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红妆没说话,在这一片警报声中,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
世界在脚下倾倒,坠落的飞机犹如烟花。
她沉默的擦拭着手里的飞刀,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人间炼狱。
大雨在往下落,警报声也就越发刺耳了。
她站得笔直。
靳舟墨已经不在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司红妆也因为刚刚那刹那的分神,没意识到他的离开。
姜野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
“是我的错。”
“已经够了。”
司红妆笑了一下,指尖沾了一下他脸颊的血,在唇边舔舐浅尝。
咸的。
*
“池鸢!池鸢!”
King还在这些地方穿梭,但没一个人知道池鸢被关在哪里,他打开了其中一个地下室的入口,直接闯了进去。
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女人警惕的盯着他。
King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发现这不是池鸢之后,就赶紧往外跑,丢出一句。
“再不走,就得死在这儿了。”
地下室的门被他撞开,此刻外面轰隆隆的声音传来。
秦诗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来不及多想,直接往外走。
King找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见到池鸢,心急如焚。
来自他国的警报声越发的刺耳,已经有人用好几国语言在喊停下,再不停下,将会无差别扫射。
King似乎这才想起刚刚见到的女人是谁,连忙大踏步的往回走。
“妈。”
他喊了声,抓过秦诗的手腕,将人直接送去了自己的直升机前。
“你们带她先离开!”
秦诗在他喊出“妈”这个称呼的时候,浑身就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
不是小绝。
小绝那颜值,也用不着去整容。
这孩子,被吓得认错人了?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塞进了直升机里。
“池鸢!池鸢!”
King已经有些慌了。
池鸢总感觉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是她颠簸得好厉害,嘴里全是血腥味儿。
但这不是来自她的血。
她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儿。
靳舟墨把人抱着,另一只手攥着奄奄一息的花宴。
“咳咳咳。”
池鸢咳嗽了几声。
靳舟墨浑身一僵,但也只是一瞬,就继续往前走。
外面在下雨,他浑身都湿透了,池鸢也湿透了,但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
“放我下来!”
她冷声道,拼命挣扎。
而靳舟墨的另一只手里,还拖着一个花宴。
饶是他有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再分出精力控住池鸢的挣扎。
池鸢落在地上,眼睛上的布已经被扯开了,但看到远处的乱象,她的瞳孔狠狠一缩。
她的嘴里都是血腥味儿,被强行灌血的恶心感还在胃里翻涌,唇齿间都是铁锈味儿。
那把薄薄的刀子伸进嘴里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自己的舌头会被割掉。
但剧痛并没有传来,那块肉是靳舟墨割掉了他自己手腕的肉,充当所谓的舌头。
因为都是血淋淋的,压根没人去细看那是什么。
大概为了演得逼真,他强行将鲜血灌进了她的嘴里,并且打晕了她。
池鸢伏在一旁,想要干呕,却觉得什么都吐不出来。
靳舟墨把花宴放下,冷冰冰的开口。
“催眠她。”
花宴的脸色惨白,之前也经历了一场酷刑,现在听到这话,轻笑了一下。
“催眠什么呢?”
靳舟墨低头,双手捧住池鸢的脸,眼底有些疯,像是看不见的深沉的黑暗,哑声道:“让她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