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
虞鸢手中是原始剧本。
原始剧本第一场戏和改后一样,第二场和第三场戏,挽歌部分删减了不少动作,但台词不变。
天机公子对应的部分更是不变。
所以,他第三场戏,不小心翻看了改后剧本?
那原始剧本接下来是什么?
挽歌要做什么?
“呀~”
撩人的呼吸擦过脖颈。
挽歌随着他后仰栽倒的动作,也跟着跌落在了他身上。
娇软的身躯轻覆在他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线,隔着薄薄的红纱,清晰的传递过来。
纪修年心里一片慌乱,脑海中全是浆糊,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对。
他第一场、第二场戏在虞鸢没来前,都拍过一次,扫过原始剧本,但第二场只拍了一小段。
那第三场呢?!
纪修年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明明房间里的情香是假。
他却觉得假里掺了真,异常的明显,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体都跟着发烫。
燥热。
挽歌撑着手腕,直起身,躁意稍稍减退了一分,下一秒,细软的小手挑开带子。
从白袍侧端轻钻了进去。
纪修年浑身一软。
“卡!!!”
导演拿着喇叭,不满的大喊道:“挽歌挑开天机公子白袍时,天机公子要推开,纪修年你动作呢?!”
“还有,天机公子第一次,猝不及防倒下是不错,但却是因为受惊,倒下就反应了过来,你这一副任取任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片场的人看得正刺激,一个个一脸哀怨的看向了导演。
纪修年:……
虞鸢:……
虞鸢擦着嘴,一抬头,就看见纪修年耳朵通红,脸也通红,一副被欺负的狠了蹂躏样。
“哈哈哈哈,你还是影帝呢,你还不如我!我就卡了一次,你都卡了两次了!”
毫不留情的大笑声,伴随着阵阵咳嗽一同响起。
“咳咳……咳……咳咳咳……”
纪修年弯着腰,一下一下咳嗽了起来:“看错了剧本……咳咳……又一直想……咳咳……咳嗽……没反应过来。”
男人向来冷白的面颊上,晕染着异常的红,也不知是因为想咳嗽,忍着憋出来的红,还是被人撩出来的。
但他低着头,捂着嘴,一副要将肺都咳出来的样子,确实挺唬人。
“靠,你没事吧?”
虞鸢吓了一跳,连忙帮他拍着背,细腻的手隔着衣料贴在了后背,纪修年又不自在了。
他一下子将她手拂开:“咳咳,没、没事,你帮我倒杯水。”
虞鸢哦哦点头。
纪修年看着她走开,微松了一口气,抬眸,眸光凉凉地扫向了陈导。
陈导:!!!
陈导瞬间反应了过来。
咳!
忘了,这戏本来是改了,又被自己硬生生塞了回去。
刚才氛围看起来挺不错,要是不天机公子这边情绪不对,这段戏放出去就能火!
可别待会儿,这人撂摊子不干,不拍原始版了!
陈导立马顺着台阶,圆话:“你说你,怎么还看成删改版了,天机公子这块的词虽然一样,但清楚挽歌所有戏份,才能更好接上。”
“编剧快去把原剧本拿过来!”
纪修年看着递到面前的原剧本。
虞鸢见他没接,不放心道:“十点还不到,还有时间,你现在没咳了,你不会不拍了吧?”
纪修年瞥向她,接过递来的剧本:“没。”
陈导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怎么给忘了,纪修年这小子,对虞鸢心思有点不一般,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说不演就不演!
他瞬间放了一百八十个心!
那边,纪修年在假模假样的重新看这剧本,平复着情绪。
这边。
苏曼熙垂落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紧紧地盯着软塌旁的虞鸢,耳边响起助理小声的声音。
“曼熙姐,柳彤会不会把我们说出来?”
她侧头,不满道:“说什么?我不过是安慰了她一会,事情是她自己贪心做的,跟我们什么关系?”
助理完全是被刚才的阵仗吓到了,现在一想也是:“也是,幸好我跟着柳彤,看她动了手脚后,我就没再上去用手检查。”
苏曼熙冷哼了一声。
就是可惜了。
白费了一个柳彤,虞鸢却什么都没损失,甚至现在还安安稳稳的在这拍亲密戏!
亲密戏?
一个三四线黑料女星和顶流影帝?
她看着又开始拍摄的两人,眼神微暗,笑了笑,招手:“你过来。”
助理附耳听着,眼神错愕,小声:“曼熙姐,拍戏视频不让流出去,万一被知道?”
苏曼熙扫向片场外,因为之前的出事动静,吸引来的一些路人:“怕什么,你就混在那边远景拍,记得找好角度,到时候再删……”
她就不信,纪粉们能坐得住!
等热搜撕起来,导演扛不住压力,虞鸢拍得这部分戏,只怕都要剪没了。
“三、二、一——action!”
陈导的声音再次响起。
纪修年平复好心底的躁意,渐渐冷静了下来,嗯,刚才一定是他没准备好。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出问题!
不然,前面都没法圆了。
两人重新坐在了软塌上。
哦,不对。
是天机公子重新坐在了软塌上,挽歌说完台词,面对面的跪坐在了他腿上。
软玉在怀。
纪修年忽略着怀中的温度,忽略着贴近的柔软,忽略脖子上圈上的皓腕。
心无杂念,开始入戏。
天机公子不近女色,这时应该是不满的。
“公子别担心,歌儿自愿的~”
他蹙起眉,清心寡欲的将肩上的手拿下:“不必,你——”
话没说完,蛊惑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耳朵突然被咬,酥麻的感觉流窜四肢百骸。
纪修年所有的心无杂念、清心寡欲,瞬间没了一半!
他倒在软塌上,望着趴在身上的人,身体明显能感觉到虞鸢不同以往的妙曼身姿。
不。
他知道她身材很好,但从没贴的这么近过。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刚才跳舞时的腰肢,有多纤细柔软,想象到,她薄薄红纱下的轮廓,想象到——
不对!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