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风深知原轨迹中的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除了少林、武当、昆仑、峨眉等大派高手,几乎所有门派都有高手驾临。
可嵩山派在将刘正风一家不分妇孺进行屠杀,更甚者逼子叛父时,目前在座的十八位武林高手,除了定逸师太一个女流出手阻止,其他人全都袖手旁观!
不提他们都和刘正风称兄道弟,交情匪浅。就说嵩山派身为五岳盟主,以维护武林正气为己任,他们也以正道豪杰自诩。
嵩山派这种残酷血腥、悖逆人伦的手段,比之魔教更狠三分。
凭着这些人的名望,都不用出手,只需一人为刘正风说句话,嵩山派的那帮人都得投鼠忌器!何至于让刘家满门遭屠!
可结果呢?
他们各个明哲保身,生怕得罪嵩山派,被秋后算账,坐视惨剧发生!
在卓凌风眼里,这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垃圾,没有一个真豪杰!真好汉!
若非看在东道主刘正风的面上,他对这些人连头都不想点!
因为他们根本不配与己结交!
至于面对定逸师太,这种敢于迎难而上,直面嵩山派几大高手的女中丈夫,能否结交姑且不论。
可他卓凌风愿意以一个晚辈身份敬其一桩。自不会失礼,也就不吝溢美之词了。
但是卓凌风如此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就让很多人心中的不满到了极点,一时间怒火翻腾,均想:“好个狂妄小子!只不过胜了一个余沧海,就敢如此小觑天下英雄!”。
只是他们心中虽然愤恨,却也深知定逸师太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在整个武林中,谁也忌惮她三分。名声的确比他们中绝大多数人要高的多。
卓凌风对其见礼,对他们不见礼,也不能算是罪过!
若谁直肠子问将出来,人若回上一句,你就是不如定逸师太,那样岂不自取其辱?
也只能按下火气,且看他卓凌风下步要做什么,再做理会!
但一各个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那是怎么也都无法掩饰的。
这时定逸师太身边的小尼姑仪琳,早就被师父救醒过来了,听到卓凌风夸自家师父,自是与有荣焉,低声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果然了不起,谁见了都夸你呢!”
她听到有人夸自己师父,那比夸自己自己还高兴。昨日令狐冲就在她面前夸过师父,若非自己的令狐大哥“死了”,她心中更得乐开了花。
她说话声音天生娇媚,让人心颤,这时又面露喜色,众人目光也不由射向仪琳脸上。
但见她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更添了几分柔美,几乎人人都在叹息:“这样一个美女,做了尼姑,真是暴殄天物啊!”
卓凌风听了这声,也是心中一荡,不由掀眼一瞟,就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她想是紧张,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肤色如玉,白得近乎透明一般。
卓凌风两世为人,武功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在见过美女的数量上,他说天下第二,也没人有资格说天下第一。
但像仪琳这样的美女,那还真的没见过!
光头造型,那最考验颜值了!
前世的美女敢以光头出镜的,也只寥寥数人,又能得到赞美的,更是少之又少!
可仪琳顶着一个光头,那也美的晃眼!
一句话,你可以怀疑田伯光的道德品行,绝对不能质疑他的眼光!
现在的卓凌风也有些理解,不戒和尚那句“田伯光眼光很好”的评语了!
定逸师太眼见卓凌风对众人都只点头示意,也想武林中人脾性各异,不以为意。怎料他对自己却如此推崇,
但见众人面色不好,弟子仪琳身为后辈,又随意插话有自吹自擂之嫌,当即转头,斥了一句:“不得无礼!”
他说话粗声粗气,声音比男子汉还粗豪几分。
仪琳被师父一瞪,脸色一红,很是汕然。
卓凌风微微一笑道:“令徒心中纯澈,宅心仁厚,所言所行发自肺腑,乃是出于一片尊师之情。
更何况她这两天又经历了一生从未遇见之事,华山令狐冲为救高徒与田伯光斗智斗勇,置生死于不顾,固然可佩!
可仪琳小师傅在令狐冲受伤落难之际,也没有遇难先遁,大涨同道义气,这都源于师太平日的谆谆教诲!
天下有识之士,谁人敢不赞一句定逸师太教徒有方!”。
众人都知定逸师太气概豪迈,不输男儿。卓凌风这番话更是有理有据,谁也挑不出刺来,不由默默点头。
仪琳听卓凌风说令狐冲为救自己不顾生死,不由得俏脸发红,抬眼一瞧,正好瞧见了他那双发红的醉眼,一瞬间就觉潜藏心底的秘密,似乎尽被洞悉,当即羞不可言。
卓凌风知道仪琳在笑傲世界的美女中,有“萌妹”之称,是前世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人气更胜岳灵珊,比之任盈盈也是不遑多让。
而今见她娇态可人的样子,心觉有趣:“不戒这莽夫与那‘醋缸’尼姑,竟然能生出这样一个女儿来,这还真是奇妙!”。
他思忖不停,仪琳却让他给瞧的脸色涨红,连忙低下了头,白葱似的手指紧紧拉着师父衣袖,微微发抖,足见紧张。
众人俱是瞧在眼里,心想:“这小子果然轻狂!”
都觉他武功虽高,却堪不破美色,不算好汉,脸上都流露出来一丝鄙夷之色。
定逸师太自也瞧见了这一幕,站起身来,朝卓凌风打了一个佛号,淡淡说道:“我们恒山派虽都是女流,但身为学武之人,在侠义份上,自然不能输给男儿!
只是江湖之中义气为先,不论男女,都是一样!
在场诸位也都是侠义道上的好汉子,贫尼所作所为属实不值一哂,又怎得卓少侠如此赞誉!”。
卓凌风见她言语之间尽显豪迈之情,却对自己一脸冷淡,沉思一下,便知是因自己多看了仪琳之故,也不在意,拱手说道:“师太过谦了!”,重新坐回了椅子。
刘正风见卓凌风落座,悬着的心可算放回了肚里。
他深知定逸师太脾气刚猛,更甚男儿,若觉得卓凌风是个登徒子,发作起来,如何收场。
亦或卓凌风年轻气盛,如今他风头正劲,若不满定逸师太对他冷淡,心下不忿,大打出手,如何是好?
谁知这两人竟然都未发作。
心下自是一喜,连忙转开话题,伸手请向花厅正中靠东座椅上的长须红脸道人,肃然说道:“卓少侠,这位便是东岳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
卓凌风拱了拱手,说道:“见过道长!”
突然,花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有的人不由自主,竟连呼吸都放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