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珩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嗓音略带关怀地问道,“有没有撞到哪儿?”
忽然倒进卓宇珩怀里的孟芊芊在嗅到卓宇珩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冷香后,心跳忽地快了好几下。
她拨浪鼓般地摇着头,“没有。”
“谢谢。”道完谢谢,她便立马从卓宇珩的怀里退了出来,坐直。
看到孟芊芊像躲瘟疫似的躲着他,卓宇珩眸光不由一暗。
卓宇珩扯了扯衬衣的领口,沉声问开车的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总觉得今天老板的声音有点冷,好像是在迁怒他什么一般,他回答的时候,不经带了点小心翼翼,“抱歉先生,刚刚有只流浪猫忽然窜了出来。”
“注意点。”卓宇珩也没有责备对方什么。
毕竟谁开车的时候,都会遇上个突发情况。
“是。”
司机专心开车。
后座里一片静谧。
为了防止刚刚的意外再度发生。
素来坐后座不爱系安全带的孟芊芊特意系上了安全带。
意识到孟芊芊在跟自己保持距离的卓宇珩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他是瘟疫吗?
那么怕碰触他?
卓宇珩再度扯了扯领口的领子,直接将衬衣扯开了一大口子,露出了一小片蜜色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
孟芊芊眼角余光忽然瞅到这一幕,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个男人,扯个领子,也帅得要命。
他锁骨好绝。
呜……想摸……
对于平日里喜欢开黄腔,上学的时候,爱去游泳馆看小哥哥腹肌,自称老司机的孟芊芊来说,宽肩窄腰,有着大屁股翘臀,戴着副金丝框眼镜,一股斯文禁欲之风的卓宇珩就是要她命的毒药。
这男人,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有幸见过对方腹肌的她,更是手馋了很久。
意识到自己又在臆想(馋)老板腹肌的孟芊芊抬手敲了敲脑袋。
老板腹肌等于金砖,不是谁都可以摸的……
她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车子从墓园到卓家,差不多要四十多分钟。
到了卓家,孟芊芊就上楼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她的行李不多。
她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些必须品,其他的东西都是卓宇珩给她添置的。
那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孟芊芊自然不会贪。
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便拖着行李往外走去。
刚走出衣物间,就看到黑色衬衣搭配着黑色西裤,一双大长腿好似有一米八那般修长,五官禁欲斯文,英俊如斯的卓宇珩穿着蓝色的拖鞋,正倚靠在门框那,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没来由的,孟芊芊心中一阵紧张。
原地深呼吸。
孟芊芊拉着行李箱缓缓来到男人跟前。
“老板,我合约到期了。”
她仰头,刚和男人的目光对视上,心中就止不住小鹿乱撞,她吓得立马转移了视线。
视线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了男人环在臂膀的左手上。
看着男人无名指上的钻戒,孟芊芊微微一愣。
跟着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前天傍晚,两人在盛满晚霞的天空下拥吻。
那个吻虽然持续的很短,只有几秒。
可短短几秒,却叫孟芊芊心潮迭起,好似自己的心跳不是自己的。
噗通噗通的跳的超级快。
脸颊不知不觉爬上一层粉云。
只是很快的,孟芊芊想起了自己手上的戒指。
她下意识将戒指从无名指上摘了下来。
“老板,给。”
卓宇珩看着孟芊芊递过来的戒指,心蓦地刺痛了一下。
卓宇珩面色寡淡的看着孟芊芊,“这是女戒,你给我干嘛?”
也不知是不是孟芊芊摘戒指毫不犹豫的动作惹恼了他,还是她的躲闪惹恼了他,卓宇珩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好。
孟芊芊愣了愣,而后想也不想地说,“你可以送给你以后的太太啊。”
孟芊芊想也不想地说。
卓宇珩又开始觉得胸口烦闷,好似要中暑的感觉,“这个戒指是你的尺寸,我用不着。何况我也不会让我以后的太太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哦。”孟芊芊在听了卓宇珩的话,心口忽然闷闷的。
以后的太太……
所以他以后还会娶别人……
孟芊芊无意识地咬了咬唇,心里说不上是涩还是酸,就是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见孟芊芊咬着唇瓣,卓宇珩忽觉口干舌燥。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之前两次吻她的场景。
那柔软q弹的触感让卓宇珩有点上瘾。
她此时的行为,像极了在诱惑他犯罪。
卓宇珩哑着声制止她咬唇(勾引他)的行为,“别咬了。”
孟芊芊松开了唇瓣,眸光略微迷茫地注视着卓宇珩,“啊?”
卓宇珩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抬手捏了捏山根,然后看着她手里的戒指,蓦地转移了话题,
“这个戒指你喜欢就戴着,若不喜欢就收箱底。总之我送出去的东西,是没有还回来的道理,这个戒指从戴上你手的那一刻起,它便属于你了,你要如何处理它,跟我没关系。”
“哦。”
这个戒指并不算贵。
也就是13万块。
13万对卓宇珩不过是一笔小钱。
孟芊芊也没跟他太客气。
直接把戒指收下了。
她其实也有私心的。
戒指是她选的。
她并不是那么乐意给别人戴。
刚刚那样说,也不过是因为戏结束了。
她理应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归还给对方的。
既然卓宇珩说戒指归她,那她就不还了。
她还蛮喜欢这个戒指的。
奢华却很低调。
戴在手上,衬得她手白得发光,贼好看!
将戒指放进包里,孟芊芊就直接跟卓宇珩挥手说拜拜了,“老板,我的戏杀青啦,我就先走了。”
孟芊芊拉过行李,便要越过卓宇珩往外走。
然而就在她与卓宇珩肩并肩的瞬间,卓宇珩蓦地拉住她的手腕。
手腕忽然被一只略微冰凉的手给攥住。
孟芊芊蓦地一愣。
她偏头看向卓宇珩,心跳稍快了几分,“老板,怎么了?”
卓宇珩定定地看着孟芊芊,嘴唇蠕动,似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却迟迟不见声音出来。
孟芊芊见此,自己率先挣脱开了卓宇珩的束缚。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懂自己对卓宇珩的接触会怦然心动是因为她喜欢上对方了。
只是她才刚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恋情。
她目前,不是很想开始下一段恋情。
何况卓宇珩心里还有个白月光。
死去的白月光杀伤力太大了。
她没自信自己能让长情的卓宇珩忘掉他心中的白月光。
爱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是一件极其自虐的事情。
她这个人自爱,不愿干这种自虐的事情。
所以,在苗头刚起来的时候,就得趁早掐灭,免得火苗越烧越旺,直至失控。
思及此,孟芊芊立马朝卓宇珩挥了挥手,道了声再见,便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孟芊芊渐行渐远的背影,卓宇珩轻轻地吁了口气。
原来开口挽留一个人,比谈成功一个几百亿的项目,还要困难。
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卓宇珩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许是怕被拒绝。
最终卓宇珩都没有上前去挽留孟芊芊。
他走到阳台那。
看着楼下的走道上,孟芊芊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大黄,正一步又一步地走出他的世界,卓宇珩的心,忽然空落了起来。
-
窗帘拉得密不透风的卧室。
白色的大床上。
许简一正窝在靳寒舟的怀里,枕着他的臂膀,睡得香甜。
两人回到家,就直接躺在床上补觉了。
靳寒舟睡觉不爱穿衣服。
许简一的脸颊直接贴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睡了一下午。
觉睡得差不多,许简一就缓缓醒了过来。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见靳寒舟还没睡醒,许简一又重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
只是人清醒着,这样待着,挺无聊的。
看着靳寒舟喉间凸起的那一块,许简一玩心突发,仰头凑上去吻了一下。
粉唇下的凸起点微微滚动,紧随着一道低哑性感的声音从许简一的头顶缓缓响起,“嗯……”
许简一没有因此撤退,反而还轻轻咬了一口。
那凸起的点再度上下滚了滚。
紧随着原本瘫在床上,被许简一枕着的大手忽然抬了起来。
靳寒舟掌心罩住许简一的后脑勺,似鼓励般地抚了抚她的发顶。
得到鼓励的许简一专心玩起了靳寒舟。
两日没有灵魂交融过的两人仿佛达到了一种超凡的默契。
什么都不说,一个撩,一个喘。
将卧室的气氛一下子就给点燃了起来。
许是因为房间不够亮堂,比较昏黑,所以许简一比平日要放得开。
她在喉结那处吻够了,便开始往下吻。
许简一撩拨人的技术很生涩,却叫靳寒舟难耐地将手插入她的发间,为她着迷,为她痴醉,为她沉沦。
听到靳寒舟起伏明显的喘息,许简一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
靳寒舟正低眸看着她。
男人朗艳绝伦的脸庞满是情欲,那双潋滟含情的眼眸似期待地望着她。
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一般,许简一的吻继续往下……
-
楼下。
张嫂正在用高压锅压猪蹄。
水开后,高压锅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张嫂下意识朝楼梯的方向瞅了一眼。
也不知两位主子醒没醒。
算了。
先把饭做上吧。
回头去喊他们。
都睡一下午了。
哪能一直饿着肚子。
张嫂寻思着,就被饭给煮下去了。
楼上。
许简一将脸埋在枕头里,感受着身后一波又一波的热浪。
靳寒舟贴在她身上,滚烫的胸膛好似会烫人一般,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栗。
两晚没行房事。
靳寒舟比较孟浪持久。
不过靳寒舟一直都是这样的。
他要么频率高,时长短些,要么就是频率低,时长长些。
反正每回,许简一都要被折腾得脱一层力。
许简一被折腾了一个来小时。
要不是张嫂忽然上来喊,靳寒舟还不肯结束。
来日方长,靳寒舟也不急于一时就吃饱。
事后。
许简一发丝凌乱地趴在枕头上,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宛如身在云端似,轻飘飘的。
她身后,靳寒舟把整个身躯都贴在了她身上,她被他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好在靳寒舟没压太久。
平复好呼吸,靳寒舟捏住许简一的下巴,与她缠缠绵绵地亲吻一番,才起身下床。
将作案工具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里,靳寒舟套上短裤,直接进浴室去放水。
完了,他出来将还在轻喘,额前的发丝全部湿透,整个人宛如掉入水里一般的许简一从床上抱了起来。
将许简一放入放好的温水里。
靳寒舟便去沐浴了。
他并没有尽兴,便没有和许简一一起泡澡。
他怕泡着泡着,把持不住,这饭就不用吃了。
沐浴完,靳寒舟便过来将许简一从浴缸里捞了起来。
从起身到下楼的这十来分钟里。
许简一就没有自己动过手。
脸是靳寒舟给洗的,衣服是靳寒舟给她穿的,头发也是靳寒舟给梳的。
她就跟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被伺候得妥妥的。
下楼都不用走。
靳寒舟抱着下的楼。
甚至吃饭都是靳寒舟抱在怀里喂的。
将嘴里肥而不腻的猪蹄肉咽下后,许简一忽地感慨了一句,“靳寒舟,我觉得我快被你养废了。”
“那就当哥哥怀里的小废物。”
靳寒舟说完,拿勺子喂了一口饭到许简一的嘴边。
许简一张嘴吃下靳寒舟喂过来的饭,心中想的却是,一旦被养废,那她连死就不远了。
无论靳寒舟多宠多疼她,许简一都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她可以把这当是她和靳寒舟生活里的情趣,但绝不会任由自己就此依赖靳寒舟成瘾。
女人无论多爱一个男人,也不能真的任由自己成为一个废物。
不是不相信对方会爱自己到永久,而是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女人可以娇,但绝对不能真的废。
即便许简一没有什么恋爱经历,但这个道理,还是比较懂的。
许简一愿意像个婴儿似的让靳寒舟宠着,但不会让自己真的变成只会攀附他生长的菟丝花,仿佛他不宠不爱,就活不成了。
再爱一个人,也不能忘记独立。
这是许简一的爱情观,也是她的人生观。
-
吃过饭后的许简一任由靳寒舟抱着她到外面露台的凉亭上去看风景。
群山重重叠叠,像波涛起伏的大海一样,雄伟壮观。
这个点太阳还没下山。
但却不似下午那般的炎热暴晒了。
此时的日光比较柔和,而且天边也染上了晚霞。
许简一坐在靳寒舟的腿上,双手搭在围栏上,下巴枕着双臂,仰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天空那红彤彤,随时都会变化形状的火烧云。
今天天气不错。
来了点微风。
微风轻拂许简一面颊,像一双温柔的大手,让人感到很温暖舒适。
许简一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靳寒舟一手扶在栏杆上,一手扶着许简一的腰肢,什么也没说,就定定地看着她略显孩子气的举动,眼底染上了宠溺温柔的笑意。
-
六点的时候。
许简一忽然接到了许萱萱打来的电话。
“二堂姐,今天是我和许铭泽十九岁的生日,我爸妈给我们搞了个生日趴,来我们家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