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文化程度高。”她一直以为他会请陆正海给孩子取名字的,这个年代的人给孩子取名字大多都是让长辈取,不是长辈取也是爸爸取,就没有让做妈妈的给孩子取名字的。
宁汐对这个破规矩简直深恶痛绝,还说什么男女平等,男女到了这个年代依然不能算平等,就拿给孩子取名字这件事来说,孩子明明是女人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结果不只是不能跟着女人姓就连给取名字的权利都是没有的。
这叫什么平等?
这纯粹就是把欺负人,不把女人当人看。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年代的风气就是这样,她想靠着她一个人的力量改变这一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要是站出来反抗,她会被当成异类,会被孤立、声讨,最后可能连陆家这些亲人也会对她失望。
“你自己能取,没必要去麻烦爸。”
“那我认真想想。”宁汐低下头,唇角轻轻翘起,太好了她还可以给他们的宝贝用前世的名字。
不是陆南刚刚说什么来着。
宁汐抬起头严肃的看着陆南到“南哥,你为什么要说的自己一无是处,你的脑子明明比我聪明。”
他要是不够聪明,要是手段不够多,前世就不会在残疾的情况下还坐上了将军的位置。
她的男人可不能因为她现在的一时光鲜从而失去自信,以为他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陆南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宁汐这是怕他因为她这么能赚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唉!他的傻姑娘怎么什么都想着他。
心里高兴的同时还被一种陌生的感觉给塞的满满的“傻样,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一无是处了,我知道自己的长处在什么地方。”
“咳咳咳!”陆南干咳了两人,一脸正色到“之前是我说的不对,应该说取名字这种细致活,我做不好,所以取名字的事情还是要交给孩儿他妈来。”
宁汐盯着陆南,确定陆南脸上没有别的情绪才放心的低下头继续吃饭“我会认真想的。”
“乖。”陆南抬起头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又不是小孩子。”宁汐撅起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人怎么总把她当孩子,不是说她小,就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话夸她。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小孩。”
“……”关了灯在被窝里,我怎么没见你把我当小孩?
宁汐闷闷的翻了给白眼,瞬间觉得碗里的小龙虾不香了,咔嚓咔嚓狠狠的咬着小龙虾,这是把小龙虾当成某人,恨不得把他给咬碎了。
而某人丝毫没察觉她家小媳妇这会儿恨不得咬碎他,还在那边笑呵呵的和小媳妇聊着天,那边得不到回应,还说的特别开心。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呱噪了。
吃完饭,陆南洗的碗,宁汐走进生产间点了灯,坐在封口机前装小鱼干。
现在还有些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分装一些小鱼干出来,明天好多送一些回村里。
“小汐,陈叔和何婶来了。”陆南带着陈大夫和何婶走进后院。
“收拾的有模有样的呢!”何婶瞧了瞧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院子,又低头看了地上的塑料薄膜“铺薄膜做啥,地面不是铺砖了吗?”
“陈叔、何婶坐。”陆南拉过来两张凳子,推着轮椅到了另一台封口机跟前封装辣条。
宁汐笑着招呼一声,才出声解释道“这样会更干净也能更好的保护下面的砖,这种砖已经很难找了,坏一块就少一块了。”
“坏了就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大夫嘴里说着不在意的话,心里却满意的不行,当初要把弟弟的房子租出来,陈大夫是不太情愿的。
他们根本没有必要为了那点房租把房子给毁了,这种老宅子一砖一瓦都是古董,坏了想修复很麻烦。
“那可不成,陈叔和何婶帮我们把房子租过来,我虽然不敢保证完好无损的交回到你们手里,至少该爱惜的地方一定会好好爱惜。”宁汐一脸认真,这房子以后很值钱的,她可不能让人家的房子毁在她手里。
“你这丫头啊!”何婶笑着指了指宁汐,走到宁汐这边坐下“小汐,今天我和你陈叔过来是为了看看你的小作坊,也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帮忙?”宁汐一愣,很快便笑着说道“何婶什么事,你说。”
何婶看了一眼陈叔,陈叔走过去坐在凳子上“小汐,我有一个世侄出车祸导致双腿失去知觉,整个下半身都废了,我想请你帮他看看。”
“……”终于有病人送上门来了,宁汐虽然整天忙着做生意,但心里始终是惦记着给人看病,她那堪称国术的医术要是就这么埋没了,不只是对不起那些患上重病的病人也对不起自己的荷包。
何婶见宁汐不说话,立马道“我知道你忙,什么时候看诊你来决定绝对不耽误你做生意。”
“陈叔、何婶,我也只能帮忙看看,能不能治要看过之后才能确定,另外我在镇上待不了几天,家里还有一堆的活等着我……”
不等宁汐说完,何婶已经笑着打断她“这有什么,让他去上河村找你看病就好了。”
“行,我下午活要少一点可以让他下午过来。”
陈大夫立马问道“明天下午成不?”
宁汐点头答应“成。”
何婶见宁汐答应,也就笑着说道“小汐,那孩子的父母是你陈叔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家里条件还可以,这医药费你想怎么收就怎么收,只要有希望治好那孩子,再多钱他们也愿意花。”
“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医药费,我也没正式出去给人看过病。”宁汐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年代看病怎么收费的,她真不清楚。
“给重症病人看病我收的诊费一次是200,扎针一次的费用是80,你医术在我之上,在我的收费上多加半层,你看成不成。”
陈大夫这么说是在抬高她,她要是答应了,那就是承认了自己的本事比他这个老前辈还要高。
她在治疗腿疾方面的确有一些本事,但这不代表一个小丫头的医术能高过他这个从小就学医的前辈。
他就是想试探试探宁汐是不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她要是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也不会说什么,但也就这一次,以后断然不会再给她介绍病人。
当然这是因为陈大夫还不知道宁汐的本事,要是知道了,怕是要为自己的试探感道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