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溺头皮发麻,一声惊呼之后立马往后退,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导致的眼花,她竟然看到了傅归渡???
他怎么可能会在她家!
傅归渡合上了电脑,看着女人惊慌失措带着心虚的神情,“闹哪门子鬼?”他看了看腕表,语气莫名让她胆颤:“色鬼?”
徐溺:“…………”
真,真人啊?
她立马飞奔过去,趴在他眼跟前,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布料。
真实的触感。
死贵的价钱。
“…………”徐溺沉默了许久,她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你怎么会在我家?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那个梦回想起来实在是脸红燥热,她不敢去确定是否是真实的。
傅归渡拂开她鬓角凌乱的发丝,偏凉的嗓音里没多少情绪,轻易叫人拿捏不住那个胡作非为的度在哪里:“不记得?”
徐溺神经紧绷,感觉怎么回答都好像会踩雷似的。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流言混话张口就来:“只要你在我眼前我就高兴,今天一整天的好心情被这一面承包了。”
傅归渡轻哂:“是吗,要求这么低?”
徐溺微笑:“你也知道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极容易满足的。”
她现在宿醉过后脑子跟一团麻绳缠在一起似的,理不出思绪来,只能尽可能去哄着他高兴。
毕竟研究了那么多泡沫剧剧本台词,这还不是捻手就来?
傅归渡惊讶于这个女人的心大。
也惊叹于她厚脸皮程度。
这些哄人情话张嘴就来,却窥不见多少真心。
当然,看样子,她脑子里是不记事儿了。
他抽回自己的手,眼里半笑不笑,瞧着有种肌骨生寒的意味,语气慢慢,“徐小姐,当真舌灿莲花。”
徐溺:“……”
这是在夸她吧?
是吧?
她狐疑地嘟囔:“我还以为真是闹鬼了,昨天梦到你今天就见到你了……”
“什么梦?”
“……”
徐溺闭上了嘴。
她笑呵呵往厨房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
就算是地址他能查到,密码不至于吧?
“你家门没关。”傅归渡也从容应对。
徐溺既然对昨天的事误会成梦,他不强求什么,成年男女之间的男欢女爱大多都是心照不宣。
更何况。
他们两个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最多是一介女流氓的深夜作怪,喝醉的徐溺比平时更难缠十分,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招数,柔荑捧了几汪chun色,她热衷于看他深谙模样,骨子里也恶趣味的很。
后来睡着了还皱眉喊着肩颈酸楚。
他凌晨四点多才睡了会儿,到现在才不到三个小时。
一大早叫人送来了电脑处理了一些医院公务。
顺便等她醒来。
徐溺半信半疑。
她是真一点儿记不得了。
她体质奇怪,喝白的红的轻易灌不醉,喝啤的上头了就发疯。
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了。
幸好西山庭府治安好,不然没关好门她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她跑去倒水,却发现肌肉酸软的厉害,她奇怪地揉了揉,随后回来问他:“吃过早餐了吗?要不我给你做?”
她心中有罪恶感。
前两天傅归渡因为她被揍,昨天傅归渡被她梦里亵渎,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到现在她仿佛还能想起那青筋跳动的触感、甜腻、与他本人好像截然不同,冲击性极强,她没法掌控的宏观……
徐溺皱皱眉。
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傅归渡其实有早会,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他起身,“不用,医院有事。”
徐溺眼巴巴跟上:“我送你下去。”
但很快。
她手机响了起来。
徐溺只能去看手机,是徐母打来的,昨天打了三个未接来电,今天两个,她都没接。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为了徐优怡的事情。
徐溺神情淡下来。
傅归渡瞥了一眼。
“不接?”
徐溺摇摇头:“走吧,我送你。”
两个人进了电梯。
一路向下。
在抵达一楼。
电梯叮的一声响时。
傅归渡抬起头看了看楼层显示屏。
徐溺也跟着他动作。
却在那一瞬。
看到了他脖颈处阴影散去露出喉结那颗痣上的红痕。
他皮肤白,这些痕迹很是明显。
徐溺顿时愣住,在电梯门打开,傅归渡要抬腿往外走时候,她一把抓住他手腕,被他那银灰色手表咯了一下手掌,“等一下。”
傅归渡停下。
徐溺咽了咽嗓子,盯着他那处:“这是什么?”
傅归渡顿时回想到了昨夜的感觉,他神态松泛,并没有任何情动后的波澜,仿佛这种事情无足轻重,“吻痕。”
淡泊的语气说出这种话,他完全不会被影响。
可徐溺却一阵头皮发麻,记忆如洪水猛兽般涌入脑海里。
昨夜。
她痴缠于他,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热情赋予他,而傅归渡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就算被她扒的衣衫不整,就算被她极尽挑拨,他都没有太多的情动,只是轻拢着她后颈,沉静的话一句没落。
——“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从我这里这么卖力想利用些什么?”
——“别玩感情,更别把自己当筹码,你估量不了价值。”
——“徐溺,我只纵你这一次。”
整个过程,他都作壁上观,仿佛在冷眼旁观她的讨好,但是他并不会沉迷,就算身在其中他也可以立马抽身而去的漠然,一如开始,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佛子。
徐溺沉默下来。
现在她清醒了,昨天细节都记了起来,从头到尾他没有动她一根手指,给其他男人面临这种诱惑时根本无法忍耐,一定会在清醒时候极尽痴缠占便宜,可他并非那些男人。
他只是欣赏着她的毫无保留。
只是她单方面的纠缠和兴风作浪,他不动她一根汗毛,他根本不欠她任何。
过了一夜,他也可以当做什么事没有发生。
他冷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徐溺忽然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无力,好像自己在他眼里毫无保留,一切小心机一览无余。
“我对你做的事,你怎么不说?怕我谈负责?”她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清他丁点反应。
傅归渡单手抄兜,腕表折射冷光,映衬了他寡淡的眸:“你想要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