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回南城,彭天开的车坏了,在半路修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赶到丁阳他们所住的酒店,刚好看到王玉芝慌慌张张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还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礼服。
那件礼服,好像是蓁哥跟嫂子结婚时她穿的那件吧。
好好的,她穿成这样子干啥?
王玉芝偷偷摸摸的样子让彭天感觉不对,他下意识地就躲了起来,并没有上前打招呼。
然后他又见王玉芝打开了隔壁的房间门,还有些警惕地左右望了眼才进去。
彭天越发感觉不对劲了,事后他去到房门前一看,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刚刚王玉芝是从阳哥的房间出来,回了她自己那边。
慌慌张张,还穿着礼服,彭天一下子就懂了。
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俩谈上了,等到王玉芝一声不吭就走,丁阳当着他的面打了个认妹妹的电话,彭天又迷糊了。
这两人,没谈啊!
所以,那晚只是成年人之间的游戏?看書菈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那是王玉芝啊,这能行吗?
彭天几次都想问丁阳,又没能开得了口。
那晚王玉芝穿成那样子出来,肯定是自愿的啊,两人说不准还玩了花样。
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两人都是单身,真有那种关系也没什么,他说来干啥,自讨没趣。
不过现在丁阳问起,彭天还是得提一提。
万一哪天王玉芝厌倦了这样的关系,想跟阳哥结婚,到时可就麻烦了。
阳哥都单了十年了,他说过很多次,宁缺毋滥,如果没有真正喜欢跟合适的人,不会再婚,他的上一段婚姻就是很好的例子。
于彭天来说,找个媳妇结婚生子,一辈子迷迷糊糊的,过了也就过了。
很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爱情那东西,有时候就是奢侈品。
可阳哥不这么想,他内心还保留着一丝美好的愿望,没找到喜欢的人不会轻易结婚。
他跟王玉芝之间要是玩翻船了,到时麻烦就大了。
彭天将当时的情况跟丁阳说了一遍,之后又劝道:「阳哥,如果不爱,趁早收手吧,要是王玉芝认真起来,缠上你就麻烦了。」
「缠上我?」
丁阳苦笑,「我现在巴不得她能缠上我呢,可人家就是不愿意啊!」
彭天听懵了,「阳哥,你,你们咋回事呢?」
丁阳:「行了,哥忙着呢,没空跟你唠嗑。」
丁阳直接将电话挂了。
彭天拿着电话叹了一口气,之后上了个厕所,穿好裤子开门出去,整个人吓得尖叫。
只见自家媳妇大马金刀地站在厕所门口,还用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看着他。
显然,刚刚他在里面说的那些话都被听见了。
「你们这帮子水性杨花的臭男人……」
彭天媳妇可不管什么成人不成人的游戏,她只听到丁阳跟王玉芝睡了,不以结婚谈朋友那种睡,是那种关系。
她也不理王玉芝是不是自愿,反正就是觉得自己的闺中好友吃亏了。
这种事情,肯定是女人吃亏啊!
男人就是爽一下完事,女人承担的可就多了。
不是女人吃亏,还能是他们男人!
总之就是她现在很生气,觉得丁阳骗睡。
可丁阳现在又不在,她出不了气,巴掌只能向彭天身上招呼。
彭天就可怜了,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另一边,丁阳挂了电话就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他没有
去找王玉芝,而是开车去了那天晚上他们所住的酒店。
叶蓁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由,没有立马向苏婉汇报,准备晚上回家再说,给丁阳留了一点时间,毕竟也是他兄弟。
晚上,叶蓁在望鹤楼摆宴,为金铂利接风洗尘。
金铂利家族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小辈,正是家族斗争白热化的时候,叶蓁主动请他,他有些惊讶跟暗喜,马上安排过来了,还为叶蓁带了礼。
金铂利家的人本来就是这次考察团的一号种子人物,现在人跑了,欢迎会那边几位领导表情难看,除了面对客人时还会装装样子,私底下个个唉声叹气的,不知是该怒还是该苦笑。
叶蓁将他们的欢迎会弄砸了,这事想想自然是气的,可人家又有这样的资本。
而且这事……
钱书记看了看坐他对面的唐明清。
罢了,就这么着吧。
都是外甥,好的不扶,扶个白痴,他这个当书记的也是没法了,救不了他。
欢迎会结束,唐明清将客人们一一送到酒店房间,之后下楼来到酒店大门外,看着外面的街景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他的直属上司走了过来,笑着说:「明清,辛苦了。」
唐明清笑道:「高老师,为市里办事,谈什么辛苦,这是职责。」
唐明清的直属领导是他的老师,当初也是唐老爷子费了一些心机让儿子拜下的。
自己一手扶起来的人,逼不得已,谁也不想将人折在手里。
只是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高忠笑了笑说:「是啊,都是为了市里的发展,为了祖国的事业,再苦再累也无可厚非。不过这两天你也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工作交给小军去处理。」
这是不打算让唐明清继续接手这件事情的意思了。
唐明清变了脸色。
「老师,这件事情是我发起的,从开始到现在所有事情都是我在处理,眼看着就要完美收官了,让别的人来接手,是不是不妥啊?」
他努力,别人摘果。
高忠默了默说:「明清啊,有些事情老师不想多说,我相信你是明白的。说起来那也是你外甥,半个家人,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呢?做人啊,要懂得知进退,识实物,别死倔啊。老师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唐明清微微垂头,「老师,很抱歉,让您老费心了,我会好好处理,将所有工作认真交给小军。」
高忠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坐车离开。
目送高忠的车子远去,唐明清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
他何时不知进退?
他何时不识实物?
是叶蓁,他不愿意放过自己,放过子明,放过他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