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澄仔细琢磨赵欢的话,有些心惊,问道:“事情难道真的会走到那一步吗?”
“不好说。”赵欢摇摇头,放缓步伐,道:“但从这位小王爷的处事风格来看,我们不得不做足准备。我们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但我们必须要做到两点。”
“第一,未雨绸缪。”
“第二,一定不能辜负阿韵。”
“我明白了,爹。”
赵澄的神情严肃起来,道:“皇帝是阿韵的亲弟弟,是我的小舅子,现在除了他,我们就是阿韵最亲的人了。只要我们的对立面不是皇帝,阿韵就会向着我们。”
赵欢点头道:“其他的人,咱们不怕。”
赵澄道:“那您安排吧,我会好好照顾燕娇的。”
赵欢笑道:“既然你答应了,我就让你娘去准备了。”
“是。”
“小诺的肚子还没动静吗?”
“没……”
赵欢鄙夷的瞥了赵澄一眼,道:“什么破腰子。”
赵澄恼怒道:“我很忙的好吗?!”
“哼!”赵欢摇着头朝前面走去。
“老头你哼是几个意思?喂!别瞧不起人……”
……
江扬郡。
太守府。
邓富贵看过赵欢的来信后,兴奋地拍案而起,大笑道:“成了!右相决定要让燕娇进右相府了!”
邓夫人没邓富贵那般高兴,缓缓地将书信看了一遍,最终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心疼女儿的遭遇,但她现在有这般结果,也算是最好的了。”
邓富贵道:“看你这话不情不愿的,右相说了,燕娇整天粘着赵澄,可喜欢他了。咱女儿自己喜欢,又没有勉强。”
邓夫人朝屋外走去。
邓富贵问道:“你干嘛去?”
邓夫人道:“既然都定下来了,我去安排人收拾东西,定好去燕川城的日期。”
邓富贵道:“我为任一方,不可轻易离开治理之地。”
“没说你,我自己去。”邓夫人继续往前走。
“站住!”
邓富贵追上来,一脸严肃的思索着。
看见夫君这副模样,邓夫人很诧异,疑问道:“咱女儿的终生大事,我这个当娘的总得在场吧?”
邓富贵摇摇头,道:“你也不能去。”
邓夫人疑问道:“这是为何?”
邓富贵道:“此事不易大张旗鼓,悄摸摸的让赵澄和燕娇把事办了就行了。”
邓夫人惊道:“她是你亲女儿!”
邓富贵摸了下鼻梁上那颗黑痣,道:“如今正是朝局动荡之时,右相府和长绥朝廷的关系微妙,此时我们和右相府走动,会给右相添麻烦。”
邓夫人指了下书案上的信,道:“这书信上,右相也没说不欢迎我们去啊!”
邓富贵皱眉道:“右相虽然没说,但我们不能不懂事。”
“你!”
邓夫人恼怒的朝院子里走去,喝道:“你就是右相的舔狗!”
邓富贵问道:“你又要去哪?”
“不让我去,还不能让我给女儿准备点嫁妆吗?!”
看着邓夫人气冲冲的背影,邓富贵深沉的说道:“夫人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
御新殿。
袁修将赵欢的书信随手递给魏优,然后将摆在面前的一个个大箱子打开,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他趴在一个箱子前,用双手捧着银锭玩。
“报单上怎么说的,这儿有多少银子?”
魏优应道:“一共是一千万两银子。”
袁修赞道:“一千万两,好大的手笔!朕这个姐夫,对朕真是大方啊!”
此时赵澄不在,若是看到袁修的反应,一定会后悔自己送了这么多。
在赵澄的眼里,这一千万两是往少了给的。
看来人与人对钱的概念果然是不同的……
金壶快步走了进来,道:“禀陛下,沙县侯求见。”
袁修依然玩着银锭,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文护大步进来,快速的拜见袁修后,道:“陛下,臣听闻右相府的人进宫了,但赵湛和王玉岑都没有送来?”
“不重要,不重要……”袁修头也不回的对文护摆摆手,又走向另一个箱子。
“陛下!臣冒死进谏,赵欢不把儿子派来,就是心里有鬼啊!”
“你知道这里有多少银子吗?”
“银子?”文护这才朝眼前的箱子看去,顿时被白花花的一片闪的晃眼。
袁修突然转过身,指着箱子说道:“一千万两!”
文护疑问道:“这些银子是何意?”
袁修笑道:“都是赵澄孝敬我这个姐夫的!”
“赵澄!”
文护立即想明白了,厉声道:“陛下千万不要被赵澄蒙蔽了,他是想用这些钱买了赵湛,让陛下打消让赵湛来长绥的念头。”
“陛下!”文护走到袁修面前,劝道:“清灵郡主已册封,赐婚的旨意都发下去了,赵湛抗旨事小,陛下的颜面事大啊!”
面对文护如此强硬,袁修依然面带微笑,看来心情是真的不错。
“文护,你是不是朕是个贪财的人,朕见钱眼开?”
“臣绝无此意!”文护顿时跪倒。
“朕多少银子没见过?岂会贪财?”
袁修走到魏优身边,将书信拿回,道:“这是右相写给朕的亲笔信,右相说了,朝廷罢了左相,他这个右相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现在朝廷边境和平,又有冠军王和王大将军坐镇南北,朝廷也没有需要他的地方了。他年纪大了,就算朕需要他,他也不中用了。”
文护明白过来,惊道:“右相要辞相?”
袁修笑了笑,拍拍文护的肩膀,道:“右相都这般姿态了,朕还非要强迫他把儿子送来,那不是显得朕心眼小?现在你明白了吧,朕不在乎赵湛来不来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银子。”
闻言,文护心中越发警觉。
又送银子又辞相,这是要彻底稳住皇帝。
“陛下!”
“你不要再说了,惹得朕心烦。”袁修声音冷淡了些,道:“清灵郡主封了就封了,就算是对陈科的补偿,就让他在郡主府先待着吧,他日再给她另择如意郎君。”
文护知道赵湛之事已无可动摇,但仍心中不甘,道:“陛下,臣说的是王玉岑!”
“右相辞了相,赵湛不来也就罢了。”
“但臣听说王玉岑和赵湛情投意合,她不能不来啊!”
袁修猛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