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让几个被俘的土匪辨认过了,这个大个子就是卧牛寨土匪的大当家牛魔王。
据说练了一身横练功夫,可以刀枪不入的那种。
可惜死得很悲催,让人从背后一刀捅进了心脏,也不知道横练功夫为什么没起作用。
和牛魔王一起死在密道里的,其中两个是卧牛寨的土匪,剩下一个是南湖的水匪,看他们身上的伤势,应该是互相拼杀而死,大概是发生了内讧。
这时候,又有手下跑来报告,说是在密道的另一头发现了血迹,应该是有人带伤从出口逃跑了。
逃跑就逃跑吧,云超也没辙,这么大的卧牛山,他现在可没那么多人手进山寻找。
虽然取得了一场胜仗,云超并不是一点儿损失都没有。
先是和土匪打,后来又和官兵打,尽管对方的战斗意愿非常薄弱,几乎就是一触就溃,但追杀他们那么长时间,对体力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而且,消耗得还不止体力,精神的损耗也非常严重。
打仗可不是玩游戏,那种一打就是几百个回合,甚至是几天几夜都不下战场的戏码,只能存在于传说之中。
在真正的冷兵器战斗中,一般人挥舞不了多少次武器,体力就会耗尽。
每次挥舞武器,几乎都是全力以赴,生死搏杀,谁敢留手?
并不是所有的土匪和官兵全都放弃了抵抗,也有人拼命。
云超一方也出现了伤亡。
死了一个乡勇,伤了两个乡勇,还有两个手下的小子受了伤。
当然,还有已经确定牺牲的小三子,以及现在还没有消息的两个暗哨。
让云超略感欣慰的是,两场战斗下来,弄了不少战利品。
尤其是和官兵的一战,光是战马就缴获了二三十匹。
官兵的三四十个骑士被堵在山寨里,逃跑的时候因为人太多,都堵在窄窄的逃生通道前,战马根本就跑不动。
再加上马匹个头大,目标太明显,大部分骑兵都放弃了战马,想要徒步逃走。
结果没能逃走不说,战马还都落到了云超手里。
还有盔甲,云超也收获了一大堆。
清阳营可是朝廷的正规军,不仅是武器,就连甲胄都有。
而且,披甲率还相当高,几乎一半的人都有甲。
不过,其中一半是皮甲,剩下的才是金属铠甲。
云超一下子就多了将近五十副的金属盔甲,还有几十副皮甲,以及很多军中的制式武器,几乎解决了最新一批小子的装备问题!
看着堆在地上的铠甲,云超不由也有些后怕。
幸亏官兵一开始就没了士气,没能组织起有效地抵抗,不然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
战斗的时候士兵穿不穿盔甲,完全就是两种概念。
在士气相当,士兵素质相当的情况下,一百名着甲的士兵,打败几百个无甲士兵就跟玩的一样!
丝毫都不夸张,你的刀砍在对方的盔甲上,连防都破不了,人家一刀就能劈死你,那还打个锤子,没几下军心就崩溃了。
战斗可不是玩游戏,死得只剩下一个人还能坚持打仗。
冷兵器战争,两成的战损还能坚持不溃败,绝对就能算是精兵了。
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大活人,被人杀成破布娃娃,对心理的冲击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胆子大的还能逃跑,胆子小的说不定早就吓晕了!
这时候,派去山下探查的人回来报告,几个暗哨的尸体找到了。
奇迹没有发生,三个暗哨全都牺牲了。
云超叹息一声,派人赶了一挂大车,去把牺牲的手下运回来。
山寨里也是有大车的,云超摆空城计的时候,这些大车就留在山寨里。
土匪也好,官兵也罢,谁都没来及动那些大车,就被云超给干了。
一边看手下打扫战场,云超一边琢磨怎么善后。
杀死一百多个官兵,必须想一个万全的对策。
总不能说官兵是丁县丞派来杀自己,自己是正当防卫吧?
关键是说了也没人相信啊!
清阳营作为正规军,可不是能随便溜达的。
想要让他跑来卧牛寨剿匪,必须有上面的调令。
这个调令,光是孙县令一个人签署可不行,至少要县丞和县尉一起署名才可以。
云超不确定,孙县令在这场阴谋中,到底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是被人蒙蔽了,还是丁县丞没有经过孙县令,违规调兵?
云超必须调查清楚之后,才能做出相应的对策。
于是,云超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没人问自己,自己就全当不知道。
谁说清阳营在卧牛寨打了大败仗?
我怎么不知道呢?
没人通知清阳营要来卧牛山一带剿匪啊?
压根就没见过清阳营的一兵一卒好不好!
如果逃走的那些官兵回去告状,云超完全可以说他们是在胡说八道。
你说官兵是我杀的,官兵就是我杀的了?
我为什么要杀官兵?
少往本官身上泼脏水,就算有官兵在卧牛山一带出现,可能也是土匪假冒的。
对了,和丁掌柜约好了,今天是他来取粮的日子。
丁掌柜自己没来,可不能怪本官违约,那一万两银子的定金,本官就笑纳了!
不但云超准备扣下丁掌柜的一万两银子,还准备要他的命。
开玩笑,他云超的人,岂是那么好杀的?
别说一下子就损失了三个暗哨,还伤了两个小子,就是损失一个乡勇,云超也不会善罢甘休。
好吧,就是没有任何伤亡,云超也不会放过丁掌柜,更不会放过他背后的丁县丞。
既然敢算计别人,那就要做好被人报复的心理准备。
成功了全家吃席,失败了就要全家被人吃席!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扯淡!
云超讲究的是君子报仇,只争朝夕!
……
清阳县,南门。
天近黄昏,十几个骑士进了清阳县。
打头的一匹高头大马,上面骑着一个眼罩大汉。
好一条凶恶的大汉,完全可以止小儿夜啼!
眼罩大汉不但长得凶悍,打扮也凶悍,甚至是凶残。
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血迹,脸上也是东一道西一道,连本来的长相都看不清了,血里呼啦吓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