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坛良终于没忍住,抬手直接扇了一巴掌过去。
“贱人!难怪你今天故意跟我说那样的话,原来是这个打算!”
江叙锦的嘴角都是血迹,听到这话,挑眉笑了笑,没作声。
这本来是她想要看到的场面,但是这一刻她竟然不觉得开心,只觉得悲哀。
但有什么悲哀的,她不懂,毕竟这本就在她的计划当中。
霍菱和江坛良伤她,她就戳江坛良的心窝子。
唐楼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错,但有些人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就像她,就像唐楼。
所以跟她提问,问唐楼做错了什么,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荒唐可笑。
江叙锦叹了口气,竟然有些如释重负。
跟唐楼在一起的每天都不开心,现在正好,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的血迹。
这个动作是她故意的,每次她想勾引唐楼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就会这样做。
唐楼说她本身的长相很清纯,做这个动作有种反差感,让他受不了。
最后自然是去床上收拾她一顿。
但她知道,现在唐楼恨不得杀了她。
舔完了嘴角的血迹,江叙锦朝他们笑笑。
“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先走一步。”
她走到沙发前,弯身拿起自己的包包。
唐楼却大踏步的走近,将她直接抓紧,朝着门外走去。
身后是江坛良愤怒的吼声。
“唐楼!你要带着她去哪里?!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你妈妈的死活?!”
唐楼脚步一僵,回头看着江坛良。
“江先生,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父子相残,比江叙锦想象的还要过瘾。
江坛良的眼里划过不敢置信,接着愤怒的看着江叙锦。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看着我们互相伤害,你个贱人就隔岸观火!你可真是好狠的招数!”
江叙锦弯了弯嘴角,没去看唐楼,而是看向江坛良。
以前无数个夜里,她总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受爸爸喜欢。
直到她再次被霍菱打得遍体鳞伤,跟江坛良求救,他跟她道出了她的身世。
亲爹不知道是谁,是母亲被强生下来的小孩,是逼迫他被绑在霍家的罪魁祸首。
那时候她才多大,七岁?
那是她第一次窥见这个华丽的家庭的真相,那么难堪。
她每次接受江坛良辱骂的时候,就总告诉自己,这个人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她会让他后悔。
现在,她果然在江坛良的眼里看到了悔意,大快人心。
江坛良的骂声越来越远,江叙锦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唐楼拉着离开那个小屋,那个他曾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地方。
在这个夜里,让他母亲的魂魄见识到了这么肮脏的一幕。
大概就算在地府,也死不瞑目吧。
江叙锦没说话,被推到了车上。
唐楼没忘了给她系上安全带。
等到了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唐楼将她拉着进了屋。
门一关,这个空间就安静下来了。
江叙锦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语气淡淡的开口。
“是不是要我收拾东西滚出去?你放心,我现在马上就叫搬家公司。”
她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
唐楼转身,突然愤怒的将她按在墙上。
她的后背撞得有些疼,疼得眉心拧了一下。
抬头的时候,看到他的脸颊上都是泪水。
“为什么?”
江叙锦说不出话来,手机从掌心落在地上。
“我对你不好?你就是这么作践我的?江叙锦,你是不是没有心?!”
江叙锦的肩膀被箍得生疼,接着唇瓣被他咬住。
不是吻,是撕咬。
两人的嘴里很快有了血腥味儿,还有一点他眼泪的咸咸的味道。
分开的时候,她的唇瓣被他咬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他喘着气,伏在她的肩膀哭。
江叙锦只是空洞的看着这个家,前几天唐楼才说,这里不够大,等结婚了,会买个更大的作为婚房。
餐桌上的玫瑰是他下班随手在路边买的,落地窗那里还有一大束。
就因为她随口说过,她最喜欢玫瑰花。
“唐楼,生日快乐。”
她淡淡的说出这句,把人推开。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玫瑰花。”
反正以后应该也没机会买了。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