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羊庆之那得意样,赵澄很理解。
想当初在陵山的时候,羊庆之被他欺负的太惨,他把自己带入到羊庆之的角色中去,也会想要狠狠地报复。
“这有啥不习惯的?”赵澄回忆着往日的那一幕,道:“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南周小都督,幸会幸会。”
羊庆之微笑道:“大靖小相爷,总算见面了。”
赵澄重演当时的情景,弯着嘴角说道:“我在想,我是杀了你,还是把你抓回去领赏。”
“反了反了。”羊庆之得意的说道:“这回该我问你了。”
说着,羊庆之将猫放下,伸出手捏住赵澄的下巴。
赵澄认真地说道:“别吻我。”
“你恶不恶心!”羊庆之嘴角一抽,道:“想活命吗?”
“这还用问吗?我媳妇怀孕了,我还等着回家抱孩子!”赵澄直话直说,没有故意装着不怕死的样子。
羊庆之笑道:“快当爹了,那得恭喜你啊!”
赵澄问道:“你当爹了吗?”
羊庆之道:“我身边没有女人,只有猫。”
赵澄幽幽的说道:“那可生不出来。”
羊庆之:“……”
“我们在聊些什么?”羊庆之松开赵澄的下巴,道:“你不要随便插嘴,现在是我的主场。”
“我没插嘴。”赵澄辩解道。
“我不和你说这些废话!”羊庆之头有些晕,道:“你想活命可以,我给你个机会,写封信给袁彰,让他送去右相府也好,自己想办法也好,赶紧去给你筹钱。”
“筹钱?”
“拿钱赎人,钱货两讫啊!”
赵澄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拿钱赎人,钱货两讫!
多么熟悉的话语啊……
这羊庆之是刻意报复,有样学样!
赵澄验证式的问道:“这件事可以用钱解决?”
羊庆之道:“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但也要看他们能拿出多少钱来赎你,如果少了对你是种侮辱,我可以给你把刀让你自尽。”
赵澄问道:“多少算多,多少算少?”
“肯定要比我当初的赎金多嘛!”
“我哪有小都督值钱!”
“谦虚了吧?”
羊庆之凑到赵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道:“现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摇身一变成了驸马,还做起了生意,卖的仙酒那叫一个火啊!你的身家岂是我能比的?这样,我当初的赎金是一百万两,你好歹得翻个几番吧?五百万两,不过分吧?”
“那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袁彰他们从哪里弄五百万两去?!”赵澄直接躺平。
羊庆之道:“右相府啊!”
赵澄喝道:“我爹兜比脸干净!”
羊庆之摊摊手,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不给袁彰说数,让他去凑,先看看能凑到多少呗。”
说着,羊庆之抱起猫朝帐外走去,道:“你就在这好好呆着,会有人给你送饭,想方便了就喊,我晚上再来陪你。”
“等等!”羊庆之走到帐门前时,赵澄叫住他。
“你把那女孩怎么样了?”
羊庆之回头一笑,道:“一个女战士成为俘虏,结果不会太好。”
赵澄双眼一扩,挣扎着绳索说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羊庆之道:“我知道的,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
“你听我说,你想要钱不用这么麻烦!”赵澄被五花大绑着,只能蹦着朝羊庆之靠近,道:“我有办法可以让你赚大钱,绝对比五百万两要多得多,你不要碰周诺,保护好她!”
羊庆之撸着猫,笑看着赵澄,道:“说说看。”
赵澄道:“你也知道我的生意很赚钱,仙酒,东方商会的货物,都是好卖的东西。我们合作,把这些东西引进南周,整个南周市场全部给你!”
“你想想这其中的利润,区区五百万两算什么?!”
羊庆之似笑非笑的说道:“小相爷你知道吗,我刚得到你开始做生意的消息时,我是不信的。陵山一役,我答应你不对外说,配合你瞒住了靖国朝廷,别人不知道你的功绩,但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才。你这样的人,不想着建功立业,不去谋个一官半职,居然去做起了买卖?”
“现在我信了。”
“你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脑子里竟然还在想着生意。”
羊庆之往回走了几步,继续说道:“这笔买卖好啊,别人成为俘虏了会丧失斗志,你成为俘虏了居然还想顺带着把生意给做了。我要是答应你,那岂不是帮你把南周市场也打通了?明明是我抓了你,我还得帮你数钱??”
“你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你现在是俘虏!!”
赵澄没有争辩,只是问道:“你就说你能不能赚钱吧?”
羊庆之被噎了一下,撇撇嘴角道:“都督府不差钱,我对钱不感兴趣。”
赵澄自顾自的说道:“就拿靖东郡来说,一块香皂的利润平均下来有一两银子,我南下之前,靖东十三城每个月能卖出六十多万块,再加上花露水的利润,一个郡每月光香皂和花露水就能赚上百万两银子。还有我现在推出的仙酒,不但更好卖,利润也更高。最关键的是,酒这个东西是快销品和常销品。”
“南周的版图虽然没靖国大,但也是十郡之国。而且南周人爱美、细腻,不然为何会有那么多贩子把香皂和花露水高价倒卖到康邺去?小都督你想想,我就算你一个郡每月挣百万,十个郡就是千万,一年就是亿万两啊!”
“这只是估算,真正做起来肯定还不止这个数,说的我都馋了……你还确定你对钱不感兴趣吗?”
羊庆之脸上的肌肉都跳了起来,道:“我说我对钱不感兴趣,没说我不在乎钱。你看,吃喝拉撒需要钱吧?衣食住行需要钱吧?最重要的是,打仗需要钱吧?就连我这只蠢猫,吃吃喝喝的也得花钱!它还不能生病,生病花的钱更多!”
“嗯嗯嗯!!”赵澄配合着猛点头。
羊庆之总结道:“所以啊……钱这个东西,哪怕不喜欢它,也不能将它拒之门外不是?”
“小都督言之有理!”
羊庆之走到帐门后,扒开一角喊道:“搞点酒水和吃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