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茵皱眉,也做不出把钥匙扔在地上的幼稚行为,重新进了一趟门,把它放进了玄关处的收纳抽屉里。
“那我走了。”
聂衍还是不应,仿佛自欺欺人般,一直跟到了外面。
聂茵停下脚步,心里也有些发苦,这是做什么?
爱他的时候百般对他好,恨不得把心脏挖出来,他都不屑一顾。
现在攒够了失望要离开,他却好像开始舍不得了。
人性本贱么?
她打开自己的车门要上去,却听到他沙哑开口。
“聂茵,爱你,我.......”
聂茵抬脚的动作缓缓停下,整个身子都是一僵。
她不敢置信的转身,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聂衍眼眶红红的看着她,看着她如此,还以为她有了片刻的松动,所以他的语气更急。
“真的,我......”
话还没说完,脸颊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聂茵的手都在发抖,气得眼泪都差点儿流出来。
她真没想到,聂衍有一天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挽留一个人。
爱?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聂衍,你可真贱。”
聂衍的脑袋被扇得偏了一下,听到这话,只垂下睫毛,“嗯”了一声。
这副任打任骂的模样,并没有让聂茵觉得畅快,只觉得心梗。
她的眼眶也跟着红了,鼻尖发酸,害怕再待下去,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劲儿就会卸掉。
车门已经打开,她想要坐上去,但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聂家打过来的。
聂家人极少想起她,有时候哪怕是重大日子,也不会让她过去。
华容厌恶她,但她其实也不知道这次华容为何突然要给她股份。
聂茵天生不是个矫情的人,不存在有人给她几百亿,她还不要的道理。
装清高做什么,最后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华姨,什么事?”
华容的语气淡淡的,“你帮我问问小衍,把柳如是藏哪里去了,柳如是毕竟是他的妻子,让他不要乱来。”
聂茵抬头,看了聂衍一眼,也不再遮掩。
“妈问你,把柳如是藏哪里去了?”
聂衍直接从她的手里拿过手机,华容那边似乎知道换了个人,开始冷笑。
“你可别到时候给聂家弄出个什么大丑闻,真要让我们像柳家和靳家那样,让圈内的人都来看我们的笑话才甘心?小衍,当初是你自己同意要结婚的,这是你的选择,这个时候你还去纠缠聂茵,你觉得她会怎么看你?”
聂衍没回答她的最后一个问题,而是回答了最初的问题。
“柳如是很好。”
华容猜也知道这个人把柳如是关起来了,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会同意你们离婚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聂衍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聂茵。
聂茵觉得烦躁,弯身就要坐进去,这次聂衍没有阻拦,而是目送着汽车离开,在原地站了许久。
久到身体的热度都快蒸干,他才回到房间。
聂茵的东西一被搬走,房间内的气息仿佛都变了,空间大了一倍。
他站在门边缓了会儿劲儿,才进了浴室,把聂茵扔进垃圾桶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放在盥洗台里,倒了点洗衣液,用手搓了搓。
动作不太熟练,但好歹是把衣服和裤子洗干净了。
然后她把衣服晾到了晒衣杆上,他还是不会使用洗衣机,更不会单独用烘干这个功能。
衣服挂了几分钟,就开始往下滴水。
聂衍自己的身上还是湿的,但他一点儿都没意识到,他今晚喝了点儿酒,只觉得头晕。
他直接坐在沙发上,往后靠,闭着眼睛。
凌晨两点,快要睡着时,他的人打来了电话,说是柳如是跑了。
聂衍猛地惊醒,脸色沉重,“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么?跑哪里去了?”
那边说还在查,聂衍气得骂了声,“废物!”