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草坪,那群赛车手刚刚离开。
整个盘山公路空无一人。
时吟躺在草坪上,只觉得身下的草格外扎人。
许久之后,顾寒迟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副驾驶。
从后备厢里拿出毯子盖在她身上。
时吟沉默不言。
“顾董是不是觉得,女人不听话,打一炮就好了?”
顾寒迟开车下山,盘山公路上静悄悄的,路边的路灯忽闪忽闪的,跟鬼片现场一样。
“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顾董如果没有这个想法怎么会无时无刻地想跟我做呢?”
“但凡是有点机会,你可都没放过,”时吟讥讽开口。
顾寒迟握着方向盘的手略微紧了紧:“专家说,想跟一个女人做,也是爱她的表现。”
“哪个专家说的?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去挖他祖坟。”
这种垃圾建议还是不要建议了。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要搞死人家。
“你想征服我,也得我愿意才是,顾董该不会觉得我跟你边儿上那些死乞白赖等着你,想被你宠幸的女人一样吧?上我上得再多,你还是改变不了我想离婚的心思啊!”
时吟每说一句话就要戳一下顾寒迟的心脏。
坚决不让他好过。
她现在浑身痛,也该让顾寒迟付出点代价才是。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顾寒迟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真的是蹬鼻子上脸。
嗤————车子停在了盘山公路的路边,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昏暗的路灯落下来,顾寒迟阴沉的脸色忽明忽暗,宛如暗夜阎罗。
盯着时吟的目光泛着杀气:“我说了,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时吟冷笑了声:“那就一起去死吧!带着你儿子一起,我们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地站好队。”
顾寒迟被时吟刺激到了。
浑身怒火掩盖不住,啪嗒一声解开安全带,扯过时吟的胳膊带到自己身旁,鼻尖抵着她:“那就一起。”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现在不想做。”
“你掌握离不离婚的主动权,我也不能太吃亏啊!”
“我总该占点便宜不是吗?”
…….
凌晨两点。
守夜的佣人见先生抱着衣衫不整的太太从外面回来。
时吟被毯子包裹着,露在外面的小腿还有青紫的伤痕,两个人身上飘着事后的奢靡味。
“先生——。”守夜的佣人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顾寒迟嗯了声:“你休息。”
佣人跟着他走了两步,脚步停在楼梯口,没敢再上前。
时吟整个人半昏半醒,被顾寒迟放在床上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咳嗽声肆起。
顾寒迟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你要是听话,我也不至于磋磨你。”
“滚。”
时吟拼尽全力扔出一个字。
第二天,顾寒迟出门的时候时吟还没起来,因为早上有个会。
他提前出门了。
开完会打电话给文兰,问时吟起来了没有。
“太太还没起来,先生。”
男人眉头一拧:“去看看。”
快十二点了,还在睡懒觉不是她的风格。
“先生,太太发烧了。”
刚推开办公室大门准备进去的顾寒迟愣住了。
“让家庭医生过来,我马上回来。”
顾寒迟到家时,时吟正烧得迷迷糊糊的。
只听见有人在边儿上说话。
“怎样?”
“三十九度。”
“吃药效果慢点,挂水的话见效快,人也没那么难受。”
“挂水,”顾寒迟当机立断。
晚上,时吟睁眼的时候,就看见小家伙趴在自己床边拿着一本漫画书翻着,她咳嗽了声,小家伙听见,整个人机灵了一下。
“妈妈,你醒啦?”
“我去喊爸爸。”
时吟只觉得嗓子有火在烧,看见小家伙哧溜一下滑下床,伸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不想见顾寒迟那个狗东西。
见到那个狗东西会加重自己的病情。
“醒了?”顾寒迟进来时,手中还端着杯水。
他伸手想将时吟从床上扶起来。
却被时吟躲开,喑哑着嗓子开口:“别碰我。”
南南听见亲妈嫌弃的眼神,刚准备爬床的动作一顿。
看了看亲妈,又看了看亲爹。
然后,麻溜儿地溜出门了。
“不碰你,先喝点水,嗓子都不能说话了。”
顾寒迟拖着枕头将时吟从床上拖起来让她靠在床上。
然后端着杯子送到唇边。
时吟喝了半杯水,人才舒服点。
看了眼手背上的针头,叹息了声:“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想吃什么?”
顾寒迟无视时吟得冷厉。
伸手掩了掩她身上的被子。
“你装什么深情?如果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
“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你把我当什么了?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3遍。”
“吟吟——。”
顾寒迟低头想认错。
时吟见他没动的意思,伸手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刹那间,针眼上鲜血直流。
顾寒迟吓住,扯过纸巾摁住时吟的手背。
惊慌的眼神藏不住。
时吟跟他杠上了。
“什么都得听你的,你让我听话我就听话?你让我喝水我就喝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真觉得我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人?让你为所欲为、唯你是从?”
“我没这个想法。”
“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这个话,”时吟讥讽。
“你口口声声地说你没有这个想法,但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这个想法,顾寒迟,你当我傻?”
时吟不乐意了。
兴许是情绪太激动,说完这番话他连连咳嗽,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
“好好好,我出去,你别激动。”
“摁着伤口,”顾寒迟缓缓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没一会儿,小家伙探头探脑的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望着时吟:“妈妈,医生叔叔可以进来吗?”
时吟靠在床上嗯了声:“进来吧!”
医生拿开时吟手背上的餐巾纸时,吓得呼吸一紧:“这——。”
“不碍事,”时吟淡淡回应。
“那我们换只手?”
时吟将另外一只手递给他。
医生重新扎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