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甲?!”
风清安一听此言,顿时双眼放光,他现在可不会被金蛟的大小迷惑,修行至高深处,大小如意变化是可以掌控的。
“我该怎么将此甲穿上?”
“滴血即可!”
这可是东煌特意准备的认主方式,她知道风清安如今的修行不同于当下任何主流体系,所以她就在炼制这幅龙甲的时候,选择更为原始且简单直接的认主方式。
“滴血啊!”
风清安犹豫了一瞬间,然后就将手指按在东煌手中金蛟一侧犄角上,锋锐的犄角一瞬间就刺破了风清安的肌肤,一滴鲜红的血液从风清安的指尖渗出,沁入到金蛟上。
吟~
似有龙吟声响起,风清安在这一瞬间,顿时便感觉到自己与东煌手上的金蛟建立起了一股微弱的联系。
金蛟也多了一抹先前不曾有过的灵动,就像是在这一瞬间便被赋予了生命,有云气在金鳞之间升腾,整条蛟龙顿时也随之变得鲜活过起来。
东煌凝神注视的这一幕,对此并不以为奇,因为她早就见识过了,源自风清安身上的一切到底有多么不俗。
“你现在可以穿上了!”
“好!”
风清安也在这一刻明白怎么做,也不需要东煌再教什么,他伸手一招,这条金蛟便从东煌的掌心中飞出,在空中迎风而涨。
金蛟眨眼便化作丈许长,在空中裂解,化作数十近百大小不一的部件,一一贴合在他的身上,将他全身上下尽数覆于甲下,不留一寸肌肤在外。
便是他的面部,也亦有甲遮掩,双眼处则是有剔透的晶体,对于他的目力全无阻碍,反倒是添了一层防护。
“感觉如此?”
东煌打量面前已经被她亲手所炼制的龙甲完全覆盖的风清安,感到满意,微微点头,但重点还是风清安自己的意见。
“我感觉很不错!”
风清安抬起手臂活动,他没有感觉到丝毫阻碍,虽然他能够感受到甲胄着身之后所带来的沉重感,但是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压力,他试着走动几步,一切活动都流畅无碍。
“感觉不错便可,此甲乃是以坠入幽冥的蛟龙为材料炼制,虽然此蛟来历非彼寻常,便是一缕龙魂纠结怨气也可化作鬼王。
可终究被幽冥侵蚀许久,我寻到之时,此蛟残骸已经化作乌黑,我花费了许久才抹除掉阴气,对你无碍,不过却也因此毁去了上面的不少灵蕴。
所以此甲如今也只是材质上佳,不过却灵蕴不足,面对鬼王妖王袭击,也只能抵挡支撑片刻,不过我想,恢复灵蕴对于你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难处。”
东煌看到风清安满意后,便轻描淡写地为其继续介绍。风清安闻言便是一喜。
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幽冥中的鬼王拥有何等威慑,即便是下位鬼王,也能轻松地夷平山岳,倾覆一城,抵挡片刻,听起来寻常,但能扛住如此之久,已经是相当厉害了。
“恢复灵蕴对我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灵蕴增强之后,此甲的防护威能应该能变得更强吧?”
风清安感受自己身上的龙甲,这一副龙甲与他已经收取且随身携带的巨人骸骨相似,不过状况可比都已经风化变成岩石的巨人骸骨好太多,稍加炼制,便是一副防护力堪称顶尖的甲胄。
“这是自然,不过纵然是恢复灵蕴了,这甲也是有极限的,你想要威能更强,就只能在日后寻找种种灵物炼进去。”
“这好说。”
风清安一听,就不在意了,他不觉得自己日后会缺少机缘,没有机缘,他自己可以造,不就是灵物?他一泡尿下去,就是时令蔬菜,也能变成灵植。
“对了,这龙甲有名字吗?”
风清安询问道,
“没有取,你若有这闲情逸致,便自己取一个吧!”
东煌随意道。
“龙皇?”
风清安试探着报出一个。
“你若不怕龙族找你的麻烦,可用此名!”
“我都已经用上以蛟龙为材料炼制而成的甲胄,还怕龙族找麻烦?”
风清安不解地问道。
“寻常龙族,你可无惧,可若是真龙呢?”
“不至于吧?”
“便是真龙,在海外也只能称王,而不可称皇!”
东煌向风清安科普了一则小常识,而风清安从善如流,当场改名,
“此甲前身,本为蛟龙,坠入幽冥,而今又入人间,经历过阴阳生死之变化,可用日月代指,日月为明,就叫明龙甲吧!”
“不错!”
东煌微微点头,这就不会再犯什么忌讳了,给炼制的宝物取名,若是层次不够,就不要在其中加上什么尊称。
人间的帝王,随手取过一把剑,持在手中,宣称这是天子剑,无人敢反驳。可一介庶民,即便是以千金铸剑,黄金珠玉装饰,若叫天子剑,便有杀身之祸。
“东煌,日后我该如何见你啊?”
获得龙甲的喜悦过后,风清安突然有些感觉不舍,向幽冥国主询问道。
“我若为鬼仙,便不需要幽冥间隙,也可短暂降临人间!”
“那你……”
风清安刚想问,忽然顿住,
“鉴定!”
【第三魂契:东煌】
【种族:先天阴灵】
【属性:阴,天,灵】
【潜力等级:帝皇·下等】
【战力等级:君王·上等】
“你察觉到了?”
东煌感受到风清安的神情变化,他们如今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如此亲密,对彼此之间都有了解。
“你将要成为鬼仙了?”
风清安此刻可以说是又惊又喜,他已经许久没有关注东煌与南歌这一对姊妹的潜力变化了,毕竟她们的层次太高了,虽然自己能够对她们有所补益,但好像没什么根本性的变化。
“踏足鬼仙的那一层次罢了,我与幽冥中的鬼物走的道路并不一致,不过也大抵相同,求的便是阴极生阳!”
“这条路不好走吧!”
风清安如今也好歹算是半只脚踏足修行界,鬼物若是想要有所成就,比起走在其他道路上的修行者,要付出十倍的艰辛都不止,可即便如此,也难成正果。
“再怎么样,我也是先天之属,比起寻常的鬼物,已经占据太多优势了!”
“那你需要多久能突破?”
“如今不足十之二三的把握罢了,尚在准备当中,待到准备妥当后,我会引下天劫,渡劫破境!”
“这渡劫的风险如此之大吗?”
风清安的眉头皱起,连一半的成功率都没有,这可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相比于其余鬼王,已经很好了!”
东煌对于天劫并没有畏惧之心,又不是第一次渡天劫。
“是因为先天本源缺失的缘故吗?”
已经与姐妹俩滚到一处去了,风清安对于姐妹身上的问题自然也一清二楚。
“不错!”
“今日一别,下次相见,也不知是何时了,且让我再助你最后一臂之力吧!”
刚刚穿下,还让风清安喜爱的龙甲此刻被他毫不犹豫地卸下,而对于少年此刻的主动,幽煌国主此刻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嗯!”
十里之外,一名神情格外紧张而又严肃的道士,一手持长幡,而另一只手则是不断的推搡旁边的一名羽衣老者,
“黄猿公,此时不出手,你更待何时啊?你心心念盼望的弟子,此刻正被阴魅给盯上了,再不出手,你这弟子可是被霍霍没了!”
“什么弟子?休要在此胡说八道,这孺子把老夫的登云履都给踢进腐叶堆中,让秽气污了老夫的鞋履,老夫等的便是此刻!”
羽衣老者目光死死地盯着夜色下格外浓郁的黑暗,而黑暗之中,露宿的镖师与随行的考生学子都已然不见踪影,即便是以他的法眼,也无法看透一丝一毫。
“黄猿公啊,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救人要紧!”
算命道士手中的长幡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模样,其上“占卦问卜尽计人间祸福,推算择日精选世间黄道”古朴的对联,已然消失,有玄鸟龙纹在其上悄然浮现。
“两位前辈,还请稍安勿躁!”
这时,一道毕恭毕敬的声音从两位道门真人身后传来,要是再不出来提醒一二,可会闹出一桩莫大的乌龙,这两位道门真人说不定会被重创也说不准。
“你是何人?”
已经从袖袍之中掏出一柄铜剑的黄猿公皱着眉头,看着出现在一侧的年轻士人,虽然是修士,可是这一身杂劣的真气,在他的眼中,当真是不堪入目。
“晚辈乃是大境长阳公主府下典设郎,徐泽,奉公主殿下之令,在风家二公子参加科举期间,沿途护送,便宜行事!”
“你们就是这么护送的?”
黄猿公的眉头更是大皱,指了指十里外山坳处的那一团即便是他也感到心悸不已的黑暗,若非忌惮,他早就动手了,而不需要斟酌,权衡利弊。
“两位前辈有所不知,那位早就与风二公子相识,今夜前来,应当是与其道别,所以还请二位前辈勿要打扰!”
他们这群公主府下,在风家村旁守了几年,对于那一位来自幽冥的恐怖存在,自然一清二楚,不过他们也仅仅是知道,从头到尾他们都格外识趣地当透明人,并没有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举动。
“早就认识?啧,小小年纪,倒是艳福不浅!”
算命道士一听神情顿时放松了下来。而手中的长幡也化作了他在人间走动时,招揽生意,获取钱粮的模样。
“荒唐!人鬼殊途,阴阳有别……”
“前辈,还请慎言!”
看到黄猿公呵斥起来,典设郎徐泽吓得面无人色,虽然眼前二位是真人,但是他不觉得这两位会是幽冥中那一位的对手,毕竟大晋记载中的鬼王,可没有哪一位能够如此轻松自如地降临人间。
“你……”
“汝对孤有何意见?”
不知何时,黑暗已然悄然蔓延而至,原本神情惶恐的典设郎徐泽此刻面色木然,而算命道士与羽衣老人则是神色大变。
“人间与幽冥分属阴阳,应当有序,你如今这等行为,便不怕招来天谴吗?”
黄猿公纵然知道自身所处的境况不妙,但却还是握紧了手中的铜剑。
“这便是汝要说的话?”
幽煌国主居高临下的俯视眼前两位道门真人,虽说修为不差,人仙有望,可是在她眼中,与她在幽冥之中所斩杀的那些鬼王没什么两样。
“孤没时间听汝等废话!”
说话间,东煌已经一掌拍下,她现在可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不想在这两位真人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两位真人刚要爆发出神通,便感觉到一股无法抵御的恐怖之力,将他们所做出的一切反抗尽数碾压,随后他们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抛飞起来。
待到他们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永宁县地界,只不过他们身边却是一处硕大的洞坑。
“黄猿公,你可有事?”
算命道士站起身,探查了一下自身,随后有些惊喜的向好友询问道。
“我无碍!”
黄猿公也满是惊异,不过等他们看到旁边的洞坑时,又齐齐沉默了。
“这是菩提寺吧?”
“嗯!”
“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那群秃驴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自寻死路罢了!”
“现在我等该如何,还要再追过去吗?”
“等到天明再去吧,不要坏了别人的好事啊,春宵一刻可值千金呢!”
“善!”
两位真人已然安好,可是典设郎徐泽却是汗如雨下,不过庆幸的是,在那位恐怖存在一掌拍飞了两位道门真人后,都没有看他一眼,便再度消失。
“你把那不开眼的人怎么样了?”
正在兴头上的风清安看着去而复返的东煌,兴致盎然的问道,刚刚东煌说要处理一些不长眼的人,便在他的眼前消失,眨眼便又返回了。
“我将那两名老道送走了!”
“送哪去了?”
风清安的神情美有些微妙。
“他们想来护你周全,我自然不会取他们性命,只是送回永宁县罢了!”
“这样啊,那我们继续!”
风清安一听,便放下心来,上前一步。
正是
葡萄软软蛰酥胸,但觉形销骨节熔。
此乐不知何处是,起来携手问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