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柏的这番话,卓凌风脸上阴晴不定,心想:“正戏要开了,还要再上一把保险。这会他们有多委屈,待会真相爆出来,自己就有多可恨!”。
卓凌风目光一寒,冷声道:“人刘正风现在已非江湖中人,有天大的事也可以了了。现在只是我与你嵩山派的事,是你们自己怂,不愿接招,又在这里说个什么?”
陆柏凝声道:“刘正风洗手礼虽成,可他的门人弟子却仍是江湖中人,有些事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办。
况且以阁下声名之高、武功之强,更是当今武林举足轻重的人物,我等自当得依足江湖规矩先礼后兵。”
卓凌风早知嵩山派故意放低姿态,这是要放猛料的前兆,可陆柏这句话一出口,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嵩山派本想拿刘正风这个衡山派高手,在天下英雄面前立威,可既然事有奇变,对方已非江湖中人。
那用自己这个风头正盛的江湖新秀来立威,也能达到震慑天下的目的。
况且现在的“终南一风”可比“衡山刘三爷”更有威慑力。
刘正风终归是这场事件的重要当事人,听了陆柏这话,想着自己退出江湖了,可卓凌风却没有。
他为自己得罪了嵩山派,风险不可谓不大,对自己来说恩情更是大的,非得以命相报不可!
念及此处,一脸感激的看了卓凌风一眼,就见他一双明锐有神的眼睛,满是正气。
当即上前一步,正色道:“陆兄,我虽然退出江湖了,可你这句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么事能够关乎到万千豪杰的性命,刘某倒是愿闻其详!”
陆柏还未开口,费彬从他身后左跨一步,让出身子,怒声道:“我师兄再和卓凌风说话,你还是闭嘴吧!”
说着又对卓凌风道:“卓凌风,我师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了武林万千豪杰的姓名,你愿不愿意高抬贵手,你也给个痛快话!”
卓凌风心头怒起,冷眼打量费彬,森然道:“费彬,你信不信,今天一定要死人,定然少不了你一个!”
费彬不怒反笑道:“这么说,无论如何,阁下都是护定刘正风一门了?”
卓凌风知道费彬这样问,实则就是再给群雄作戏。
待会猛料一出,嵩山派可有的话说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嵩山派为了武林正道,大度不计较一切,都甘愿伏低做小,让他卓凌风踩着我们上。
可他仍然执意坚持护着刘正风,必然知晓刘正风与魔教的阴谋,很大可能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实施计划的。
此刻,饶是卓凌风想到了他们下步会怎么做,却也没了退路。
因为在他坐上首座的那一刻,就没了!
就死死绑在刘正风与曲洋的破车上了,只不过卓凌风有心去踩嵩山派,让“集运珠”获取很多的气运值,所以这都在意料之中。
但在这之前,他是真的有些小看嵩山派的人了。
自忖靠着武功,对付三大太保,应该很是轻松。未曾想他们的脑子,比武功厉害多了。
这时候利用身份优势,采取语言攻势,一环扣一环的,将自己牢牢拽死在了这里。
但卓凌风一身傲骨,有股子犟劲,明知局势不利,也要迎难而上。
心想:“这世上之事,若是太过易办,也显不出自己本事!”
当即哈哈一笑:“你又何必故作姿态,说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铺垫,不就想听这一句吗?
那好,老子就大大方方告诉你们,无论如何,刘正风一家,我卓凌风护定了,又待怎样?”
这番话群雄倒很是理解,嵩山派在逼卓凌风他们都看得出来。
卓凌风这会若是怂了,众人反而会小看他。
陆柏目光一凛,一丝寒意倏然泛上他那干枯、瘦削的面孔,冷冷注视了卓凌风半晌,突道:“卓少侠,你对魔教看法如何?”
此言一出,群雄俱是耸然变色。
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
这厅上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遭戮,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
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
不提魔教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名门正派虽各有绝艺,却往往不敌。
而且魔教的可怕,还不在武功,而是种种诡计令人防不胜防。
这是武林正道的共识,陆柏为何要问这句,谁都知晓应该怎么说的话呢?
有的人突然想到费彬适才说卓凌风是魔头做派,更是凛然色变,手中紧紧抓住了兵刃,目光也尽都落在了他的脸上。
要看他说些什么!
毕竟这个答案可是关乎敌友。
而且正如陆柏所说,卓凌风武功越高,他的答案也就越重要,这几乎都能关乎武林格局了!
刘正风心下更是不由一颤,他怎能不明白陆柏众目睽睽之下,不会说无用的废话,隐然感到了一种大不妙。
卓凌风知道这话还是一个坑。
若说魔教不好,待会刘正风的事爆出来,自己是护还是不护?
不管怎样,脸就会被抽的啪啪响!
若说魔教好,都不用嵩山派再做什么,说什么,自己顷刻之间就成了武林公敌。
卓凌风眉间如罩寒霜,冷笑道:“你怎不问问我对嵩山派看法如何?”
陆柏眼神一眯,细声细气道:“我嵩山派是什么样,魔教是什么样,天下豪杰有目共睹,本不用你说。
可‘终南一风’初入江湖,就搅弄的天下不安。
咱们武林之中,最讲究尊师重道。
人家青城派余观主为报恩师之仇,找上福威镖局有何不可?
更何况林震南的儿子,还杀了余观主的亲生儿子,如此深仇大恨,为人弟子、为人父亲安能不报?
你却依仗武功高强,逼的人家在一众弟子前毁剑明志,让他无脸面对天下英雄,连刘正风的洗手大会都不参加,就此返回青城山!
不过你是什么人,狂傲自负,还认为自己做的对。
今日如此对待我嵩山派,又再加上青城派,你这幅行事作风实则就是强粱做派。
只不过你年少成名,乃是武林中不可多见的人才,行事上纵有欠妥之处,我等也当遵循左盟主往日教诲。
他老人家常说,我辈都是侠义道中的好汉,岂可不与人为善,我等嵩山弟子常自戒免!
所以我才本着惩前毖后的想法,才让你在天下英雄面前表明心迹,也是给正道武林吃上一颗定心丸。
怎料你却顾左右而言他,莫非是对我正道中人遇上魔教妖人,拔剑便杀的原则,有着什么不同看法吗?”
群雄对卓凌风帮助福威镖局,打退青城派之事,有些人自不认同陆柏的观点。
但当陆柏说到关于如何应对魔教的观点,却是默默点头。均想:正邪不两立,魔教的旁门左道之士,和侠义道人物一见面就拚你死我活,卓凌风对于这个问题,都不正面回答,莫非真对魔教存有什么想法?
再联想到卓凌风的性子与武功,这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一时间目光闪烁,恶意丛生!
有些年轻之人,更是想着,原来他是魔道中人哪,那比我强,也是情理之中了。
不过今日之后,他也就是个昙花一现的笑料罢了,又算个什么?
众人心思百出,可卓凌风却是呵呵一笑,长剑轻轻杵地,双手按住剑柄,目光扫过嵩山众人,淡淡道:“你嵩山派看似五岳盟主,实则行事与魔教别无二致,都是一群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野心家!
更何况尔等十三太保胆气有余,却心机浅露。武功虽高,却气量狭隘,难成大器,有你们这帮猪队友,所谋之事必会夭折!”
他说到这里,目光定在陆柏脸上,两人四目交接,空中似有火光迸出。
卓凌风微一冷笑,接着道:“唯有左冷禅胆识俱佳,计谋深沉,今日这场看似针对刘正风,实则震慑群雄,为下步五岳并派做准备的行动,只怕费了不少心思吧?”
他也想明白了,若实在无法扭转局势,最多也就是被他们打入魔道,那又能如何?
心只要正,又所惧何来?
那就将嵩山派图谋直接大白于天下,现在有些人再是不信,可随着他们行动开始,那就瞒不过所有人了。
这就叫一拍两散,谁都别想好!
丁勉陆柏费彬等人听的自是心惊不已,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岳不群目光交汇之下,心中也各有想法了。
刘正风这时插口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我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地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盟主。
左盟主倘若真想阻拦我金盆洗手,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今日这才发旗令拦阻,还惹得三大太保联袂到此,你们就是想要除了我刘正风,为其他四派涨个教训,若不从命,唯死一途!
而今更是三番四次想将卓少侠往魔教一方推,尔等真是狼子野心?”
费彬冷哼一声,道:“你做了什么事,哑子吃馄饨,心里有数,我们不该来吗?”
陆柏淡然一笑道:“狼子野心?刘正风,你说的怕是你自己吧?
你仗着卓凌风撑腰,就不分是非黑白,踩我五岳剑派,呵呵,好一个衡山刘三爷!”
刘正风眉头一皱道:“刘正风已经金盆洗手,衡山刘三爷已成过去,休要再提!”
他本来恂恂有礼,便如一个财主乡绅,有些小小的富贵之气,又有些土气,但这时突然显出勃勃英气,与先前大不相同。
陆柏凛然说道:“刘正风,我们先前是看在大家都是五岳同盟的份上,不想让你退出江湖,是在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到了现在,我五岳剑派已算对得起你刘家了。”
卓凌风呵呵一笑道:“陆柏,卓某送尔等一句话,利用卑鄙的方式去行事,它只会证明所想达成的目的,也是卑鄙的!
其他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就不要惺惺作态,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去给无知之人饶舌吧!
至于当着明事理的天下豪杰,有什么道直接划出来吧!”
众人也在咀嚼卓凌风那句关于“卑鄙之说”,突然感觉很有道理。
岳不群更是捏紧了手中折扇,因为他觉得这话好像也戳中了自己。
自己就卑鄙了一把,好像想要达成的目的也是卑鄙的。
陆柏却是袍袖一挥,身形急转,朝着群雄一拱倒地,说道:“天门道长,岳师兄、定逸师姐,众位英雄,今日我嵩山弟子三番四次搅扰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绝非是我嵩山派与刘正风有什么恩怨。”
说着环顾四周,朗声道:“诸位请仔细想想,刘三爷是何等威名,堂堂江湖上的一流人物,却非要金盆洗手,去朝廷做个芝麻大的小官,大伙不觉得蹊跷吗?”
众人也是一怔。
的确刘正风金盆之手之举,太过匪夷所思!
做江湖上的刘三爷,不比朝廷里的一个参将强多了?
说句实话,在场的一流高手,真没将朝廷上的巡抚、参将放在眼里,他们要想暗杀这样的大官,可以说是手到擒来,怎会对这种看似封疆大吏的人物加以看重呢?
刘正风双眉一轩道:“陆柏你说清楚!”
陆柏冷笑道:“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他双目突地一张,神色已变激昂:“我嵩山派之所以做出擒人家眷这等为人不齿之事,全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人的身家性命,左盟主这才不得不违心,下达此令!
待我说明实情,若有人还认为我嵩山派行为不当的,我陆柏立刻横剑自刎,绝对不用别人动手。”
说到最后一句更是盯上了卓凌风,略为停顿一下,见群雄面上已倏然动容,目光又转到刘正风脸上,微喟接道:“我们今日是奉左盟主之令,就是要向你查明:你与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什么勾结?
设下了什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啊?”
群雄骇然惊呼,难怪嵩山派要如此对付刘正风他竟然与魔教勾结?
这可不就是一个欺师灭祖,善恶不分的无耻败类吗!?
更有人想明白了,那卓凌风呢?
他顶着这么大压力,为何要护刘正风?
莫非他一切都清楚,就是为了给阴谋保驾护航?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对卓凌风生出了几分敌意!
刘正风当即义正词严道:“一派胡言,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从何说起?”
费彬抢着道:“那曲洋呢?他是魔教中的护法长老,你是否相识?”
“曲洋”二字一出,刘正风脸上的肌肉突地抽动了一下,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突地有人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
“托塔手”丁勉自进厅后,任是卓凌风与陆柏、费彬言语交锋,从未出过一句声。
这时一张嘴,话声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数千道眼光都集中在了刘正风脸上,
群雄都是阅历丰富之人,从刘正风回答自己不认识东方不败的决绝,以及对是否认识曲洋的一瞬犹疑,答案都显而易见了。
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
因为这就是实情!
卓凌风不由暗叹,好厉害的嵩山派!
他们这是循序渐进,步步逼近,根本不给刘正风反应抵赖的空间。
关于这一节,前世不知有多少大聪明,说刘正风为何要承认与曲洋相识,就是自己找死!
殊不知,这时的他若不坦然承认,欺骗天下英雄,一家子才是真正的在劫难逃。
大大方方认了,方有一点生路。
更有人说,那何不答应去杀曲洋,亦或是自尽!
呵呵,若是答应杀曲洋,违反朋友之义,如何能够立足江湖?必然为人不齿,
待他杀死曲洋之日,也是他全家死绝之时!都不会有人替他说一句话!
就是定逸师太也不会!
一个可以为了自家活命,杀朋友的人,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有人再用家人,威胁他来杀自己这个朋友?
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但若直接自尽,一个畏罪自尽的名头更逃不了。
那么你的家人弟子是不是也有可能都是知情者,咱们正道中人不方便直接杀人,将他们带回嵩山监禁起来满满审问,有没有问题?
那被带走,什么下场还用说?
这些大聪明能想到的,刘正风威震江湖多年,会想不到?
这时的刘正风神色木然,却缓缓看向了一眼卓凌风,眼中饱含歉意。
他一切都明白了,自己与曲洋相交之事,才是嵩山派最大的杀手锏!
而此刻他这个勾结魔教妖人的五岳罪人退出江湖了,可卓凌风没有?
他一心护着自己,岂不是勾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卓凌风早就明白过来嵩山派的歹毒用心,再有了刘正风的这一眼,霎时间热血上涌,嘎声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敢做敢为!你如此,吾亦如此!
是否认识曲洋,你就大大方方讲出来,无需为我担忧!”
他知道这时候刘正风必须得认,原轨迹中他也认了,现在只不过有了自己插手,他知道这一认,自己就摆脱不了嫌疑了,这才让他难以抉择!
卓凌风生就一副傲骨,焉能被人小看,自是要让刘正风坦然承认。
众人一听,心下暗赞:“好一个终南一风”!
群雄都意识到了卓凌风处境十分不利,却仍有如此气魄,怎能不佩服?
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
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
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猜到他若非抵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这曲洋曾有一面之缘。
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费彬嘶声道:“你们听到他在说什么没有?他竟然叫魔教妖人为大哥,还说是他的知交,那我们侠义道上的豪杰又算什么?
呸,曾经叫你一声刘师兄,费某深以为耻!”
陆柏看向群雄,缓缓道:“现在我们已将这件事的始末说了出来,众位看,刘正风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丁勉又接着说道:“我嵩山派一心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就是想将他拉回正道,大家都是好朋友,总该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奈何他勾结魔教妖人,强行洗手,自绝于我武林正道!
有鉴于此,他纵然金盆洗手,我等也该将他就地斩杀,让他勾结魔教残害武林正道的阴谋落空,以谢江湖!
卓少侠,你说对不对?”
群雄中咱就有人明白过来了,这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将卓凌风、刘正风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这下任卓凌风有天大的本事,也败了,败的体无完肤!
卓凌风冷冷道:“你嵩山派代表江湖也就罢了,可就因刘正风结识曲洋,就要他的命!
我若再护刘正风,你们是否连我也要打成魔教的一份子,将我给乱刃分尸?”
陆柏抢先说道:“阁下英姿勃发,武功盖世,端地平生仅见,谁人不为之艳羡?
但你却无视我武林正道之正气,依仗武功抢我五岳剑派盟主令旗,暗杀我嵩山弟子,强护欺师灭祖的刘正风金盆洗手!
岂不知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早有一统江湖之夙愿,阁下乃明智俊杰,行事应当万分思虑,莫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卓凌风一声冷哼:“荒谬!
刘正风与曲洋相交,是否有谋划暂且不论,然而你嵩山派狼子野心,试图吞并五岳之心却是昭然若揭。
却还有脸在这大言不惭,口口声声以武林正道自居,大谈武林正气,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吗?”
丁勉声色一疾道:“卓少侠你也是成名的英雄豪杰,到了这步,你说这些话,当真是不识好歹吗?”
眼见卓凌风眉间煞气凝结,话风一转道:“若真是如此,只要你说一句,日后不敢再参与江湖上的任何事,我五岳剑派定会全力做保,想必没哪个门派敢与你为难?”
卓凌风朗然一笑道:“好大的口气,真当你嵩山派是武林至尊了吗?
不过让我等了好半天,你们就只有这点手段吗?
有没有卓某人也与魔教中的什么人,勾结认识的证据,也好联合群雄一起对我进行围攻?”
费彬眉头一挑:“这证据还不明显?
你与刘正风非亲非故,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护他,难道是讲江湖义气吗?
他与你昨日方才相识,是他亲口所说,你们有这么深的交情吗?”。
众人不由点头。
卓凌风呵呵一笑道:“你应该想着,撕破了脸,尔等该怎么走出这刘家大厅,方是紧要之事!
我为何护着刘正风不应该在你考虑范围内!”
费彬面有得色,幽幽道:“你与刘家一门已成瓮中之鳖,你武功再高,最多不过全身而退,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口出狂言!”
卓凌风剑眉一扬,两道眼光有如利箭,盯着费彬,冷冷道:“枉费尔等机关算尽,将我牢牢绑在刘正风这艘遇上大风浪的烂船上,想让我一起沉下去,可你觉得可能吗?”
费彬呵呵一笑:“只要风浪够大,船上有什么,他都得沉!”
卓凌风点点头:“可惜风浪再大,只能毁船淹人,却淹不了鱼,尤其还是很大的鱼!”
说到这,他神色一凛,道:“再教你一句,谈不谈,在我!不在你们!”
因为我随时都能掀桌子!”
费彬狐疑道:“何意?”
卓凌风一声暴喝:“这样!”
他身形毫未作势,足不点地“刷”地掠出三丈开外,仿若星驰电闪,剑光也是一寒,电掣刺出。
这鬼魅的身法,飘忽的一剑,翩若浮云,矫若惊龙都不足以形容。
而这一剑的风情,也让人人知道了一句感慨:人人都知卓凌风狂,可你又怎知他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