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礼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又被挂断的电话号码,剑眉紧皱起来。
晚泽前两天就已经过来上班了,从晚泽口中得知,晚棠也回了帝都。
但这两天,他打她电话,她一直都不肯接听。
薄时礼想到晚娴对她的态度,清俊的轮廓线条不禁紧绷。
难道晚棠听了她妈妈的话,不愿再跟他来往了吗?
薄时礼手指撑着下颌,他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哪里得罪过晚娴?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他好像在很久以前,见过晚娴。
薄时礼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许久,他终于想起,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见过晚娴。
那时晚娴和他母亲是朋友,两家人经常一起聚餐。
他还见过一两岁的晚棠,那时候她肉嘟嘟的,他好像叫过她胖妹妹。
晚棠小时候就很爱笑,只要大人一逗她,她就咯咯的笑。
后来有一年,他母亲突然带着他离开,前往了葡萄庄园。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晚娴一家人。
他隐约记得,晚棠的亲生父亲,是个高大又英俊的男人。
但自从他妈妈抱着他一起烧炭自杀后,他以前的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了。
薄时礼抬起长指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现在他只要一用力想东西,脑子就疼得厉害。
晚娴不喜欢他,他隐约觉得和以前的一些事情有关。
翌日下午。
薄时礼正在见客户的时候,接到了晚盈的电话。
“薄先生,我刚听到我妈给我姐打电话,她提醒我姐今天穿得漂亮点,我姐好像要去相亲了!”
听到晚盈的话,薄时礼凤眸倏地一眯。
握着手机的大掌不禁加重力度,“在哪?”
“好像是承合山庄。”
“好,我知道了。”
……
晚棠穿了条墨绿色裙子,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相当的娇美动人。
承合山庄建在半山腰,古色古香,优雅富有格调。
晚棠过去的时候,章润已经提前到了。
看到晚棠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
“章医生。”
“晚小姐。”
章润绅士的替晚棠拉开椅子。
两人互相客套一番后,进入了这次相亲的主题。
薄时礼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二人聊得很投缘的画面。
他面色沉了沉。
他独自坐到角落里,拿出手机,给晚棠打电话。
晚棠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直接挂断。
薄时礼的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色。
“晚小姐,实不相瞒,上次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很有好感。”
晚棠这次答应过来跟章医生见面,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跟他相亲。
她抿了抿唇瓣后说道,“章医生,我也不瞒你,若不是我妈妈让我过来,我是不打算来的。我心里其实有别的男人,但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暂时假装我们聊得来,等我查清楚一些事情后,再跟我妈妈坦白。”
她了解晚娴的性子,若是她和章医生不来电,她肯定还会给她介绍别的相亲对象。
“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唐突和冒犯,但……”
章润刚要说点什么,他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章润接完电话,连忙站起来对晚棠说道,“医院有个手术让我回去一趟。”
章润叫来服务员结账,“晚小姐,我家里最近也催着我相亲,若是答应你说的事情,我也能清静一些。”
晚棠唇角弯起笑意,“谢谢你,章医生,你赶紧去忙吧,我等下自己打车离开。”
章润离开后,晚棠去了趟洗手间。
她走到山庄门口,打开叫车软件。
滴——
一辆黑色轿车停到了她身边。
车窗降下,男人清俊淡漠的脸庞露了出来。
晚棠看到薄时礼,杏眸微微眯起,“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上车!”
晚棠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路上,二人都比较沉默。
晚棠朝男人看去一眼,他侧脸轮廓紧绷,带着丝愠怒。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看到她相亲了吧?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晚棠开口打破沉默,“章医生是你让人打电话叫走的吧?”
薄时礼内心像是打翻了一醋缸,说话时声音愈发低哑清寒,“怎么,不高兴了?”
男人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座随时快要爆发的火山。
晚棠有些好笑,“薄时礼,你现在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
她话没说完,男人突然将车停到路边,他倾身朝她靠近,掐着她下颌,直接吻了过来。
晚棠有片刻的怔愣。
反应过来,她用力将他推开。
“不许再随随便便吻我!”
薄时礼清俊的脸庞仍旧离晚棠很近,呼出来的气息炙烫又粗重,“晚晚,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才甘心?”
晚棠也没有跟他拐弯抹角,她将晚娴说的那件事,对他说了出来。
薄时礼听后,久久沉默。
“这几天不接我电话,是因为这件事?”
晚棠,“说实话,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薄时礼双手捧住晚棠俏丽的小脸,“晚晚,上一辈的事我不清楚,但我敢保证,我妈心里只有薄晋荣那个渣男,她若是和你亲生父亲出轨,就不会患上那般严重的抑郁症,以至于后来还要抱着我烧炭自杀!”
晚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我妈说,看到那一幕后,我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薄时礼细细回忆了下小时候的事情,他眉眼深沉的道,“我妈带我回庄园后,身边并没有什么男人,你爸的离开,我觉得与我妈无关!”
“眼见不一定为真,其实这件事,关键点在于你父亲,只要将他找出来,就能揭开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晚棠咬了咬唇瓣,“我妈说当年我爸用了假身份,两人连张合照都没有,我那时还小,对父亲已经没有半点印象了。”
薄时礼沉默半响,“你父亲的样子,我隐约有点印象,但时隔太久,加上我当年记忆有些受损,一下子也不能清晰的勾勒出来。”
晚棠看着薄时礼,“想不出来也别勉强自己,我到时想办法再去我妈那里套点有用的信息。”
薄时礼长臂一伸,将晚棠勾进怀里,“晚晚,今晚去我那里陪我,说不定我能想起来。”
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