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南和毕辉带来的私兵死了大半,吕宾带来的五个一流高手都没性命之忧,只是伤势不一。
吕宾对五人抱拳道:“感谢诸位了!今日烦请先回去,答应的赏金明日我会安排人送到。”
其中一人摇头道:“我们不是奔着赏金来的,老爷子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
吕宾道:“可赏金的事已经说出去了,不给的话,岂不是我们言而无信?”
见五人犹豫,吕宾笑道:“兄弟们都豁出命了,钱就放心拿着,老爷子不会怪罪的。”
“那就先告辞了!”五人不再推诿,转身离去。
朴无敌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之前和赵澄的对话,道:“吕老板一出手就是五个一流高手,真是深藏不露啊!”
吕宾道:“事关重大,我理应全力以赴。”
朴无敌用打趣的口吻问道:“吕老板宫里的这位后台很硬呐!给兄弟说说呗,让我兴奋一下。”
吕宾神色严肃,对朴无敌抱了下拳,认真的说道:“能说的事情,我不会隐瞒。不能说的,还请见谅。”
朴无敌撇撇嘴,道:“行吧,不问了。看来以后你也是我要抱紧的大腿了。”
“不敢不敢……”吕宾摆了摆手,朝毕辉和宋浩南看了一眼,凑近朴无敌说道:“这暮井湾虽然有白宁留下来帮忙,但还是需要我们的人接管,你和我都抽不开身,你看是毕辉合适,还是宋浩南合适?”
“我早想好了,让浩南上吧。”朴无敌解释道:“毕辉性格耿直,处事公正,不适合在这种地方,等长绥的生意做起来了,还需要他负责重要的事务。浩南为人圆滑,颇有邪气,由他接管黑市最为合适。”
“行,这事你说了算。”
吕宾点点头,这才转过身去面朝众人,道:“宋浩南,你留下来帮着白先生善后,多了解一下暮井湾和黑市的情况。白先生,知道我的用意吧?”
白宁赶紧说道:“我会用心辅佐小宋将军的!”
宋浩南心中一喜,拍了白宁一下,问道:“你认识我?”
白宁道:“令尊宋城是大靖三等镇将,我在长绥城混迹多年,怎会不知道宋将军!”
宋浩南笑道:“那以后就有劳白先生了。”
……
靖宫。
御书房。
袁修坐在龙椅上,魏优在他身后为他梳头,两人听着典臣汇报着暮井湾的情况。
“周川居然差点栽在暮井湾,这朝野王倒也算得上是枭雄。”听完典臣的汇报,袁修脸上挂着冷冷的笑意。
典臣道:“若不是周诺带着羽林军赶过去,那情况还真不好说。只是周诺未经陛下许可,私自带着羽林军出宫,这罪……”
袁修摆摆手,道:“周诺带羽林军离宫的时候,朕便让魏优去了解情况了。周诺打的名头是得知有黑帮中人要设伏杀害朝廷命官,这个人又是她的亲哥哥,情急之下只能自己去救人。而她带去的羽林军不是她强行带走的,都是自愿跟着她去救人的。朕若非要治她的罪,也能治,但这样就寒了她和羽林军的心了。”
“更何况,朝野王的地下黑帮本就是长绥的毒瘤,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朕也要找机会除掉他。这家伙和朝中有些官员有勾连,在长绥的势力越来越大,本就到了该拔掉的时候了。”
“典臣,此事就不要声张了,让他们自己去善后。”
典臣道:“卑职明白了。”
“魏优,吕公公还没回来吗?”
“陛下,还没回。”
“看来他很关心他那位好侄儿啊,不但派去了五个高手,自己也跟过去了。”
闻言,典臣惊道:“陛下的意思是……吕公公今夜也在暮井湾?”
袁修冷笑道:“所以你明白了吧,就算周诺不带羽林军去,周川他们也不会有事的。”
典臣倒吸了口凉气,吕禄作为武举的主考官,算得上是他的恩师,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吕禄去了暮井湾,他居然没有发现!
他作为窥视者藏在暗处,没想到还有人藏得比他更深。
此时魏优已将袁修的头发梳好,袁修扬了扬长发,起身道:“朕的羽林军,朕的龙卫,居然都被派出去帮我这位好姐夫了。我们可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感受到袁修话里的讥讽,魏优赶紧说道:“驸马远在江城,他估计是不知情的。”
“朕知道,也没打算怪他,但……”袁修笑了笑,道:“朕帮了他这么多,他也该回报一下朕了。给朕准备笔墨,朕要连夜写信给皇姐,把朕对驸马的无私帮助一一道来,他现在拿下了江扬郡的生意,马上又要在长绥城卖仙酒了,利润该怎么和朕分,总该拿出一个章程了。”
魏优眼睛一亮,道:“陛下圣明!”
“不过有一事朕不太满意。”
袁修走到典臣面前,问道:“你说周川今夜拼尽了全力?”
典臣道:“可谓是死战!”
袁修脸色沉下来,道:“朕真心实意对待的侠客,悉心提拔,不奢皇恩,他却对别人拿命效忠。你们说说,朕该当如何?”
典臣和魏优对视一眼,两人一时都没接话。
“怎么了,不敢说?”袁修问道。
典臣抱拳道:“陛下若要他死,卑职自当领命!”
袁修道:“别忘记了,他是榜眼,你是探花。”
典臣厉声道:“陛下,卑职曾说过的,武举是只分胜负的比试,和分生死的厮杀不同。若是后者,卑职未必会输给他。再说,在长绥靖宫,周川插翅难逃。”
魏优思索了一阵,说道:“陛下,臣认为不可。这周川帮助驸马,一是因为旧情,二是因为其妹周诺的缘故,这恰恰说明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现在他已是陛下的人,他现在如何对待驸马,以后就会如何对待陛下。这种人,杀了可惜。”
袁修道:“说下去。”
“越是有情义的人,就越不能逼得太狠,与其杀他,还不如让他和驸马的感情淡化。此消彼长,他与驸马感情淡化的同时,却与陛下的感情增强了,这才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你说的有理。”袁修点点头,问道:“你有何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