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实里，聂衍看着这张离婚协议，毫不犹豫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等从警察局出来，他就遇到了华容。

迎接他的是华容的一巴掌。

“啪！”

聂衍被打得脸偏了一下，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尝到了一丝腥甜味儿。

华容哆嗦着手指，指着他，但又说不出话。

聂衍眯了眯眼睛，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妈，我不会让聂氏受到影响的。”

华容气得还想再打，却被聂衍握住了手腕。

“我要跟聂茵在一起，互相折磨也要在一起，所以聂家不要给她商量婚事了。”

“我看你真是疯了！”

华容收回自己的手，许久才冷笑。

“你要聂茵，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你，你现在离了婚，那就是二婚了，外面一婚优秀的男人一大把，她现在又要去演戏，娱乐圈里长得好看的比比皆是，你凭什么？”

聂衍没说话，只沉默的上车。

他离开警察局的时候，跟一旁的人吩咐。

“告诉里面的人，聂家不希望她过得太好。”

被叮嘱的人打了一个哆嗦，连忙点头。

“聂少，你放心，我们会把她关到重刑犯的牢房里。”

聂衍点头，犹觉得不放心，“不要让任何人来探望她。”

监狱里面困难重重，柳如是那瘦弱的身板，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都不可能从里面飞出去。

再加上狱友的折磨，估计她挺不过今年。

聂衍本来没想过要对她这么狠，只想安稳离婚，再把她找个地方关起来。

但柳如是太疯狂，太不识趣。

聂衍的嘴唇抿紧，心口又是重重一痛。

柳如是有句话说得很对，是他的纵容才导致了聂茵的悲剧。

因为他从未把聂茵当回事，所以在柳如是的面前，说的也一直都是那些轻贱聂茵的话。

柳如是自然没将聂茵放在眼里，觉得自己就是做了再过分的事情，聂衍也不会生气。

聂衍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为何排斥聂茵。

因为他和聂茵在一起的契机，是他跟柳如是表白被拒的那晚，被聂茵看了个正着。

他从小便是顺风顺水，从未有过那样的屈辱。

被一个领回家的小丑看到那一幕，他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

何况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名为怜悯的情绪，紧接着聂茵跟他表白了。

说是一直喜欢他，可不可以在一起？

他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到了那个年龄了，有女人可以上，为什么不呢。

反正也不用负责。

他没想到自己会把聂茵留那么久，每次做完，他都以为那是最后一次。

到最后一步步放低自己的底线。

他知道聂茵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可他摸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年少时候的告白太过深入人心，因为没得到，所以总告诉自己，他爱的是柳如是。

何况柳如是的身体不好，他必须对她好。

他近乎理智的这么告诫自己，所以狠心的一次次去忽略聂茵。

其实是可悲的，因为刻意去忽略那抹心动。

如果不喜欢聂茵的话，为何能容忍她一次次的扇自己耳光，对她的惩罚，也不过是在床上狠狠折腾她，看到她因此意乱情迷，他的心底便会有很大的满足感，连带着被她扇过的地方也不疼了，佯装恶狠狠的询问。

“下次还扇不扇了？”

听到她嘴里吐出“有病”两个字，他才会心满意足的放开人。

可他不懂那是喜欢，以为那是男人的睚眦必报。

聂衍苦笑，将手中的离婚协议拍了一张，发给了聂茵。

聂茵之前把他拉黑了，但聂衍会换着用不同的号码打，她又将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滚。】

聂茵正在气头上，准确的说，是厌恶，以前她都不会回他的消息。

看到这个字，聂衍的心里却升起了一丝满足。

骂他，总好过忽略他，那比挨骂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