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样的利益驱使能让唐江悠放下身段不辞辛劳地跑过来找自己。
苏婉挺好奇的。
但也仅仅只是好奇,她一点也不想跟这人接触,说两句话都不可以。
所以苏婉只当没看见,径直去了车棚。
唐江悠在这儿等了一上午,午饭也没吃,又烦又饿,好不容易将人等出来了,怎么可能让她走呢。
所以等苏婉去了车棚,唐江悠又将她的路堵了。
“小婉,我只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句,耽误你十分钟时间,行吗?”
苏婉:“不行。”
唐江悠一听,差点儿崩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居然还倔成这样子,跟叶蓁那个不孝子一个鬼样。
唐江悠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站到出口中间,将苏婉堵在了里面。
苏婉挑了下眉头,这人,来硬的?
“小婉,我跟叶家的事,你不能光看表面,那个年代,我也有我的苦衷,更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我知道阿蓁一直都在怨我恨我,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可那些年,你也知道,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要是跟阿蓁恢复了关系,最先遭殃的就是我现在的丈夫。
他的工作性质,根本不允许家人跟那时的叶家有任何瓜葛。”
唐江悠说着说着,居然落起泪来。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这就是唐江悠惯用的手段,苏婉上辈子就见识过,为了回归唐家,她哭过好几次呢。
苏婉:“没用的人才哭,没用的人才喜欢找借口。
唐江悠,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我不吃你这一套。”
苏婉开始整理旁边的自行车,准备重新弄一条通道出来。
唐江悠见此,又气又急。
她说:“小婉,我不管你怎么想,过去的事情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现在,我只想做回我应该做的。”
唐江悠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
“你跟叶蓁已经确定关系了,我缺席了很多事情,这件事情无法跳过去,这是我留给未来儿媳的见面礼,你一定要收下。”
好漂亮的首饰盒啊,先不说里面的东西,就光这个盒子都不是便宜货。
苏婉看了一眼,便问,“还记那天在望鹤楼叶蓁对你说的唯一一句话吗?”
唐江悠有些懵。
苏婉总算将新的通道整理好了,推出自己的自行车鄙夷地看着她,“好狗不挡路。”
这句话,让唐江悠差点儿疯掉。
叶蓁这么骂她也就罢了,她的确对儿子有所亏欠,可这个女人,她凭什么?
唐江悠的手都在抖,见苏婉骑着车子准备走了,脸也拉了下来。
“你知道吗?叶蓁他爷爷快不行了,想回来,叶老太太不愿意接受他。
这件事情上面很重视,希望叶家可以做出让步。
你根本想象不到叶家这些年在外面建立了多大的家业,就算叶老太爷不将重心搬回来,只是对这边进行投资,上面也会非常开心,这对叶蓁,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苏婉,难道你不想叶蓁过得好?不想他拿回属于自己的家业。
外面那些叶家人,都是姨太太所生,叶蓁才是正宫嫡孙。”
苏婉怔了怔,冷笑道:“说了半天,这就是你的目的。想让叶家接受外面那些人,从而获得属于你的好处。”
叶蓁根本不认她这个当妈的,所以就算叶家人回归也跟她没多大关系,唯一的关联就是唐江悠的二婚丈夫,如果叶家回归,有些事情避不开姓卫那位,大概率会给他带来不错的政绩,从而获得晋升的机会。
所以唐江悠这人凑过来,卫家也不管了,说不准还是卫老太太跟她丈夫有意安排的。
唐江悠也笑了,转头看着苏婉,“难道你没有好处?还是说你害怕叶蓁日子过好了,拿到了他应该得到的一切,会看不上你,会抛弃你?
所以,你宁愿他就像如今这样,做个普通人,上班、娶你,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在唐江悠心里,苏婉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她知道在普通人心里叶蓁商业所的工作已经非常不错,但是跟夺回叶家的一切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唐江悠:“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只要你愿意帮忙促成这件事情,就算后面你与叶蓁之间有什么变故,一样会有人补偿你,比如说我。
苏婉,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工作?金钱?只要你能想到的,一切都能商量。”
啧啧啧,下好大的本啊!
苏婉终于转头看向她,“你说真的?”
唐江悠见有戏,立即收敛住了那些傲慢,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这个自然,我可以写保证,提前许诺你一些事情。”
好有诚意啊!
苏婉:“我的要求可能比较难,你多半达不到。”
唐江悠非常自信地说:“你尽管提。”
苏婉露出了一丝坏笑,她看着那个只有巴掌大的排水口说:“如果你能从那儿钻进去,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那么我可以考虑考虑。”
唐江悠的脸一瞬之间就扭曲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美人形象,指着苏婉,嘴直抖。
“如此不知好歹,你跟叶蓁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
也就能拿这点来诅咒她了。
苏婉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俩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唐江悠,别将你自己的行为准则套用在别人身上,你是你,我是我,你看重的,我不在意,你所想要的,我也看不上。
做人啊,还是得靠自己。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你就是一味地想着找依靠,自己不知道努力,才会活成今天这个样子。
娘家,娘家回不了。
夫家,婆婆不待见。
你这样成天将自己弄得光鲜亮丽,好像日子过得很舒服精致,无非就是想掩示脸上那些愁容吧。
真是即可怜又让人厌啊!”
苏婉说完,骑车走了。
唐江悠伫在那里,神情是被人揭穿的窘迫跟无地自容。
良久,唐江悠僵硬着步伐回到车里。
副驾上,卫老太太付常娟问,“事情怎么样了?”
唐江悠:“她跟阿蓁一样,想好好说两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