懂音律,可是从那婉转、清亮而又有些悲凉的琴声之中,似乎感觉到了对方似乎是在倾诉着什么过往的事情,闻之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意。
曲至一半,刘宏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看向正在弹奏的心月。
此时此刻心月也是全心投入到了弹奏之中,对于周围一切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可是刘宏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心月眉间的一丝凄苦。
刘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身旁的戏志才一眼,发现戏志才依旧闭着眼睛,沉浸于那旋律之中,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哼~,这个女人......不简单呐!!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志才身上?”
看着戏志才这般模样,刘宏看向心月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精光。
不一会儿,心月弹奏的琴声开始转而低沉声音渐弱。
“嗡~!”
随着随后一音响起,心月的双手也停止拨动,然后按压在琴弦之上,停止了演奏。
“好啊,此曲委婉悠扬,闻之让人心神安宁,驻耳倾听,真是难得一闻的好曲!”
曲罢,刘宏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对着心月的演奏称赞不已。
“多谢公子夸奖!小女子琴技拙劣,只望没有污了公子贵耳!”
心月闻言也赶忙站起身来向着刘宏欠身一礼。
“姑娘不必谦虚,不知此曲是为何名?”
听得刘宏问话,心月看了戏志才一眼,而后恭声说到:
“回公子的话,此曲名为《念心月》,乃是小女子所创,又经这位徐公子指点而成!”
听闻此话,刘宏不禁轻笑一声,扭头看向一旁的戏志才,笑声道:
“念心月.....呵呵~,有意思,没想到你还有这份才情?”
“公子,在下只是稍微指正了一下曲中的错漏之处,谈不上什么指点.....!”
迎着刘宏的目光,戏志才却是神色不变的解释了一番。
“罢了,本公子没兴趣听你说那些.....!”
见到戏志才这幅样子,刘宏不禁轻笑一声,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随即刘宏一脸笑意的看向心月。
“姑娘可还会其他曲目?”
心月神色一动,轻声问道:
“不知公子想听哪一曲?”
刘宏想了想,随后说道:“那就来一曲《聂政刺韩王》如何?”
(聂政刺韩王,又名《广陵散》。)
“聂政刺韩王....?”
听得刘宏点名此曲,心月不禁愣了一下。
一旁的戏志才也不由得神色一变,有些诧异的看向刘宏。
“公子,您.....?”
“志才不必多言.....!”
戏志才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刘宏抬手阻止。
刘宏扭头看向心月,笑声问道:
“不知姑娘可会弹奏?”
听得刘宏问话,回过神来的心月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对于此曲,小女子只是略懂,并不精通,若有疏漏之处,还望公子勿怪!”
刘宏笑了笑,“无妨,姑娘尽可演奏便是!”
“是,公子!”
心月点了点头,随即坐了回去,伸出双手放在琴弦之上。
刘宏也扭头看向一旁的戏志才,沉声道:“一会儿你可要细细聆听,知道吗?”
“好的公子!”
戏志才也神色一肃的点了点头。
“姑娘,请吧!”
说罢,刘宏冲着心月笑了笑,示意她可以开始表演了。
心月神色微动看了刘宏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然后手指微动,开始拨动琴弦。
很快,一阵颇为沉重轻缓,且带有一丝肃杀的音律回荡于房间之中。
刘宏身后的王越和史阿虽然不懂音律,但也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随即目露精光的看向正在弹奏的心月,脸上多了一丝戒备的神色。
反观刘宏和戏志才却闭着眼睛细细的聆听着每一道音节。
就在刘宏全身心欣赏音乐的时候,那位名为怜月的女子,在离开了翠红楼之后,并没有前往皇家酒庄,而是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处民房之中。
民房客厅当中,一名中年男子双目微闭,端坐于首位之上。
来到客厅当中的怜月,赶忙上前向着中年男子欠身施礼。
“属下怜月,拜见李总管!”
“嗯,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情吗?”
李总管睁开双眼,目光平静的看向怜月。
怜月恭声道:“回李总管的话,那个戏志才又来了,而且他还带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过去!”
“哦?什么人?”
怜月轻声说道:“他只说那名公子姓王,别的没有多说,不过据属下观察,戏志才言语之间似乎对王公子很是恭敬!”
听得怜月叙述的情况,李总管也不禁神色一动。
“哦?眼下洛阳城中,能让戏志才恭敬的人可不多,更何况还是一个年轻人,难道他是.......?”
说到最后,李总管不禁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随即李总管看向怜月急声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听到李总管的问话话,怜月赶忙说道:
“还有就是他身旁的那些护卫似乎都是军中高手。
尤其是其中的一名中年剑客,虽然气息内敛,让人感觉不到其武力的高低,但直觉告诉属下,不早说咱们,恐怕整个大汉也难有几人是他的敌手。”
“军中高手,中年剑客??是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