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脸上的委屈和无语都不是装出来的。
虽然主卧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的尾椎骨依然被摔得一阵钝痛。这会儿坐在地上,还有点儿不敢使劲。
程星野张了张口,被她噎得一阵哑然。
顿了好几秒,他才尴尬地抿了下唇角,赶紧伸手把陆清越从地上抱了起来。
陆清越梗着身子哼哼唧唧,就是不肯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她偷偷打量着程星野的神色,见他慌张无措愧疚不已,当即逮住了机会,一边在他怀抱里流着假惺惺的鳄鱼眼泪,一边憋着坏劲故意说,
“程星野,这事你必须得给我个交代!不然被人知道我才刚谈恋爱就被男朋友踹下床,以后我陆清越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程星野心里是愧疚,但智商还是在线的。
这个臭宝哭了半天半滴眼泪都没有,一看就是又是在演他。
他好笑又无语地把她抱到腿上坐着,低声下气地哄她道,“你不说我不说,这事谁还能知道?”
陆清越立刻夸张地一声哭嚎,“可我屁股疼!”
疼其实还是疼的,想起来就会疼,陆清越管这叫意念疼,即凭借意念才能感应到的疼。
毕竟眼下程星野正愧疚着呢!
陆清越敏锐地察觉到,这仿佛是个得寸进尺的好机会!
程星野只知她在演戏,却丝毫没察觉自己正在被人挖坑。
他抱着他的小姑娘柔软娇小的身体,被她蹭得一时有点儿心猿意马,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耳朵,好声好气地轻哄道,
“那我给你揉揉?”
陆清越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这是当谁看不出来谁想占她便宜呢!
陆清越每次干坏事前,眼里都有不一样的光。程星野对她这样的眼神简直太熟悉了,当下心里就有些了然。
即使知道这家伙又在憋坏了,不过他还是顺着她的心思,不动声色地虚心请教道,
“不然要怎么哄,你教我?”
陆清越以为他上当,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演得无比逼真,
“哄是哄不好了!除非....”
程星野心知除非两个字后面才是她真正的意图。
他微微敞着腿,将她圈在怀里坐着,然后才漫不经心地抬起眼,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除非什么?”
见他上钩,陆清越的目光幽幽下移几寸。
程星野不明所以,也随着她的目光往下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在看什么,就听见她理所应当地要求道,
“除非你把腿给我摸一下!”
程星野:“???”
程星野:“......”
窗帘没拉开,屋里昏昧不明,只有卧室的门外透进的几缕狭长的光。
程星野只知道这世界上有厚颜无耻之人,却没想到自己怀里就有一个。
一想到自己的长腿被人念念不忘地觊觎了两年,对方还是个被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一时心里未免有点儿不太自在。
程星野无语又好笑,稍微抬了下脚,把坐在他腿上的小人儿不客气地颠了下,
“你能不能有点儿别的追求?”
陆清越被他颠得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倒也坦坦荡荡,很是理所应当地说,
“我才18,能有什么追求?”
况且食色性也,她一不偷二不抢,就好点儿色怎么了?!
程星野不知不觉被她带进了沟里,心想那倒也是。
对她这样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的姑娘来说,人生的追求恐怕就只剩下及时行乐,活在当下。
程星野很轻地叹了口气,没忍住抬手掐了下她的鼻尖,“你倒是理直气壮。”
陆清越何止是理直气壮,简直还有一肚子歪门邪理。
她见程星野不置可否,没说让不让摸,于是小脸微微一扬,蹬鼻子上脸地说,
“有人相爱,有人夜里开车看海。有人被男朋友踹下床爬不起来。”
程星野:“....”有话不能好好说?还非得压个韵唱起来?
陆清越勾着他的脖子,眼睛亮得像是一轮月亮。
狡猾的月亮凑过来,故意贴在他的耳边,装出一副娇羞乖顺的模样,小声地问道,
“所以星野哥,人生纷纷扰扰都是常态,既然你现在已经跟我在一起了,那么你能教我什么叫做爱吗?”
程星野听着前半段还挺正常的。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当即眉梢轻挑了一下。
“什么、叫、做爱?”
他以为自己听岔了,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
见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陆清越艰难憋着笑,故意绷着脸,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什么、叫做、爱。你语文没学过断句吗?”
程星野:“.....”
程星野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所有警戒心,大概都是用来防她的心眼的。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故意恶劣地在她腰上搓揉了一把,语气幽幽地回应道,
“放心吧,你要是再继续这么皮下去,我迟早会教你,什么、叫、做、爱。”
陆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