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针打了。
吊水输完了。
虞鸢看着还在发抖的人,伸手,摸了摸纪修年滚烫的脸颊,又看着体温计:“三十九度,只降了一度?”
阿佑:“纪哥退烧慢,药水打完,隔段时间才能退下去。”
虞鸢问道:“隔多久?”
阿佑顿了一下:“说不准,以前打完药水就能退烧,后来一小时、两小时,基本一次比一次长。”
好家伙!
这发个烧还带升级?
虞鸢眉头紧蹙,突然想到纪修年第一次烧退,自己中午把脉时,发现他器官衰竭的情况有些加重。
再想到她昨晚四点回房,某人还烧着,这要是再继续烧一整晚,能不再加重吗?
万一来来回回,再烧个一周……
虞鸢黑下脸,合着一朝回到解放前,这一两个月,药膳都白养了?
不对!
可能还不止白养,还得再倒退!
她低头,看着还趴在自己怀里,烧得意识模糊的人,对着阿佑道:“有酒精吗?”
阿佑:“有。”
虞鸢快速道:“去拿,要浓度在百分之三十以下的酒精,高了就兑水稀释一下。”
“顺便再拿一条毛巾过来。”
阿佑询问:“虞小姐这是要?”
虞鸢指了指纪修年:“药水不能打了,给他擦个身,物理降降温,总不能真这么等着。”
擦身?
阿佑脚步一顿,那他要录视频留证吗?
一盆稀释过后的酒精被端了过来。
虞鸢掰开放在腰间的大手,在纪修年迷迷糊糊又想抱上来前,直接拿过一个枕头,快速塞到了他怀里。
纪修年皱着眉,低哼了一声,不舒服的把枕头抱住了。
虞鸢松了一口气,伸手,打算先给他脱衣服。
身后,阿佑站到了死角,熟练的拿出手机,正打算录视频,等纪哥醒来方便交任务。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虞鸢转头:“你站那干嘛?赶紧过来帮忙啊!”
阿佑:……
阿佑默默收起手机。
虞鸢毫不客气的指挥道:“他后背有伤,我把他扶起来,你来脱。”
“……”
阿佑太阳穴一跳:“虞小姐,我怕纪哥待会醒了打我,我扶着,衣服还是您脱吧。”
虞鸢轻嗤一声:“至于?”
她说是这么说,手上倒没含糊,撸起袖子就把纪修年睡衣脱了个精光,顺便还将绷带给去了。
暖色的灯光下。
男人润泽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发烧的缘故,烧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精窄的腰身上拓印着漂亮的腹肌,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完美,人鱼线在中间浅浅穿过。
格外引人注目。
后背的伤口更是平添了几分野性美。
虞鸢忍不住多瞟了两眼,上一次换药没仔细看,不得不说,纪修年身材还是挺有看头。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没跑了!
她半点儿不带私心的用手摸了一下,触手又是一片滚烫,摇头:“……就是发烧不太好。”
虞鸢把毛巾浸在稀释过的酒精里,拧到微湿状态,拿起来细细给纪修年擦身。
微凉的湿毛巾划过上身,留下一片片湿润的水迹,从胸膛、肋骨、腰腹、人鱼线条……仔仔细细。
酒精在缓缓蒸发,带走了表层的温度。
冰冰凉凉的感觉透过肌肤一点点传来,引起一阵颤栗。
许是难受,又许是别的什么,纪修年忍不住动了动,低低闷哼出声:“……唔。”
虞鸢抓着他伸向毛巾的手,不满道:“别动别动,你把他手也抓着,扶好,别让他乱动。”
阿佑额头冒出了冷汗,头一次知道,伺候纪哥还带观看现场版,总觉得自己再待下去。
八成小命不保。
“行,后背没办法擦,上半身差不多了,你扶把他起来点,我再给他脱个裤子。”
阿佑:……
虞鸢手刚伸到纪修年裤腰上。
阿佑直接就把纪哥扔在了床上,起身就走:“虞小姐,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你慢慢来,我就先走了!”
砰地一声。
门关上了。
虞鸢眨巴着眼,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再看看后背伤口都蹭到床单的纪修年,不解道:“至于?脱的是你主子,又不是你。”
算了。
伤口蹭都蹭到了,先脱了再说吧。
没了顾忌,睡裤轻而易举的被脱了下来,露出男人修长有力的腿,身材一览无遗。
嗯。
黑色四角内裤。
虞鸢轻轻扫了眼,随意将睡裤放在了一旁,拧起毛巾,早擦早完事。
稀释过的酒精擦在了腿上。
冰凉的触感,带来颤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隐隐的掠过电般的酥麻。
“唔……”
纪修年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见的是顶上的天花板,下身的战栗酥麻却格外明显。
嗯?
下身?
纪修年迷迷糊糊的低头,就看见自己浑身被脱得精光,虞鸢正低着头,伸手到了自己腿间。
纪修年整个人如遭电击,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鸢鸢,你——咳咳……咳咳咳!!!”
他起身动作猛,但身体因为发烧,瘫软无力跟不上,起到一半,又重重地倒了下来。
后背伤口直接擦到了床上。
疼地他一哆嗦。
虞鸢抬头:“醒了?还挺有用,你别乱动,快好了。”
“你……咳咳……咳咳……”
纪修年着急的想要说话,偏偏气血翻涌,一阵阵咳意上涌:“你别——”
毛巾拧干的水声传来。
凉意也从大腿上袭来。
他顿了一下,这才看清,虞鸢手中还拿了一块毛巾,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精味。
这是……在给他擦身体?
虞鸢的声音,直接印证了他的想法:“别什么?给你用酒精降温呢。”
纪修年知道自己想岔了,面色瞬间爆红,好在本就发烧,倒也看不出。
他拿过一旁的被子,就往身上盖,缓着气道:“不、不用,我自己……咳咳,我自己来。”
“行了行了,别盖了,该看的早看光了,你好好待着,别乱动,快好了。”
虞鸢说着就要将被子拿走,偏偏,纪修年抓得紧:“真、真不用,我自己来。”
纪修年半坐起身,另一只手还想拿她手里的毛巾,奈何,手上抓着被子,距离有限。
再上浑身无力——
虞鸢轻而易举的躲过,抬头,瞥了眼某人闪躲的目光,眼眸轻转,哼哼,这会儿倒知道害羞了?
昨晚亲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藏着掖着?
她哼笑一声:“行啊,如果你现在力气比我大的话。”
虞鸢伸手,同样抓住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